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釗,心中冷笑,可惜離馬車尚有一段距離,一時半會甩脫不掉,只得按下心底強烈的煩惡之感,往馬車走去。 秦勇見王世釗越發無遮無掩,想起他那進步神速的內力,心中不由得警鈴大作,瞥一眼平煜,卻見他恍若未覺,并無插手之意,只得輕咳一聲,大步走至庭前,打算不動聲色替傅蘭芽遮擋一二。 沒想到她剛一抬腳,弟弟已經先她一步抖了韁繩,將坐騎擋在了王世釗面前,居高臨下看著王世釗,半真半假提醒他道:“王大人,時辰不早,平大人他們已經上馬了,就差你了?!?/br> 她眉頭微皺,弟弟到底還是鋒芒太過,就算要維護傅小姐,有的是不露痕跡的法子,何苦跟王世釗這種小人當面對上。 果見王世釗面色沉了下來,抬眼瞪向秦晏殊,便要發作。 秦勇看在眼里,眸光一冷,原本打算過來轉圜一二,又緩步停在原地,冷眼看著王世釗。 王世釗正要好好教訓秦晏殊幾句,誰知還未開口,便已感覺到周遭秦門中人數十道目光齊齊射來,察覺到周遭氛圍不對,想起眼下不在京城,秦門不好對付,只得握了握拳,將話咽回肚里,冷哼一聲,轉身走到馬前,翻身上馬。 平煜余光見王世釗總算有所收斂,眸中涌動的殺機這才慢慢暗了下去,一抖韁繩,對李珉等人道:“走?!?/br> 沿著官道緊趕慢趕行了一路,因夏末余熱未消,到晌午時,眾人不但已饑腸轆轆,更干渴得厲害,到得一處山腳下的樹林里,平煜不得不勒令勒馬,下令在此處稍事歇息。 因歇息時間太短,傅蘭芽主仆便未下車,只在車上用些干糧和水。 秦勇安排妥當,四顧一望,就見平煜正背靠在一棵樹的樹干上飲水,臉上一絲笑意都無,眸光沉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見他所在之處離傅蘭芽的馬車相隔甚遠,也不知是不是有意為之,垂眸想了一下,走近,笑道:“平大人?!?/br> 平煜看她一眼,牽牽嘴角,道:“秦當家。” 秦勇在他身旁盤腿坐下,溫聲道:“平大人臉色不太好,可是這兩日太過cao勞,未能好生歇息?” 平煜似笑非笑看一眼秦勇道:“這問題秦當家一早上已問過我兩回了?!?/br> 秦勇喉嚨卡了一下,未幾,若無其事笑道:“不過隨口一問罷了?!?/br> 說完,看一眼平煜的側臉,見他一雙眸子被身上墨綠色的衣裳襯得黑曜照人,薄唇因飲水的緣故,竟透出些許艷色,心底仿佛被風吹過,無論如何也靜不下來,頓了片刻,強笑兩聲道:“我去看看晏殊他們在何處。”狼狽起身,便要離開此處,忽聽身后傳來腳步聲,有人低聲笑道:“她現在是罪眷的身份,你就算想娶她,恐怕也不那么容易?!?/br> 另一人不好意思地咳了一聲,鄭重道:“只要她愿意跟我,我定會想法設法幫她擺脫官奴身份,明媒正娶地迎娶她。若是實在擺脫不了奴籍,反正我這輩子反正只她一人罷了?!?/br> 秦勇早已聽出是弟弟和李由儉的聲音,身子不動,眼睛卻迅速看向平煜。 第48章 平煜臉瞬間陰了下來,未幾,將水囊放入懷中,連眼睛不抬,站起身,朝林外走了。 片刻,秦晏殊和李由儉從樹后走來,見秦勇立在前頭,心知剛才二人說的話讓她聽去了,微窘地一對眼,快走幾步,喚道:“姐。”身旁無人,稱呼起來自然少了分顧忌。 秦勇將視線從平煜背影上收回,告誡地看一眼秦晏殊,低聲道:“此處耳目眾多,你剛才的話若被有心人拿去編派,就不怕損及傅小姐的名聲?下回萬不可再如此?!?/br> 秦晏殊人雖正直坦蕩,到底在江湖中長大,行起事來豪放不羈,聽jiejie這么說,意識到自己莽撞,臉燒了起來,暗悔道:“是我思慮不周?!?/br> 李由儉見秦勇仍不悅地看著秦晏殊,忙岔開話題道:“阿柳姐,雖然咱們已對南星派的十大陣法算得熟稔,但南星派近年來甚少在江湖露面,若是他們掌門人又研制出什么新陣法來對付咱們,怕是不好應對啊?!?/br> 秦勇邊走邊道:“不論他們啟用什么陣法,咱們既已決定趟這灘渾水,就沒有臨陣退縮的道理。說起來,咱們秦門跟南星派素無恩怨,不至于與他們為敵,可晏殊這條命都是傅小姐救的,既然南星派要為難傅小姐,我們豈能袖手旁觀。” 李由儉耳朵里聽著秦勇柔和沉穩的聲音,眼睛追隨著她行走時拂動的長袍下擺,心中仿佛湖水被春風拂過一般,蕩漾不已,直盼著這條路一直走下去才好。 忽聽秦晏殊堅定道:“姐,剛才你也聽到了,不管傅小姐最后能不能擺脫奴籍,我都會想方設法求娶她,等我們護送傅小姐進京后,我會留在京城料理此事,等到塵埃落定之后再回云南,屆時,還請姐關照門中事務?!?/br> 秦勇腳步微頓,想起剛才平煜仿佛結了霜般的眼神,微微嘆口氣,道:“此事暫且不急,你還是先弄明白傅小姐自己的意思再說。” 李由儉懟了懟秦晏殊的胳膊,提醒他道:“你別忘了傅小姐早前訂過親,聽說那人還是大學士家的公子,跟傅小姐算得門當戶對,到了京城,沒準她那位訂了親的未婚夫會突然跳出來,到時候你夾在中間豈不尷尬?你還是問清楚傅小姐怎么想,免得惹出不必要的誤會?!?/br> 秦晏殊不齒道:“她家的事我早已打聽明白了,那位陸公子負她在先,傅家遭難后,更是從頭到尾都未曾露過面,傅小姐何等堅韌有主見之人,怎會還將這種品性不堅之人放在心上?” 秦勇并不接茬,默默到了林外,見平煜等人已經整裝待發,忙也上了馬。 —————————————— 群山連綿,滿眼翠碧,縱馬疾馳時,初秋的風迎面拂來,帶著山林間特有的綠意。 眾人無心觀看沿途風景,為了能在太陽下山前趕至下一站驛站,一路緊趕慢趕,未敢稍有停歇。 行到一處山道時,兩邊俱是陡峭山峰,當中一道陰暗山洞,分外狹窄,最多只能容納兩騎并行。 行進速度不得不緩了下來。 在隊伍最前方的李珉陳爾升等人為防洞中有變,出洞之后,都勒了韁繩,在路旁等候。 平煜出來后,驅馬在原地緩緩轉了一圈,看向身后,等傅蘭芽主仆的馬車順利出了山洞,這才移開目光,戒備地看向兩旁高山。 未過多久,忽見山林間原本稀淡的林霧驟然變得極為濃聚,如天邊浮云一般,緩緩往山下移動,更怪的是,那白霧如有實質,所過之處,山上樹木仿佛被一股無形外力所撼動,發出簌簌響動。 他目力極佳,雖隔得甚遠,仍一眼看清那霧中裹著影影綽綽的人影,面色微變,嗖的一聲拔出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