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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語一下子低下了頭,撲朔的眼睛。 太后又輕輕一笑,“哀家知道,你心里只有子淵,哀家也以為,只有你嫁給他,哀家當年的錯誤才可以得到解脫,所以,你放心,哀家一定會促成這段婚事的。” 畫語連忙起了身,下了榻,在太后面前跪下,“畫語謝太后成全。” 太后笑著,伸手將她扶了起來,“沒人的時候你還是叫哀家娘吧,這么多年,哀家一直想聽你這么叫。” 畫語抬起眼眸,看了一眼太后,輕輕地喚了一聲:“娘” 太后笑瞇了眼。 畫語出去之后,太后慫下肩膀,嘆了一口氣。 原本自己答應了莫軒同意子淵跟莫小姐在一起的,但是,看到畫語的眼神,才知道自己虧欠這個孩子的真的是太多了,如果連這個愿望都不能滿足于她,自己怕是這一輩子都只能虧欠她了。 至于軒哥,當年既然已經辜負,只能再說一次對不起了。 晉嬤嬤輕輕地進了屋,見太后抬起頭來,連忙屈膝行了禮。 “是你告訴她的吧?”太后看了一眼晉嬤嬤說。 雖然畫語說了是前日偷聽到的,但太后心里明白,自己同晉嬤嬤說話,怎么可能會那么輕易地就讓她聽到,就算是真聽到了,也是晉嬤嬤有意為之。 而且方才自己讓晉嬤嬤在門口守著,但是畫語還能獨自進來,很顯然是經晉嬤嬤同意的。 晉嬤嬤聽太后這樣問,趕緊跪了下去。 “老奴知罪,請太后責罰。”晉嬤嬤低著頭說,“老奴知道,本不該私自告訴畫語公主此事,但是老奴自小受您囑托照拂公主,私心里也希望公主可以覓得良婿,所以犯了罪,老奴知罪,甘愿受罰。” 晉嬤嬤說完,整個人便低頭趴了下去。 太后看著晉嬤嬤的樣子,嘆了一口氣,從榻上站了起來。 “起來吧。”太后說,“哀家并沒有要怪罪你。” 晉嬤嬤慢慢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說起來,有時候你比哀家更像一個做娘的。”太后看了一眼晉嬤嬤,淡笑著說,輕輕地伸出一只手來。 “老奴不敢。”晉嬤嬤答著話,趕緊過去扶住太后,她伸出手便是原諒了意思。 “哀家方才本是動了心允許子淵娶那莫小姐的。”太后扶著晉嬤嬤,慢慢地往里間走去,“若不是看見畫語的樣子,哀家恐怕又要做后悔的事情了。” 晉嬤嬤沒有答話,只是靜靜地扶了太后坐到梳妝鏡前面,替她解去頭上的發飾。 太后輕輕地打開桌上的木盒子,這是方才來不及收起來的。 晉嬤嬤看了一眼,輕輕一笑,“您有些日子沒拿這玉玦出來看了。” 這玉玨自從進宮瓚文玥便一直帶在身邊,以前是斷的,用紅綢子包著,后來她生了大皇子,封了皇后,便讓人將這玉玦拿去用金鍛修補了,便一直收在這盒子里。 那時候還會經常拿出來看的,后來就越來越少了,也只有每每收拾東西的會想起還有這個玉玦。 太后輕輕一笑,細長的手指從玉玦上滑過,一陣溫潤的觸感。 “本宮以為這一輩子都只能睹物思人了。”太后輕輕說著,將手從盒子里抽離出來,隨后伸手將盒子關上,“如今已經不需要了。” “你要留那位莫神醫在宮里么?”晉嬤嬤猶豫了一下問。 太后微皺了一下眉頭,晉嬤嬤的這番問話,換了其他的宮女早已經是死罪了,也只有她一直跟在自己身邊,自己能夠寬容她。 “這樣的話以后不許再說了!”太后嚴肅地說,“哀家乃皇上的母親,母儀天下之人,怎能有這樣的想法!” “是老奴愚昧了!”晉嬤嬤趕緊低著頭認罪。 太后抬頭,看了她一眼,輕輕搖了搖頭,轉頭瞥了一眼桌子上的木匣子,伸手將它放回了暗格里。 “明日午后,去請了莫神醫進宮來,哀家有些話要和他說。” 該斷則斷。 “要請那位莫小姐嗎?”晉嬤嬤問。 太后遲疑了一下,隨即搖搖頭,“不用了,不過是個無名的小輩,哀家不必見她。” “是,”晉嬤嬤答應著便退了下去。 太后抬頭,看了一眼銅鏡里的自己,微微一笑,原本以為自己做出這樣的抉擇會有多困難,現在看來竟是一點遲疑都沒有。 畫語是自己的親生女兒,自己護著她自然是責無旁貸。 那個莫小姐,哀家既然沒有見過,便當作不知道此人吧,當年是哀家負了軒哥,到底不關孩子們的事。 第一百五十七章還玉玨 瑾瑜這已經是第三次回頭了,連一旁的宮女都覺察到了她的異常。 “莫小姐,怎么了?”宮女輕聲問。 瑾瑜警惕地掃了一眼人群,卻并沒有發現什么異常,然而自己就是覺得有人跟蹤自己。 “我突然想吃糖炒栗子了,你去前面幫我買一點。”瑾瑜收回目光,對身旁的宮女說,“我有些乏了,在這茶館里等你。” “是!”宮女答應著,趕緊去買糖炒栗子。 瑾瑜見宮女離開之后,連忙閃進了一旁的小巷子里,沒走兩步,身后便飛出來一支飛鏢,瑾瑜側頭躲開,感受到身后有人應沖上來,趕緊退了手里的九步蛇,迎了上去。 那人一身銀袍,不撕平常人家裝扮,臉上卻蒙了一塊黑布,武器使用的是長劍,招數卻有些亂,可以說是毫無章法,瑾瑜不知來人何意,不愿下了殺心,便小心與他周旋著,湊準了時機,擒了他的手腕,伸手將他蒙臉的黑布個扯了下來。 “大皇子!”瑾瑜吃驚地說著,連忙往后退了一步。 自己連九步蛇都使出來了,此時想要在隱瞞也是無濟于事,所以只要謹慎地看一眼大皇子,將手里的九步蛇重新扣回到手腕上。 彥祀看著瑾瑜,遲疑了一下,慢慢地伸手去掉了她臉上的面紗。 “沒想到真的是你!”彥祀淡笑著說。 瑾瑜稍稍低下頭去,知道自己肯定是在皇宮里的時候便暴露了,所以,他才會這般試探我。 “你會告訴皇上嗎?”瑾瑜抬起眼眸詢問地看向彥祀。 他畢竟是皇子,不一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