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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是否要叫醒她。 他還沒得出結論,任西安已經回來了。 任西安一上車就塞給周鯨一個紙杯。 周鯨一聞就知道是加了奶的咖啡,溫的,他喜歡的東西。 任西安一直很照顧大家。 周鯨捧杯諂笑:“謝謝哥。” 任西安沒理他,將手里拎的便利袋里的東西塞進車前的置物盒。 里面有創可貼,有水,還有一些周鯨沒看出來是什么東西的東西…… 闔上置物盒的那刻,任西安猶豫了下,又打開從里面拿出一個瓷瓶。 周鯨瞥了一眼。 看清瓶身上的字跡時,他差點兒被剛吸進喉嚨里的那口咖啡給嗆到。 任西安將止咳糖漿轉手也扔到他腿上:“開車。” 周鯨腿夾著瓶身,有些煎熬:“給我的?” 任西安似乎沒興趣多說:“留著,有備無患。” 周鯨看向后視鏡里的程梨:“……”他臉色一時間有些復雜。 他覺得他好像懂了些雪月風花,雖然此刻只有風沒下雪。 但他不打算摻和。 又走了一段,已經進了市中。 等綠燈亮的空檔,任西安對周鯨說:“叫醒她,問問她在哪兒下。” 周鯨照做,喊程梨。 他叫了,可程梨沒應,也沒動。 周鯨蹙眉,開始懷疑,睡得這么死? 過了路口,周鯨選擇在能停車的路段靠邊停車,他繼續喊程梨,還是沒人應答。 不太對勁。 周鯨將胳膊伸到后排去推程梨。 他一推,程梨人順著座椅下滑。 周鯨大駭,變了臉色:“哥,人昏了。” 他話剛落,任西安已經先他一步下車。 周鯨還沒來得及開車門,只見任西安打開后排車門,坐了進去。 他把歪到一旁的程梨提了起來,把她腦袋重新摁到車窗上。 周鯨推車門的手收了回去,隨后聽到任西安說:“去醫院,最近的。” 第14章 冬風沉醉的夜晚(5) 夜幕無聲垂落,冬風繼續肆虐。 車堵在高架橋上。 人就像泛海的失了槳的舟,要想往前挪,不一般的費勁。 這神奇的屁都不通的交通。 周鯨忍下想摁喇叭的暴躁情緒。 他一只手搭在方向盤上,另一只手搭在椅背上,不時回頭看。 適才被任西安摁靠向車窗的程梨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枕在了任西安臂膀上。 周鯨看戲一樣,倒不再擔心程梨的生命安全。 在他印象里,上一次有女人碰任西安的胳膊,對方抱著不放,任西安最后直接將上衣脫掉,將對方抱著的那條胳膊從衣袖里抽出來。 任西安甚至慷慨地把上衣留給了對方。 任西安在某些個人喜好上,有著近乎偏執的堅持。 他耐心不多…… 他也一般不會在言語上表達出來,通常用一個眼神解決。 周鯨回過頭后又看了眼后視鏡。 任西安此刻的目光里倒沒有不耐。 挺稀奇。 *** 周鯨一直往后掃,任西安將視線從車窗外收回,射向他。 周鯨剛想說什么,驚詫地發現悄無聲息了很久的程梨竟然頂著倦意,睜開了眼。 周鯨心底嗷了聲:“你醒了?” 程梨下意識地從歪坐變成直起身,她的第一反應是看向車窗外。 “到了?”程梨問,“隨便找個路口放我下去”。 任西安在一旁不作聲。 周鯨嗯了聲:“到了,正準備送您老去醫院呢!” 程梨蹙眉。 周鯨給她解惑:“剛才叫不醒你,推了你一把你直接往下滑,嚇我一跳。” 程梨的反應卻是跳過周鯨即刻看向任西安:“抱歉。” 她又轉而對周鯨說:“不用去醫院,睡得沉了點兒,沒大事兒。這兒能停車嗎?我可以在這里下。” 周鯨沒膽做這個決定。 程梨瞳孔透著些微迷蒙,不知是否是身體灼熱所致。 她的話里帶著鮮明的不以為意。 她話落后,車內也再度陷入靜寂中。 靜到窗外的風聲都被放大,直戳人耳膜。 周鯨一直沒給車門解鎖。 程梨平平靜靜等。 突然,程梨沒指望能出聲的任西安說:“繼續走。” 這道低沉且擲地有力的聲線干凈利落地落在車內,讓聽的人無法反對。 程梨有些意外。 原本她真的準備暫且偃旗息鼓,至少今晚不再動作。 她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地去碰任西安的底限。 死纏也得注意頻率。 時隔多年,她也知道她恐怕沒了常在他底線的河邊走還能不濕鞋的本事。 可上車前句句話都指向分道揚鑣、井水不犯河水的任西安竟然說繼續走。 這等同于說:下車,不行。 周鯨不摻和,按任西安說的做。 程梨動了下唇:“……” 最終也沒擠出話來,她感覺說什么都會錯。 她一聲沒吭在車上繼續坐了下去。 周鯨按原計劃將車駛向最近的醫院。 車進了停車場在車位上停穩,程梨才開門下車。 關上車門前,她對車上的人說:“謝謝。” 程梨還沒有將車門闔嚴,只見她醒來后已經挪到后排的任西安抬起手臂,一樣推開車門下車。 程梨再度意外。 周鯨有眼力見,觀察了下車外兩人的情形,留在車上沒動。 ** 程梨看了眼近在咫尺的急診大樓,和不遠處駛過的救護車。 她對醫院的排斥比多年前更甚,任西安還不知道。 程梨轉身,背對急診大樓。 她什么都沒說,但意思都寫在眼里。 她不能進去。 藥她有,她并非一時沖動,并非不明事理。 且她謝謝任西安和周鯨還肯管她死活。 任西安看的懂她在說什么。 他抱臂迎風直立,眸色漸暗,深不見底。 他此刻的耐心全部被程梨的不以為意和她身體上那種離她近了便能感覺到的guntang的體溫沖散。 她可以滾蛋。 他讓她走。 他也不想在說出很多老死不相往來的話之后立刻這樣糾纏。 可有些東西,是人用理智抗衡不了的。 是你明知道應該怎么做卻做不到的。 程梨剛一動腳。 一身黑衣幾乎要溶于夜色的任西安說:“你往外走一步試試。” 他語調淡漠,話里沒露什么情緒。 這道嗓音劃過程梨的耳蝸,印跡很淺。 這種近乎發號施令的話,程梨已經很多年沒有聽過。 站在這人來人往的停車場,并不適合回憶。 可程梨因為任西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