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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自己。 接連的奔波,她神色相比此前還是顯得憔悴。 面色不好,就顯得她的眼睛格外深黑。 不笑的時候,這黑則顯得空洞。 程梨不喜歡這樣的一張臉。 她對著鏡子勉強笑了下。 這一笑眼睛彎了,可她看著還是覺得這個表情會讓人累。 她背靠在洗手間的墻上,想事情。 想剛才碰到的那個人,想曾經的自己和現在的自己。 方式和早些年比不是沒有變化。 當初他正值盛年,眉目間的神采吸引過不少人。 程梨進他家門學畫那段時間內,見過很多往他跟前靠的女人。有的女人甚至以為她是她們的同類。 如今方式的神采淡去很多,浮現出一種脆弱感。 程梨在說很多話的時候,都覺得他像是要垮。 她沒心軟,只是真的感嘆時間已經過了很久,久到已經不動聲色地改變一個人。 有人變得堅強,有人變得軟弱。 有人開始熱愛生活,有人則是倦怠感變得更多。 太堅強或者太軟弱都不會可愛,程梨知道。 她下意識地摸了下自己的左耳,突然想告訴任西安這件小事。 她想到最后,思緒全停在任西安身上。 掏出手機,程梨先看了下時間,還不足六點。 她的指停在任西安那串號碼上,從周鯨那兒要來之后,她還沒用過。 猶豫了下,程梨沒有撥過去。 想到他,她心情已經好了。 她得先到max,再去打擾他。 程梨重新點了鎖屏鍵,拍了拍臉讓面色好看些,然后往洗手間外走。 手機還沒放回去,她忽見屏幕亮了起來盛世妖孽。 屏幕上跳出來的那串數字,正是來自任西安。 程梨笑出聲,她適才心上起伏的褶皺被這個巧合瞬間撫平。 我在想你的時候,你也恰好在想我,這是人和人之間最好的一種默契。 *** 程梨所在的餐廳已經離max不算遠,她接起來時,任西安問:“在哪兒?” 程梨往外走:“茅廬。” 這間餐廳在哪兒任西安自然知道,他下意識地問:“餓了?” 程梨搖頭,想起他看不到,又說:“不是,不餓。你下班時間還早,我碰到個人,坐了下。” 她還是沒瞞他,只是沒將話說完整。 任西安已經離開大院兒,開走了此前停在戲院旁的一輛車:“等著,我去找你。” 程梨嗯了聲,但是也問他:“不是說好我去找你?” 任西安沒有過多解釋,只問:“聽我的還是聽你的?” 程梨:“……” 她最終說:“聽你的。” ** 任西安到的時候,程梨已經回了車上,在停車場里等他。 她回去后,兩只貓已經睡起了大覺,其中一只還有一條后腿搭在貓砂盆上。 車停的位置朝東,沒過多久,程梨就見任西安從一輛車上下來,大步往餐廳里面走。 程梨下了車,追著任西安的背影跑,在他快要靠近旋轉門的時候,她從后面拉住任西安的手。 手上的溫度和觸感很熟悉,任西安停下腳步回頭。 程梨微踮腳,在他回身那刻去啄他的唇瓣。 任西安沒防備,被她突襲個正著。 程梨也沒戀戰,她怕雖然她先撩但是他反攻她先失守。 她啄了任西安一下,而后腳跟落地在他身前站好。 程梨摸了他手背一下:“挺涼。” 任西安抬起手背蹭了下她的臉,也涼。 他說:“你叫我,我就停下了,跑什么?” 程梨哦了聲,指了指身后不遠處李成蹊那車:“貓接回來了,在那兒。” 任西安說:“這車先放這兒,跟我走。” 他掌一轉,攥住程梨的手。 任西安帶她走得方向不對,沖的是他開來的那輛車獨霸王妃。 程梨強調:“我的貓,必須帶走。” 任西安嘴角弧度上揚,松開她的手,把她往身旁一撈,箍住她的腰將她打橫抱起。 程梨被他這一抱驚得嗆了下,微微咳嗽。 她看他。 任西安說:“你先過去,鑰匙給我,貓我過去抱。” 程梨淡淡提醒:“兩只,還有些雜物,很多東西。” “我四肢夠用了”,任西安說,“你放一百個心”。 她不是懷疑他的能力,只是覺得這不是最好的決定。 程梨略有些無奈:“也好,等你抱過來了我報答你。” 本是很平常的一句話,可她語調控制得格外柔軟且刻意,從她口里說出來,就讓人覺得另有深意。 尤其最后四個字,顯得曖昧。 任西安接了招:“好。” 程梨以為他不會說什么。 可他的話還沒結束:“時間我挑,你晚上再賣力報答我。” 程梨:“……” 停車場的角落里,還沒走的方式坐在車里看到了這一幕。 *** 帶上貓和貓的各色用具和貓糧,任西安將車往家的方向開。 走了一段,程梨覺得不太對。 她問:“去哪兒?” 任西安掃了眼后視鏡,將車靠邊停下。 車剛好停在一個坡上,翻下去就能看到下一個高地上的哨崗。 任西安手搭在方向盤上,瞥了程梨一眼,正兒八經地說:“見家長。” 程梨輕瞇起眼睛,還眨了下。 他不能挑個她更好看的時候讓她出來見這種重要人物? 任西安沒別過頭去和她對視,他看著前方的瀝青路面問:“你不說句話?” 程梨瞧他,也逗他:“能說啊,你想聽什么我說什么。” 那你倒是說啊,還要我教你? 你不是之前張口就表白嗎? 任西安被她這話氣笑,他這才轉身將視線投在程梨臉上:“一個被甩過的男人剛跟甩過他的女人重逢沒幾天,這個女人睡過他幾回還讓他主動倒貼賣了身。這個主動的男人說帶女人見家長。女人要是不想見,連句貼心話也不愿意痛快給,你說這個男人是不是很可憐?” 第52章 終身相依(六) 程梨聽著任西安這話,瞇起的眼睛漸漸睜大。 這番控訴聽起來有些地方不太對,可任西安說的這番話又好像很對,也并不是全無道理。 他話里的男人……被女人欺負的不輕。 這女人聽起來讓人覺得不是東西。 這話讓人覺得哭笑不得。 程梨平靜地看著他,不知道他突然這是怎么了……和常態不太一樣。 程梨平靜地看過去,任西安也干脆靠在椅背上,以一副完全不著急的模樣等著她。 好像她不說點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