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
喊:“姐,那你……” “出息!”黎霜轉眸瞪了黎霆一眼:“我回去再教訓你。”言罷,她再次轉身入了小屋之中,任由黎霆被軍士們護著抱走。 她相信她手下軍士的能力,他們一定能帶黎霆安然回到長風營。然而這落在陷阱里面的神秘人,雖然來歷不明,但卻先是救了她,再是救了黎霆,他們將軍府的子女,不能做忘恩負義的人。 黎霜隨手摘了墻邊的一個火把,舉著回了小屋之內,行至陷阱旁,黎霜喊了一聲:“還活著嗎?” 里面默了一瞬,隨即傳來一聲:“嗯。” “注意躲著火把。”黎霜說完,一把將火把丟進了陷阱里面,火光落下,將如深井一般的黑暗陷阱照亮,火把落在地上,黎霜終于看清楚了下面狀況,整個陷阱被挖入地底四五丈深,如漏斗一般,底部全無立足之地,插滿了尖錐,刃尖向上,如虎口巨齒,陷阱兩旁也全是尖刃,若是普通人落了進去,必無生還之機。 而那帶著面甲的男子此時正用左手抓住崖壁上的一個尖刃,他手掌被尖刃割破,有血留出,然而這卻并不算什么,真正嚴重的是他無力垂下的右手,在他后背,右邊肩胛骨的地方,像是被深深的劃了一刀,皮開rou綻,除開鮮血之外,傷口上還有點泛烏,想來是刃上有毒。 依他的身手照理說不該受傷,應該是方才將黎霆丟上來的時候,被劃傷的。黎霜抿了下唇,替黎霆道了聲歉:“對不住,我弟弟方才過于驚慌,累你受傷了。” 單手握著尖刃的男子只是仰頭看著上面的他,火光在地底跳躍,映入他黑面甲后的紅色眼瞳里,有一種邪異的美。明明情況危險且窘迫,但他卻半點不著急,只定定的望著黎霜,眸光單純,好像看著她就很滿足了一樣:“無妨。” 黎霜沒再多言,時間緊迫,她一轉身,將旁邊床上的被子撕了開來,擰成一股繩,往床柱上一系,放到陷阱里面去:“撐住,我來救你。” 那人沒有說話,就這樣看著黎霜拽著繩子跳了下來,避過兩邊的刀刃,來到了他的身邊,在漸漸變得狹隘的陷阱里,兩人被兩側的尖刃指著,在危險當中貼著彼此而立。 ☆、第6章 黎霜一手握著繩子,在四周的尖刃上艱難立足,一手將繩子繞過男子的腰,想要將他綁好了再帶上去,然而她一只手在他腰上繞了半天也沒將男子綁好。黎霜有點氣急:“你那只手稍微動一下,幫我把繩子繞過來,我好帶你上去。” 男子沒動,黎霜脾氣急,一抬頭,正要斥他,卻見男子鮮紅的眼睛竟是溫柔如水一般的盯著她。含著滿滿的情意,讓黎霜都以為自己是不是在過去哪個不知道的時候,在塞外有過一個多情的情人。 然而,其實黎霜對他這樣的目光,現在只想說一句話: “瞅啥!不想上去了!” 生氣啊!這種時候是盯著人看的時候嘛!沒個輕重緩急! 黎霜叱了他這么一句,男子也沒生氣,一本正經的:“哦。”了一聲,然后用受傷的手將她腰一攬,蠻橫且霸道的將她抱住。 黎霜一愣:“你這是做什么?” “帶你上去。” 他話音一落,左手一松,轉而抓住黎霜放下來的繩子,腳下在幾個刃口上借力一點,抱著黎霜,踏上尖刃,三兩下便出了陷阱,站到平地之上。 黎霜黎霜不過眨了個眼,便從陷阱里又出來了,可男子并沒有放開她,還是將她抱著,被抱在一個陌生男子的懷里,黎霜覺得委實奇怪,立即雙手在他胸膛上一推,從他懷里站了出來,皺眉問他:“你自己可以出來?” 男子點頭:“刃上有毒,剛才需要點時間調理內息。” 倒是白瞎了她的擔心了…… 沒時間多講話的時間,外間屋子傳來了馬賊破門而入的聲音,聽這嘈雜的腳步聲,黎霜心道或許有幾十號人,她肅了面容,緊緊握住腰間刀刃,然而在動手之前,男子卻是徑直一把將她打橫抱起,身形快如閃電,徑直破窗而出。 黎霜只見周圍場景快得幾乎成了流影,只有抱著她的這人成了永遠定格的存在。 待得四周場景慢下來的時候,黎霜已經被人放到了馬背之上,身后男子翻身而上,帶著她,破開石寨大門,大搖大擺的駕馬而去。任由石寨之內的馬賊一片慌亂的吵鬧。 塞外的夜寒風刮rou削骨,混著鵝毛大雪,周遭一切顯得荒蕪又蒼涼。 黎霜早已經適應了這樣干燥凜冽的氣候,在塞外三年,她經歷過大大小小的戰役也有數十次,在寒夜里埋伏偷襲,在烈日曝曬之下抵御外敵,不管多么艱難的環境,她從來都是獨自一人御馬而行,她是長風營的將軍,也是大晉在邊關的榮譽象征,她的背脊不容許有一點彎曲,她的意志也由不得她說軟弱。 是以像現在這樣坐在某人身前,被男性的氣息包圍著,保護著,對黎霜來說倒是…… 第一次。 在大雪之中,兩人一騎,于塞外蕭索之中策馬而行,一路不知奔去了多遠,行至一處山崖之上,從馬賊那里截來的馬終于是跑不動了,口吐著白沫速度慢了下來。 而在這里,遙遙望去,已經能看見遠方長風營的影子。 男子下了馬,伸手接黎霜下來。 而黎霜只是騎在馬背上,定定的看著他:“你知道我是誰。”這是一個肯定的陳述句。黎霜直視著男子的眼睛。她從來沒有告訴過男子她的身份,而今天也一直穿著夜行衣,并未著長風營的軍服。男子什么都沒問,就徑直帶她往長風營的方向行來,顯然,他是知道她身份的。 男子不答話,手依舊伸在空中。直到黎霜自己翻身下馬,站在了另外一邊,他才微微暗淡了目光,將手收了回去。 他背上的鮮血在寒冷的空氣中暴露,甚至都已結冰。 黎霜再次問他:“你到底是什么人?”她瞇起了眼睛,滿是戒備的打量,“你如何知曉我的身份,如何知曉我的行蹤,又是為何,要前來助我?” 這幾個問題問得那么冷靜且犀利,但卻像是石沉大海了一樣,沒有得到回應。 黎霜眉頭緊皺,倏爾拔劍出鞘,直指他的咽喉:“你不答話,我便將你押會長風營,慢慢審。”她這次的救黎霆的行動是事出突然,臨時緊急而出,照理說,除了她的心腹,誰都不該知道這個消息,然而她的所有行動卻都被這么一個神秘人給察覺了。 事關軍機,黎霜不能因為對方救了自己,看起來沒有惡意,就輕易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