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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知府報備。 他心知昭月教聞得消息,勢必會借故前來滋擾,便重新在府外做好布防,直到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這才跟李攸去外書房議事。 兩人剛一坐下,李攸想起剛才秦勇看著平煜的目光,古里古怪地看平煜一眼,忽道:“近些時日,你覺不覺得秦當家有點不對勁?” 平煜心中警鈴大作蹙了蹙眉,放下茶盅道:“怎么了?” 李攸仔細看一會平煜,見他毫無所覺,忙又笑了笑道:“無事。就是覺得秦門不愧是百年名門,從這兩姐弟身上來看,家風不錯。” 平煜狐疑地看他一眼,怎么也想不明白李攸為何會在這個當口表揚秦勇,正要追問,可李攸卻又話鋒一轉,低聲道:“你說會不會是鄧安宜?” 平煜面色無波:“鄧安宜為了裝模作樣,一從岳州出來便取道去了荊州,就算跟在我們后面往金陵來,畢竟耽誤了兩日,此時多半還在江上漂著。且金陵守衛處我已打過招呼,一旦永安侯府的人冒頭,他們會立刻前來通知我,目前尚未得到任何消息,因此照我看來,此人多半不是鄧安宜。” 李攸困惑:“那會是誰?除了鄧安宜,還有誰需要這么裝模作樣?” 平煜身子靠在椅背上,一手擱在桌上,摩挲著茶盅,面色沉靜道:“急什么。那人好不容易見到目標出現,只會比我們更心急,過不幾日,必會興風作浪。只不過這一回不比之前的鎮摩教和南星派,我們暫且還不知道對方的身份罷了。” 李攸牙疼似的嘶了一聲,揣摩著道:“事發時,此人正處心積慮欲潛入府中,可見不會是府中這些人。真是奇怪了,這天底下除了林之誠和我師父之外,誰還有這么高的武功。” 平煜抱著臂看著他,笑道:“你該不是第一次聽說‘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句話吧?不過你說得沒錯,此人武功奇高,行起事來不拖泥帶水,十足叫人好奇,也不知究竟是何方神圣。” 李攸想起一事,道:“對了,你大哥如今正任著江寧左都尉,你都到了金陵,怎么這兩日不見你去看望你大哥?” 平煜道:“他哥前些日子去淮安視汛,這幾日暫且未回來。再則,王世釗這狗皮膏藥就在一旁粘著,為著避嫌,我總不好跟我大哥往來太密切。” 李攸嫌惡地皺起眉頭道:“昨日傍晚他剛一到金陵,聽說珠市有貌美名妓,連府都未進,便改道去聽十八摸去了,當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眼下正是搶奪坦兒珠的要緊關頭,他卻時刻惦記尋歡作樂,也不知當年王令怎么會認了這么個蠢侄子,不怪扶了這幾年都如爛泥一般,怎么也扶不上墻。” 平煜嗤笑一聲,他派去跟著王世釗的人早上過來跟他回報,說王世釗的的確確在珠市招了幾位美姬,樂了整晚,他正是樂觀其成,便道:“王世釗要是扶得起來,這一路上,咱們得添多少麻煩?如今我只盼著秦門那邊能早日找到對付五毒術的法子,再不濟,林之誠處最好能勘破王世釗招式中的破綻,無論如何,先要將這個心腹之患對付了再說。” “也對。”李攸心底涌起一種不祥之感,“此人不除,終是一患,只是王令畢竟明面上尚未跟你撕破臉,一旦王世釗死在你手里,勢必會借機發難,咱們需得想法子做得干凈利落些才行。” “法子是有。”平煜笑起來,“就是不知道王世釗發起瘋來時會有多駭人,我怕他誤傷其人,在沒有十成把握之前,輕易不想動手罷了。” 李攸聽得一驚,依照從前,哪怕在他面前,平煜也甚少堂而皇之說出對付王世釗的話,可見為了傅蘭芽的安危,平煜已經迫不及待想要除去王世釗和王令。 便道:“咱們許久未在京中,有些消息未必聽得準。過兩日你大哥回金陵,勢必會派人來找你,你且向他打聽打聽軍中動態,問問他關于王令要皇上親征之事,江南這邊的王令一黨是否已有動靜。若是,我看咱們也不必回京了,揮師直奔蒙古,搗了王令的老巢才好。而且照我看,王令為了得到坦兒珠這么大費周章,坦兒珠的效用恐怕遠遠不是復活人的性命這么簡單,而真正用來做什么,只有王令自己知道,連林之誠當年得到的消息也未必準確。” 平煜沉吟不語。 江寧左都尉府。 一位三十出頭的長眉鳳目的男子帶領一眾下屬風塵仆仆從街道盡頭奔來,到得府前,剛要下馬,身后忽有人道:“平都尉。” 平焃轉頭,銳利目光朝那人一瞥,卻見是位二十出頭的儒雅男子,看著頗面熟,卻一時記不起對方是誰。 那男子早已近前,一禮,微微一笑道:“不怪平都尉不記得晚生了,晚生姓陸,名子謙,表字益成,以往在京中時,曾跟平都尉見過。” 第79章 秦勇在偏廳中驗尸,李由儉和秦晏殊在院外等了一會,見秦勇一時半刻出不來,索性下了臺階,兩人沿著一側曲徑,緩緩并肩而行。 小徑兩旁花木暗香浮動,月光灑在地上,泛著薄紗般的銀光。 兩個人都各懷心事,走了一路,沒有開口的打算。 李由儉想起先前在巷中所見,眉頭緊了又松、松了又緊,末了,終于沒忍住道:“晏殊,你覺不覺得,阿柳姐對平大人——” 話剛起了頭,又頓住,他對秦勇除了傾慕之外,更有一份敬重,“有意思”三個字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你最近怎么了?”秦晏殊回過神,狐疑地看向李由儉,“總是話說一半做甚?” 私下無人時,李由儉在他面前向來是三句話不離“阿柳姐”,這幾日提到大姐時,卻總是欲言又止。 李由儉仔細回想方才秦柳的神色,雖然巷中月色昏蒙,但阿柳姐臉上那一抹而過的紅霞他沒有錯看。 且這情景,早已不是第一回 。 巧的是,每回都發生在對著平大人的時候。 可這事畢竟尚未得到證實,他不想胡亂猜疑,私心里更不愿承認。 “無事。”他暗悔方才沖口而出,險些讓阿柳姐陷入難堪的境地,臉色沉了沉,頭一側,避免讓秦晏殊看出自己的頹然之態,只道,“我是覺得阿柳姐滿了二十一了,婚事不宜再拖了,等咱們護送傅小姐進京,我就央我父親上秦門提親。” 他的話音剛落,秦晏殊便無奈地搖頭笑了起來,“這話你都跟我說了八十遍了,我當然沒有意見,問題是,我姐松口了么?” 李由儉想起秦勇態度,臉色一黯,旋即嘴硬道:“她日日要忙的事太多,暫且無暇想此事,等回到蜀中,我們行意宗上門提親,她自然就會松口了。” 秦晏殊唇線一抿,本想搖頭,然而瞥見李由儉神色不虞,又改口道:“我姐的性子你比誰都清楚,看著溫厚,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