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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語滿臉愁容,轉(zhuǎn)身朝著太后、皇上、皇后一一福了福身子,便退了出去。 好好的家宴,因為這一出太后顯然是不太痛快,吃的并不多,家宴就此便散了,魏子淵去與太后請安告別的時候瞧著她神情并不是很好,知道自己又惹她生氣了。 “你就這么不喜歡畫語?”太后遣散了宮人,厲聲質(zhì)問魏子淵。 “不是不喜歡,是不敢靠近?!蔽鹤訙Y有備而來,絲毫不懼,“兒臣視畫語為meimei,自然是疼愛喜歡的?!?/br> “但是母后若非要兒臣娶她,兒臣只得避著她了?!蔽鹤訙Y輕聲說著。 “你!”太后握了握拳頭,可隨即想想自己若是因為一個義女跟自己的兒子這般置氣,傳出去了也不大好,便慢慢松了拳頭,將自己心中的怒火暫時壓了下去。 “如果哀家一定要賜你這門親事呢?”太后冷冷地看向魏子淵。 “母后的懿旨,兒臣不敢不從,兒臣會將整個王府交給畫語打理,但兒臣定不會行夫妻之實(shí)!”魏子淵語氣堅定地說。 對一個不愛的人,他做不到,何況自己還把畫語當(dāng)做親meimei,如能親meimei做出那樣的事情來,魏子淵寧愿選擇抗旨。 太后才松開的拳頭再一次緊緊地握在了一起,目光直直地盯在魏子淵的身上。 他說的話,太后自然聽懂了,自己若是執(zhí)意把畫語嫁到王府去,無意是守活寡。 “哀家乏了,你出宮去吧?!笨戳嗽S久,太后最終也只說出了這么一句話。 魏子淵躬身一拜,便毫無眷念地出了太后宮里。 夜晚的風(fēng)有些微冷,魏子淵遣散了掌燈的宮人,獨(dú)自往外走著。 這條獨(dú)自走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路,他就算閉著眼睛都能摸出去,根本就不需要宮人掌燈,而且,此時的他心緒有些紊亂。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母后對自己的態(tài)度就冷淡了呢? 大約就在父皇病倒之后吧,朝中大臣紛紛上書讓皇上立太子,母后身為東宮,自己和皇兄自然是最多人支持的。 自己本就無意皇位,畢竟身體不好,即使做了皇上也不知道是否能為天下蒼生造福,而皇兄不同,皇兄宅心仁厚,在自己眼里,日后定能成為一位明君。 因此,當(dāng)母后深夜宣自己進(jìn)宮時,自己也是這番說辭,母后很是滿意,還對自己笑了笑,那恐怕是她最后一次對自己笑了。 皇兄登上皇位之后,母后便完全變了態(tài)度,莫說是笑了,就連最基本的關(guān)心都沒有,問的最多的,便是藥丸的事情。 魏子淵想著,忽然怔了一下,隨即停下的腳步又慢慢往前走去,嘴角不經(jīng)意地提了提,輕聲開口:“你怎么來了?” “屬下見王爺有心事,不放心,所以跟上來看看?!绷⒃诤诎道锏陌嫡Z,出乎意料地用了戲謔的語氣同魏子淵講話。 魏子淵輕輕一笑,也不回頭怪罪他,繼續(xù)往前走去。 “本王那個不過是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情罷了?!蔽鹤訙Y輕聲說。 “屬下知道。”暗羽似乎輕輕笑了一下,“只要是走這條路,王爺總會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來?!?/br> 魏子淵輕笑了一聲,稍稍抬頭看看左右,想著自己第一次知道那藥丸才是自己病弱的根源時,竟還傻傻的想要拿著藥丸來跟太后對質(zhì),暗羽就是在那個時候出現(xiàn),把自己打暈帶走的。 “暗羽,你跟子啊本王身邊多少年了?”魏子淵輕聲問,語氣比之前輕松了許多。 “過了這個年便三年了?!卑涤疠p聲回答著。 “可真快。”魏子淵淡笑著感慨了一句,“也不知道還得多少個年。” 第九十一章武狀元 送走了魏子淵,太后獨(dú)自靠著軟榻沉思了許久,到底是自己年輕時候造下的孽,如今,這苦果也只能自己咽下了。 撩簾子的聲音將她從沉思中拉了回來,側(cè)頭瞟了一眼進(jìn)來的兩人,暗嘆一口氣,緩緩地坐起了身。 “畫語參加太后?!碑嬚Z連忙低身行禮,語氣中還帶著微微的黏稠,很顯然是下去暗自傷神過了。 “怎么,哭了?”太后連忙問,臉上一陣焦急,趕緊給一旁站著的晉嬤嬤使眼色,晉嬤嬤連忙伸手將跪在地上的畫語扶了起來。 “沒有,是外面風(fēng)太涼,吹著眼睛了?!碑嬚Z說著連忙擠出一點(diǎn)笑容來,隨即拿帕子將眼角溢出的兩地眼淚給輕快地擦了去。 太后心疼地看了她一眼,輕聲開口:“你也不用騙哀家了,你在哀家身邊這么多年,哀家怎么可能連你哭沒哭都看不出來?!?/br> 畫語低著頭,沒敢說話,知曉太后不會給自己定一個欺君之罪。 “哀家知道你心里有王爺,但是他并無此意,你不如去了這念頭吧?!碧罂粗嬚Z的樣子,用商量的口吻開了口。 畫語一聽,趕緊跪了下去,“畫語自知配不上王爺,只求能在他身邊服侍就好,就算是做個內(nèi)侍宮女,畫語都心甘情愿,求太后成全!” 畫語早就猜到了太后有意將自己許給魏子淵,又聽人說太后晚膳后留了魏子淵在屋內(nèi)說話,已經(jīng)猜到太后和王爺說的定是這件事,所以內(nèi)心滿是期待。 本以為太后叫了自己過來,是事情已經(jīng)定下來了,卻不想太后卻是叫自己免了這心思,畫語心里一急,便將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全盤脫口而出了。 一口氣說完之后才意識到羞愧和害怕,連忙深深地將頭埋了下去。 “就算是做個侍妾你都愿意?”太后厲聲問。 “畫語愿意!”跪在地上的畫語低聲回答。 太后沉默了一會兒,抬頭看向站著的晉嬤嬤,“扶她下去吧,哀家今日是真的乏了?!?/br> 晉嬤嬤點(diǎn)了點(diǎn)頭,趕緊伸手扶了畫語起來,畫語畢竟是在太后身邊服侍多年的,就算是這個時候也還記著規(guī)矩,朝著太后福了福身子,才跟著晉嬤嬤出去。 晉嬤嬤送走了畫語,便立刻轉(zhuǎn)身進(jìn)來伺候太后更衣。 “一個個都跟哀家年輕時候的性子一模一樣!”太后坐到梳妝鏡前,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嘆了一口氣。 “都是太后您帶大的,自然像您?!睍x嬤嬤站在她身后,輕輕為她去掉頭上發(fā)簪。 太后沒有繼續(xù)說話,只是盯著面前的鏡子,慢慢地皺了眉頭,愁就愁在畫語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