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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得面紅耳赤才追上鴨舌帽,見那人停下來不再往前走,時然這才撐著墻道:“白、白瑩瑩,你從郁叔那逃出來了?” 白瑩瑩聽了這話,這才緩緩回過頭來,淚流滿面地看著時然。 時然讀不懂白瑩瑩臉上的表情,只道:“你怎么逃出來了不去警察局?” 白瑩瑩搖頭:“對不起。” “什么?”時然蹙眉,說著就去牽白瑩瑩的手,“走,我現在就帶你去警察局。”說罷,時然就欲拉著白瑩瑩往前走,可白瑩瑩卻僵著不動,只抬頭看向前方。 感覺到白瑩瑩渾身戰栗,時然也扭過頭來,順著白瑩瑩的方向看過去。霎時,時然也僵立原地,動彈不得。 巷子口,戴著口罩的郁叔一步、一步地走到兩人面前,這才摘了口罩,沖時然緩緩笑開:“你果然知道了。” 69.第六十九章 刑偵大隊,會議室里,寧遇等人還在討論著案情。 寧遇用馬克筆敲了敲白板:“因為年獸之前一直鎖定的目標都是女性,且每個受害者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感情問題,所以我們一直給年獸定的犯罪心理畫像都是憎恨女性、大男子主義,極有可能遭受過感情創傷。可我認為張一鳴的被害是咱們偵查的一個突破點,或許我們之前對年獸的判斷都是錯的。” 易新不解抓頭:“可老大你不是說,張一鳴不是年獸殺的嗎?” “的確不是他殺的。”寧遇道,“但年獸放棄殺死白瑩瑩,將對方同化為同黨,兩人甚至合力獵殺張一鳴,這三點就足以證明年獸并不是我們之前推斷的那樣。他根本就不是直男癌,對女性也未必恨之入骨,我甚至懷疑,年獸家庭美滿,婚姻幸福。” “家庭美滿,婚姻幸福?什么玩意兒?”胖子粗著嗓子嚷嚷出聲,“如果真是這樣,他的殺人動機呢?總不能年獸事業一帆風順,生活幸福美滿還對社會不滿吧?” 寧遇雙手撐在會議桌上,半晌才一字一句道:“沒有殺人動機。” “沒有殺人動機?”胖子咂舌,“你這、副隊你這跟我們逗著玩呢?!” 不等寧遇說話,許立就拍了拍胖子的肩:“所有人格里面,有一個類型叫變態型人格,胖子你是沒聽過吧,嗯?” 胖子本來就對這些心理啊學術用語啊比較抵觸,聽見許立這么說,撇了撇嘴沒搭腔。 寧遇解釋道:“變態型人格,又叫無情型變態人格,通俗點來說,就是這類人跟我們的三觀不同,他們的行為大多不符合社會規范和道德標準。一般人在看到血腥場景時,大多會感到生理和心理的雙重不適,可這類人大多卻偏愛血腥暴力,甚至以此為樂,達到生理和心理的興奮點。” “如果年獸真的是變態型人格,那么他放棄白瑩瑩改殺張一鳴,這一行為就解釋得通了。年獸其實并不在乎獵物是不是壞女人,更不存在坊間說的‘替男人行道’,這一切都是他給我們設置的□□。” 胖子聽得云里霧里,皺眉道:“等會等會兒,我現在腦子有點亂,什么□□?” 寧遇呼出口氣道:“咱們暫且推翻之前所有的推論,重新來梳理一番。首先我們假設,年獸就是變態型人格——” 寧遇一邊說,一邊就在白板上寫下“變態型人格”五個大字,“年獸這人表面上看著與普通人無異,但他卻有著一個特殊的愛好——他從小便喜歡血腥暴力的東西。在某次偶然的機會下,他殺死了第一個獵物,從而體會到了血腥帶給自己的真正快感,從此走上了不歸路。” “就跟所有普通人的興趣愛好一樣,有人愛喝咖啡多放糖,有人愛喝咖啡多加奶,年獸獵殺獵物時偏愛女性,所以他頻頻對女性下手。為了誤導警方,他給自己塑造了一個憤世嫉俗痛恨女性的直男癌形象,他挑選的女性獵物都是欺騙過男人感情的女騙子,他殺死獵物后縫住受害者的嘴巴,制造自己仇恨女人的偽證據。” “十二年前犯下四起案件后,警方調查得越來越緊,未免被發現他暫時收了手。就跟咱們戒煙的心理一樣,他也知道自己這個愛好不好,‘有害身體健康’,所以他戒了。” 寧遇說到“有害身體健康”時,整個會議室哄堂大笑,老王重新點了個煙,揚聲道:“后面的我知道,‘煙癮’沒那么好戒,十二年后他又破戒了。” “沒錯,”寧遇目光灼灼,“十二年后他終于再犯,這次復發他的癮更重更深,如果我們不及時抓住他,他一定會變本加厲。” 胖子聽完一席話這才頓悟過來,拍掌道:“靠!怪不得我們之前調查了那么久都抓不到這個人,他根本就不在我們搜索的范圍之內啊!咱們前幾任隊長都有深入調查過這案子,當時咱們都是以有犯罪史和社會底層人士展開的調查。” 寧遇嗯了聲:“沒錯,既然我們在這個圈子里搜索了這么久都沒線索,所以我剛才才大膽假設,年獸或許跟我們想的剛剛相反,他說不定過得幸福平和,有妻有子,在外面眼里就是一介良民,根本不可能犯罪。” 易新抓頭:“那照這么說,范圍反而擴大了,難道我們要把a市所有人都抓起來審一遍?” 寧遇微微瞇眼,望著白板沒有言語,這也是他現在糾結的問題。 許立清咳兩聲:“關于這個,我說兩句。” 寧遇頷首,示意許立說下去。 許立道:“第一,寧遇剛才也說了,變態型人格有部分人喜歡通過暴力行為來達到生理和心理的□□。年獸今年應該已經步入中年,體力上本來就已經在走下坡路,如果他真有妻有子的話,我猜——他在他老婆面前已經完全硬不起來了。他需要通過血腥畫面的刺激才能達到□□,所以我覺得咱們第一個搜索范圍可以鎖定各大男性醫院。年獸極有可能在治療ed。” 寧遇默默點頭,“還有嗎?” “還有,”許立娓娓道,“雖然年獸并不憎恨女性,但他確實鎖定的目標都是‘壞女人’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可有一個問題我一直想不通,年獸是怎么知道這些受害者的感情問題的?這七個受害者,除了白瑩瑩和張一鳴有關系,其他人都互不認識,十二年前的四個受害者更是都在林縣附近居住,年獸是從什么渠道知道她們離婚或者欺騙男人的事情的?我覺得,只要咱們想明白這個渠道,或許也能縮小對年獸的搜索范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