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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顯然,王令在下棋,諸人都是他棋盤上的棋子。 他瞇了瞇眼,這法子當真一石二鳥,若是他有此意圖,沒準也會采取這個事半功倍的法子。 秦勇默了片刻,想繼續(xù)剛才的談話,轉(zhuǎn)過頭,不提防看見平煜正皺眉想事,側(cè)臉線條在淡金色晨光下照耀下,顯得異樣的英俊流利。 她怔下,旋即移開視線,不自在地咳了一聲,道:“平大人,還有一事,我需跟你商議。” 平煜回過神,轉(zhuǎn)頭看著秦勇,道:“但說無妨。” 秦勇點點頭,緩聲道:“剛才在林外,我等并未看到有人受傷或流血的跡象,顯然剛才那位左護法在外施法時,雖被人臨時打斷,卻已順利逃脫,她如此心急要對付傅小姐,想來過不多久,定會再次找上門來,據(jù)我們老掌門所言,左護法每施法一次,大約需三日可完全恢復(fù)功力,照我估計,再隔三日,她會再次現(xiàn)身。到時候,我們事先布好局,想辦法將其俘虜,屆時,也許能從她嘴里知道些許內(nèi)情。只是,她估計一時半會都無法驅(qū)動碧瞳蝙蝠,轉(zhuǎn)而會用旁的法子。” “什么法子?”平煜頭一回見秦勇似乎有些不知如何措辭的模樣,起了興趣。 秦勇正踟躕間,她身后長老爽朗一笑道:“其實也算不得什么,就是那位左護法手下有不少懂媚術(shù)的教徒,均極精易容之術(shù),常用這法子迷惑男人,讓人防不勝防。若是讓她易容成心悅之人,再被她使些媚術(shù),便是再有定力之人,怕是也容易中招。” 媚術(shù)?心悅之人?平煜嗤之以鼻,穆承彬定力不足,不代表旁人也會如此。若是因此而中招,才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抬頭看了看天色,道:“已經(jīng)天亮了,先離開這山谷再說。” 秦勇跟上幾步,建議道:“前方不遠便是侗陽城,甚為繁華,城中有幾處我秦門中的客棧及莊子,宅子雖不大,但收拾得還算舒服干凈,若平大人不介意,不如一會先挑處莊子下榻。” 平煜止步,笑了笑道:“不必,到了侗陽,另有下榻之處,若秦公子及諸位不介懷,不妨跟我等一道同往安歇。” 說完,不顧秦勇和那長老微訝的神色,負手便往回走,心中嗤笑,昨夜事急從權(quán),聽任旁人做了安排,結(jié)果如他所料,整夜未有消停。 如果這些江湖門派仍打算要一路跟隨,那么接下來每一站,全都都得聽他的安排。 第35章 平煜剛走幾步,就見陳爾升迎面走來。 立定后,陳爾升往他身后的秦勇等人瞥瞥,嘴抿得緊緊的。 秦勇素來識趣,見狀,微微一笑,對平煜道:“在下去清點行裝,免得耽誤上路的功夫。” 說罷,轉(zhuǎn)身跟那位長老朝另一個方向而去。 陳爾升這才低聲對平煜道:“永安侯府的人未聽說有人受傷或是中毒,那位鄧小姐似乎從頭到尾都藏在帳中,剛才屬下遠遠看到她和鄧公子從帳中出來,兩個人都安然無恙。” 平煜未接茬,鄧安宜既然敢一路跟隨,想來對鎮(zhèn)摩教的路數(shù)多少有些了解,不至于蠢到還未得手,便先讓自己人受傷。 但先前那蝙蝠那般詭異,永安侯府上上下下數(shù)十號人,竟連個婢子都未折損,未免太不合常理,怎么看都像是鄧安宜早有準備,或是跟鎮(zhèn)摩教暗通款曲。 可就他所知,鄧安宜自小長在京城,連出京隨軍打仗都從未有過,怎會跟遠在云南的百年邪教惹上瓜葛? 此事一時無解,他決定暫時擱置,又問:“王世釗呢?” “剛才屬下去王同知帳中看過,他亦未中毒或受傷,而且精神看著似乎比先前發(fā)病時還要好上幾分。”陳爾升平直地回道。 話音剛落,王世釗便已朝這個方向走來,平煜抬眼一看,何止是精神不錯,王世釗簡直可以用容光煥發(fā)來形容,目光明亮,面色極佳,而且從他行走姿態(tài)來看,內(nèi)力似乎比之前還有所精進。 平煜和陳爾升都是常年習武之人,看在眼里,不禁疑竇叢生,要知道外家功夫也許能在名師指導(dǎo)下短期內(nèi)有所提升,但是內(nèi)力卻只能靠長年累月積累,絕非一朝一夕之功。 走到近前,王同知停步,似笑非笑道:“平大人,難為你惦記屬下,剛才還讓陳千戶他們來探詢我病情,不過實不相瞞,我這病純粹是被小時候中過的蛇毒所累,來得快去得更快,眼下已然全好,斷不至于拖大家伙的后腿。” “那就好。”平煜早斂了眸中異色,和顏悅色道,“出京一趟,王同知沒少受苦,刀傷剛愈,不料又舊毒復(fù)發(fā),當真不易,等回到京之后,我準你幾日休沐,王同知也好好好調(diào)養(yǎng)調(diào)養(yǎng)身子。” 笑面虎。王世釗干笑兩聲,在心里暗啐一句。 既已將兩大心腹大患的情況摸清,平煜無暇再理會王世釗,對陳爾升暗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繼續(xù)盯緊王世釗,自己則回帳中換衣裳。 另一帳中,傅蘭芽換下弄臟的裳裙,幫著林嬤嬤將地上的墊褥都收拾了起來,一一裝進行囊。 林嬤嬤后怕道:“昨晚真是九死一生,也不知這些人到底從哪來的,為什么總盯著咱們不放。不過照嬤嬤說,平大人雖然脾氣古怪,但這一路上還真就多虧了他,要不然小姐你恐怕早就被人給擄走了。” 傅蘭芽眼下最關(guān)心平煜會如何處置母親那本小書,對林嬤嬤的話充耳不聞。 林嬤嬤說完話,見小姐心事重重,忽然想起先前在平大人身后見到她時,她臉上有淚痕,眼圈也有些紅腫,當時只當她是嚇的,這時想來,小姐向來堅忍,甚少在人前啼哭,也不知之前出了何事,竟會在平大人面前失了控制。 她想了想,小心翼翼看著傅蘭芽道:“小姐,平大人沒疑心咱們私藏東西吧?” 傅蘭芽抬眼看向林嬤嬤,見她憂心忡忡地看著自己,默了片刻,將洞中情形隱去不提,只道:“先前逃跑時,母親那本書不小心掉了出來,被平大人給搶走了。” 林嬤嬤嘴無聲地張了張,半晌不知如何接話,她不是不知道小姐有多看重夫人留下來的遺物,為了此事,一路殫精竭慮,就連逃命時,都時刻不忘隨身帶著那幾樣東西,沒想到千防萬防,到底還是被平大人給搜走了,不怪小姐從剛才起,便神情泱泱。 傅蘭芽卻不覺得一味的長吁短嘆有何用處,書已被平煜拿走,她固然心痛,但也不等于天就塌下來了。 一來,平煜未必能從書里看出什么玄機。二來,說不定那書不過是些無關(guān)緊要的前朝古籍,就跟父親和哥哥書房里收藏的那些一樣,除了用來考古,并無其他用處。 雖這么安慰自己,但她知道平煜手中既有人又有權(quán),不比她如今身陷困境,處處施展不開,他若真存了心思要弄明白,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