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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他來時翻山越嶺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4

分卷閱讀64

    盒遞給程鹿鳴。

    程梨說:“生日快樂。”

    是個蛋糕。

    程梨在摸起破碎的手機屏時看到22號,就記起這是程鹿鳴的大日子。

    他不來,沒什么;他來,她得有表示。

    程鹿鳴拖著紙盒的手抖了幾不可查的一下,略顯僵硬地說:“我吃不來甜的。”

    程梨輕嗯:“那就看兩眼,模樣挺養眼。看過也不算浪費。”

    程鹿鳴問:“前幾年怎么沒見你表示表示?”

    程梨即刻道:“今年長了良心出來。程大隊,過了今天,你就29了,身邊找個人吧。”

    前面那句,程鹿鳴聽著還想笑,后面那句,他聽著只覺得心往下沉,適才見到蛋糕的那些欣喜也很快消失不見。

    他涼笑:“找什么人?忙起來哪兒有功夫顧得上,凈耽誤人家。”

    整條街上的燈不知為何漸次熄滅,四周暗了下來。

    程梨的表情在黑暗中顯得模糊。

    她語調很柔和:“你往火場奔的時候,有個人等你,你不得更惜命嗎?”

    程鹿鳴不以為意地笑:“好像你進去過似的。”

    程梨看他,程鹿鳴很少這樣駁她的話。

    程梨認真說:“我有人了,你知道的那個。”

    程鹿鳴問:“多久了?好消息怎么不早說。”

    程梨回:“不久也不短,看怎么算。戒指我準備今明兩天就買好。”

    程鹿鳴再度降了一點車窗,風吹翻寥寥無幾的樹葉,又斜吹進車內。

    程梨提到了戒指,他不知道還能問些什么。

    只道:“對你好?”

    程梨淡淡開口:“比我好。”

    程鹿鳴說:“你值得更好的。”

    程梨沉默片刻,又低低喂了聲:“我毛病很多,別捧殺。你以后找得姑娘,別像我。渾,得多費心,不省事兒。”

    ***

    任西安再度接到電話讓他回家時,看了看程梨的睡顏,應了下來。

    他先回max換了身衣服,在城中堵了半小時才到,遠遠地看到崗哨。

    他有一陣沒回家,崗哨上見到的面孔都陌生得不行,通行證也不知道扔在了哪兒,但肯定不在李成蹊的這輛車上。

    在門口差點兒被人攔下,虧著撞上葉連召的父親,才一起順利地進去。

    沒人叫他,他也得回,登記,總得拿某些必要的材料。

    他沒將車停在自家小樓前,擱在一排筆直的楊樹底下。

    在車上磨蹭了一會兒他才下去。

    還沒進門,又看到了二哥任靜瑜剛剛熄火的座駕。

    他等了下,任靜瑜下了車,兩人一起往里走。

    任靜瑜下午找他,也是受托交代讓他回家這事兒。

    兩人還沒碰到樓門,有個熟悉的人影從里面走出來。

    是任靜瑜的發小,也是葉連召的女朋友秦曇。

    秦曇見到他們,晃了下手里的請帖:“決定的突然,我剛飛回來但老葉又不在,只好我來送這個。”

    是喜帖。

    她說:“擺個酒,不弄儀式了。弄完我還得回英國。”

    任西安下意識地去看任靜瑜的反應。

    任靜瑜情緒沒外露,任西安先一步進門,把任靜瑜留在了外面。

    **

    和葉連召一起待在西北好多天,葉連召把他的“大不列顛”掛在嘴邊幾次,但從沒說過要辦喜事,看來是真的事出突然。

    葉連召現在有信號了?

    任西安倒沒想到他能從阿爾金出來得這么快。

    他和程梨在花土溝耽擱了下也不過是剛剛回京。

    **

    秦曇當初喜歡任靜瑜,任靜瑜正值創業初期專心拼事業無心私人感情。

    任靜瑜的目標野心大,秦曇追逐跟隨他的步伐不可謂不辛苦。

    任靜瑜不顧身體,秦曇勸不動。

    那些他涉足的領域,她也是門外漢。

    幾年過去,沒真得痛痛快快地相愛一場也不是沒留遺憾。

    時間讓她在追逐任靜瑜的路上輸得一敗涂地,沒有贏回歲月靜好;可也是時間讓她懂了珍惜身邊人,看到了身旁的葉連召。

    **

    進門后,任西安脊背貼著家里門后的墻站著。

    想到秦曇手里那張赤紅的喜帖,情緒慢慢降下去。

    作為旁邊者,他看到了這段故事里一個更大的遺憾。

    任靜瑜當年透支身體進了醫院,那一病,他改變了過去的生活節奏,想要安定下來,好好經營生活的每一個部分。

    其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就是秦曇。

    可太晚了,秦曇已經在整日為他提心吊膽中磨平了對愛情的執著,走向了葉連召。

    秦曇沒有一直等,因為另一個人是葉連召,任靜瑜后來也沒有再去追,沒去挽回。

    **

    旁觀過這一段,想起他今晚剛睡過的那個女人,任西安覺得這種遺憾的情緒又輕了一點末世未央。

    他等得久了點,是怕程梨后悔回頭時,他若不在,她是另一個任靜瑜。

    任靜瑜這幾年不太好過,他看得到,所以不想見到這世上再多一個這樣的人。

    等一等,是老幾歲,以后扔到臺面上貶個值。

    不等,遺憾了就是一輩子。

    任西安貼著墻站了一會兒,才繼續往客廳挪。

    出乎他意料,一向脾氣火爆的任東野慢條斯理地喝著茶,也沒先吭聲。

    任西安到他對面坐好。

    難得回來,有些事他應該交代一下。

    為程梨,也為他自己。

    定終身這種事,祝福的人總是越多越好。

    任西安坐好后,任東野才放下白瓷杯,然后又摘掉適才看喜帖時戴上的眼鏡,問他:“舍得回來看老家伙了?”

    任西安沒動聲色,坐姿很正,雙手搭在兩膝上,脊梁筆挺。

    這坐得就有些做作了。

    任東野笑了聲,略顯玩味兒地看著他:“滾犢子,你小子想求我干什么?”

    不是有事相求,是有事想交代。

    可有些話也不能直說,有些突兀了,任西安需要迂回一下。

    想了想,任西安調轉目光直視任東野:“遇上一道坎,得借些錢,您有嗎?”

    這在任東野看來有些滑稽。

    任東野呵了聲:“max要破產了?”

    資本寒冬里max在bat三個互聯網巨頭中戰隊,快速完成c輪融資的消息滿天飛,現階段擺在max面前的問題是如何花錢。

    任東野這話里帶著明顯的戲謔。

    任西安沒隨著他笑,仍舊直直地看向他:“無關max,準備買房用。”

    他說得一本正經,神色和語調都很認真,任東野忍不住好奇:“你小子窩還少?”

    任西安說:“這次不隨便,是婚房。”

    即便是婚房,任西安也不需要借錢,尤其是問他老子借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