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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看他。 水泥路不算寬,這樣狹路相逢,往下走和往上走的人近乎直面。 程梨迎著狗叫往前走,靠近他。 英短貓仗人勢威脅阿拉斯加不成,見程梨上前,紛紛利落地往她身上湊。 程梨見勢撈起一只,另一只已經利索地攀著她的背躲進了她的衛衣連帽內。 不到一分鐘時間,任西安眼前的一人兩貓從分列各自站著變成了三合一。 程梨帶著貓往前逼近。 手上的那只見離阿拉斯加更近了,頭窩進程梨手臂里,掩耳盜鈴。 阿拉斯加也往程梨跟前靠,一副即將撲上去撕咬她的模樣。 任西安不言不語,也沒動一步。 程梨安撫著貓,一直看著他,說:“真巧。” 任西安回視她,沒躲避,目光很是平靜。 連絲譏諷都沒有。 程梨又說:“沒想到出來遛個貓都能碰上。” 這么尷尬、惡俗、刻意、做作的搭訕,程梨全程面不改色。 話畢后她微微一笑,眉眼恰到好處的彎成一輪新月,再多一分就跟諂媚掛鉤了。 離得更近了,一條阿拉斯加似乎感覺受到了威脅,突然往程梨那側撲過去。 程梨權衡了下,往右側身,把左半邊身體留給它。 但阿拉斯加的狗腿剛抬起,沉默了半響的任西安突然吼了句:“回來!” 主人發話,阿拉斯加立刻沒了囂張的氣焰,退了幾步回到任西安身側。 沒了狗吠四周霎時平靜。 程梨即刻說:“謝謝。” 她仍舊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如同遭遇一個路障。 任西安則冷靜地繞過她,帶著兩條狗繼續下山。 兩人擦身而過那刻,程梨忍住碰他的沖動,趕在任西安離她最近的那刻說:“謝謝你沒放狗咬我。” *** 任西安領著阿拉斯加下山,速度比平時慢了一點。 身后沒人跟上來,他知道。 回到俱樂部,只見周鯨和幾個兄弟坐在主樓的臺階上。 一見任西安,周鯨晃了晃手中的三文治:“哥,吃嗎?會客廳那里還有一堆。” 任西安擺手:“吃過了,你自己想轍解決。” 周鯨想他一早便長跑去了,覺得奇怪:“吃什么了,不應該啊,該不是空氣吧?” 周鯨話有點兒多。 任西安聞言對緊跟著他的阿拉斯加說:“去,咬他。” 周鯨立刻從臺階上爬起來,指著阿拉斯加說:“我這么帥你要舍得下口你就不是狗!” 這話管用。 兩條阿拉斯加面面相覷,就地坐下,都不再搭理他。 任西安走了幾步,周鯨又跟上來:“這東西是昨天那個玫瑰花meimei訂的,一大早從二環運過來的,我估摸著上午可能人也還會再來。” 任西安沒什么特別的反應:“東西既然你吃的,人來了你接待。” 周鯨湊他耳側說:“哥,我瞧著那姑娘也還行。單純,想拿下你就只想拿下你,別的不求。” 任西安給他腦門一巴掌,斜他一眼:“既然還行,看上了你上。” 周鯨:“我可降不住。” 任西安:“那你插個翅膀飛。” 周鯨:“……” 周鯨見他沖著俱樂部里的拳場沙包走去,也死心不再跟著他念叨。 ** 等周鯨走回一堆俱樂部員工等著曬太陽的臺階,突然見有人往俱樂部大門這個方位走。 周鯨看了眼表——六點四十五分,距離營業時間還有將近兩個小時。 他又抬頭看了眼天色,天剛全放亮沒多久。 他又擦了下眼睛看了下那個往里走得人。 不是他眼花,還真是前幾天那個爬墻進來的,送老大“份子錢”的女人。 她的第一次出場就很奇特。 遇到打飛機的,爬進來。 這第二次出場…… 周鯨聽到了耳側一堆小青年的議論聲。 胸大、腰細、個高挑、膚瓷白…… 后面還跟著一串詞……就像形容個充/氣/娃/娃。 周鯨想罵這堆崽子。 眼前這個女人的第二次出場,一左一右兩只貓護駕,手里提個黑色小皮箱。 中發鋪散,部分柔軟地垂到肩前。 眼神筆直堅定。 要是再有幅墨鏡……很像道上混的。 *** 程梨站在俱樂部門外,不知道那堆看著她的男人們的心理活動。 她也記人,遠遠地,認出了周鯨。 她站在門外,沒有急著要人開門,沒請求進去。 她看到周鯨身側有人準備往這個方向走,被周鯨攔下。 程梨站在原地。 沒多會兒,周鯨走過來。 他問她:“來找人?” 程梨微搖頭:“不全是,也來玩。” 周鯨提醒她:“到營業時間還早。” 程梨嗯了聲:“了解。” 周鯨又問:“來玩什么?” 程梨回:“抱石攀。” 周鯨這倒有點兒意外。 相比拓展訓練里的真人對戰,俱樂部開發的戶外攀巖人氣要差一些,女性玩家更少。 但想起那天程梨爬鐵絲網的時候挺順,周鯨又接受了一點。 他只建議:“我們這兒的線,都是任哥自己和朋友首攀開出來的,不比那些室內攀巖墻,難,還危險。市內有些攀巖館,可能更適合你。” 程梨提醒他:“你忘了我來的目的。” 找人? 不全是。 是找人加來玩。 這個找人的人——周鯨自然一看到程梨腦海里就反應出任西安來。 周鯨又說:“我們需要提前預約。” 程梨報出來一個號碼:“今天的0012號,是我。” 這么說是做了萬全準備來的。 周鯨見過一些并非因為熱愛,只是來天狼星為了拍個照發朋友圈顯逼格,或者為了追逐天狼星的某張臉某個人來的人。 他繼續提醒程梨:“不一定非得是這個,可以換個項目。玩游戲沒什么,拿命玩沒必要。” 每年死在深山遠海的驢友不計其數,人各有志,每個人的追求不同,可以不理解,但得相互尊重,但追求詩和遠方的同時,很多犧牲可以避免。 周鯨覺得他得把話說在前頭。 程梨這才發現他話里有些針對的意思。 她看了下周鯨:“謝謝你的建議。要不要打個賭?” 周鯨:“賭什么?” 程梨微瞇眼:“你選條線,我登頂的話,我像你那天摁我一樣把你摁地上嘗嘗土什么味道。” 周鯨:“……” 原來在這等著他呢? 這女人還挺記仇。 但應該比玫瑰花meimei更適合任西安。 第7章 血光 天狼星背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