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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亞父(H)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1

分卷閱讀11

    請至了屋外候著,他在屋廊前踱步徘徊著,看著屋內的血水被端出來了一盆又一盆,袖下的手捏緊了拳頭,惱起自己太過沖動,又氣自己愈發怪的脾氣。

屋內的調教娘子不停地清洗著林賒下體的血污,眼淚跟著不爭氣地往下落來。

“大人這是何必呢?”

張御醫聽著也跟著嘆了一聲,他施針完畢后,對調教娘子道:“同圣上說說靠下的皇嗣是定然保不住的了,另一個因著位置靠上,想來只是受了驚擾,動了胎氣,問問他可要保?”

說著他取了一旁備下的帕子想替林賒擦擦額頭噙著的冷汗,林賒卻微微抬手抓住了張御醫,氣若游絲地問道:“留……下吧。不、不可告訴他。”

“亞父大人?”張御醫聽完眉頭擰緊來,他突然看不清這位亞父大人的心思,當初要打掉腹中皇嗣的是他,如今要抱住胎兒的也是他。

“叫府上小僮將消息,嘶——”林賒都吸了口涼氣,皺了皺眉頭,忍了忍身下的疼,“把我交代的消息散出去。還有您的小徒兒,恐也生了二心,御醫當好好管教,不然……”

張御醫施針的手頓了頓,而后才悵然地吐露心扉道:“路是他自己走的,歪了正了,最后果子好壞都是由他吃的。丞相與他,唉。”

小學徒是年少時就跟在他身邊的,他有什么心眼,或是什么異常,張御醫身為師父不可能不知道,不過是沒出大事前,都睜只眼閉只眼罷了。

況進來小學徒和丞相府來往頻繁,他這師父又不是什么老眼昏花,如何不知曉那點小九九。正逢林賒點到了他也就脫口一提。

林賒聞言,見和心下所料的相差無幾,便勉強扯了嘴角,露了笑意:“御醫才是做師父的。不像我……”

“亞父待圣上不也一樣?圣上方才是真被嚇著了。”說著太醫又向林賒的下身探看去,看到血止住了這才放心地閑話來,替林賒轉移著腹痛的注意力,“我瞧來,亞父只待小殿下心慈過。”

“是嗎,那得勞太醫后面的日子替我照顧圣上了”林賒的笑里卻生了幾分苦澀,“至于容殷,那是迫不得已罷了。”

御醫回身燒了炷香來算時辰,又聽林賒道:“林賒還有一事想囑托御醫,”御醫回頭看向了仰躺著的林賒,除了臉色蒼白外,好像與舊日的亞父大人沒有什么差別。

林賒故做著氣定的模樣,囑咐著:“還請御醫后幾日無論聽著什么謠言都得攔住圣上。”

“您這是?”

“容殷是丞相的親侄兒,容厭卻是從他國回來的嫡長子。丞相……”林賒的聲音卻突然停了停,他的手攢緊了身邊的床單,額頭的青筋都顯了出來,像是在忍受著什么一般。

御醫立馬湊身過去檢查起來,還未待他檢查出什么來,林賒的痛楚已經捱過了,他盡力正色地長話短說道:“無妨。若我有了皇嗣,這當是丞相最喜聞樂見的。如今皇嗣沒了,圣上必會允我休養之請,丞相應該也能發現我有所警覺。但他到底是收斂還是狗急跳墻還說不準。”

“所以您要墮去皇嗣,是早有設計的?那如今為何要留下?”

“我不是個好太傅,”總不舍得拒絕容厭。這后話林賒到底沒說出來,反是微偏了偏頭咽了下去,眼淚跟著悄悄地滑落下來。容厭之前落在他背上的那滴淚,實在太灼人,灼得他心口現在都疼。

御醫見狀以為林賒的疼又反復了,起了身替他拔了身上的銀針,又道:“亞父大人,既要留下,這便要好好養上一陣才行。”

后來御醫出了廂廡,瞞下了林賒腹中還余下的一胎,向容厭復命。容厭在聽到了亞父大人無性命之憂的話后陡然松了口氣,又聽到說那兩個皇嗣都沒了,他的眉還是不可抑制地耷拉下來。

“圣上節哀。”那御醫低首沉聲道。

容厭無精打采地頷首,目光還是往屋里探了探,盡管什么他都沒看見。

夜深時,有人踽踽獨行在宮深處,而有人輾轉于床榻上。

是兩敗俱傷的夜。

是徹夜,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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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次日容厭還在朝堂郁郁時,那亞父大人與那太醫院宮人茍合至如婦人般孕子的事就在市井街巷間傳播開來。但才過了午間,這事就被人壓了下去。

一打聽,原是那丞相家的家仆私底下傳了丞相的話,說這等污名之事,不允再提。

有好事者一琢磨,便將小學徒總去丞相府的事揭了出來,如此一合計,俱以為是丞相被亞父大人帶了綠帽子,好好地一場波詭云譎,如今也不能免俗地成了一場愛恨情仇。

而這場愛恨情仇里的主角張御醫身邊的小學徒一時成了眾人都想觀瞻一番的人物,畢竟是能討得朝堂上兩位重臣歡心的人。

而話題里另外的兩個人物,卻破天荒地在亞父府邸的花園內煮茶避暑來。

林賒在花園內花架下的一方榻上側倚著,腳下攏了薄衾,小腹仍然微隆著,因為衫袍狀似隨意地蓋在腰上,倒正好將微鼓的小腹擋了去。

這幾日他在府上休養,時不時的小腹墜痛讓他怕這個孩子也保不住,便時不時地讓人跟著張御醫的方子烹藥,不得不說確實是有效的,墜痛感慢慢消失了,只是這小腹和當初懷著雙胎時應有的大小差不多。

但林賒沒得幾天安生,這害喜的癥狀跟著就來了,以至于他整個人今日都神色懨懨,合著還蒼白著的未恢復好的臉色,倒是給人了一種確實傷了元氣的姿態。

小廝上了碗茶來,遞給了丞相。丞相接了過來,興致頗好地贊道:“亞父大人,還是享受啊。”

“丞相大人,可說笑了。”林賒做著羸弱模樣,輕言細語道,“我這兒還受著苦呢,哪比您有情兒在懷啊?”

“怎么,我聽亞父的意思是瞧上我那小情兒了?”丞相說著將茶盞至于案上,一推,嘆了口氣道,“那正好,那小情兒可是在床上還叫著亞父大人呢,這既是兩情相悅……”

林賒抬手摘了頭頂上探下來的花枝,云淡風輕道:“那倒是勞他惦念了,可惜丞相大人不是應該清楚我與誰人兩情相悅。”他頓了頓抬眼看向了丞相,“大人有心管我之事,不若先給自己找好傍身之所。繼后走了,圣上哪還能放外戚獨大啊。”

“亞父大人,威脅我?”

“是有心提點。畢竟您也知道大將軍現在站的也是圣上這方。”

丞相吃癟地冷哼一聲:“那倒是要謝過亞父大人提醒了。”

又將茶盞里的茶飲盡后,倒扣桌案,而后起身道:“我聽說亞父大人明日要歸朝?”

“休養已有月余了。”林賒將花枝斜插在手邊花架旁,特地勾了嘴角道,“再不歸朝,只怕那三天兩頭就往丞相府走一遭的朝臣們該不認我這亞父了,丞相說可是這個理?”

丞相似叫林賒暫時拿捏住七寸的蛇,囿于方寸間,反擊不得。

但次日的朝堂上,這條蛇就從林賒的手中滑了出去,還十分挑釁地沖林賒吐了吐信子。

林賒之前讓張御醫瞞了容厭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