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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對照著幼小孩童清澈的眼顯得格外陰霾。“蘇禾,對不起,娘親不是故意打你的!”女人的精神有些失常,總是時而溫柔,時而狠戾。才穿越過來,即使有過兩次不好的遭遇,但顯少與社會打過交道的少年心思不免單純了些。在修真界,若說蘇禾擁有兩輩子的人生經驗,可加起來也不到三十年,這里的哪個人不是活了百年以上。來到這里的他,弱小的不僅僅是身體,古珺玉時常有看到他被其他擁有法術的孩子或者大人欺負,而隨著少年的漸漸成長,他逐漸的蛻變,學會了利用身邊的一切來保護自己。魔隱九劫,這本上古遺傳下來的魔族修煉功法,里面有很多失去的知識可以學習,所以倒是大大小小的門派都有一兩本,不過只要是修真之人,就沒有一個會鋌而走險去修煉它,因為這是一個魔族大能為了復仇而創,毀滅自己的心智,唯一活著的目的就是殺光世上一切活著的生靈。當蘇禾拿起它的時候,古珺玉的心狠狠揪了起來。歷經多少人世滄桑,才換來一門的心思通透。蘇禾并不是一生下來就懂得防備,懂得算計,懂得連自己都可以做到心狠。無非是經歷多了,在現實中無數次跌倒,無數次爬起,才學會了精明,才學會了一套自己為人處世的規則。會來到古道宗,是很多原因綜合在一起的結果。蘇禾在容貌與聲音上的天賦優勢,成為了他保護自己的砝碼,同時也引來了諸多覬覦的人。與其等待著被動的抉擇,不如主動出擊,在其父有了將他作為采補的爐鼎進獻給他人的時候,蘇禾最終做出了選擇。他想要過自己的生活,不被他人的情感左右。想要擁有電腦,一個人輕輕松松的活著,也想通過古道宗了解當初生他的母親刻下的符咒是什么?身份又當如何?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去北海境地,救林風與鳳凰一族,這只怕不僅是因為被林風的執著而感動。已經學會了淡漠人事,何來一腔熱血,他那么做多半是因為意識到自己生母就是鳳凰一族的人——那個在冰天雪地里,悄無聲息逝去的女人,她選擇為族人犧牲,包擴愛自己孩子的權利。古珺玉略帶冷嘲的一笑,以現在蘇禾的性格,他拼上性命完成那個女人的心愿,與其說是為了報恩,還不如直接歸結為還債。拋卻了人情世故,父母有時候就是孩子無法抉擇的天然債權人,無論對其好壞,作為子女都擔有一身多償不了的責任。天道如此,沒有選擇的余地,蘇禾的生母的做法全了對族人的責任,卻選擇對蘇禾自私,因為他是她的兒子,所以與她共同承擔一切是應該的。相應的,一報還一報,蘇禾不想欠她的生養之情,無非是為了內心真正的無拘無束,到底誰更自私、更絕情,古珺玉無法評判,但蘇禾絕對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卻絕對比做任何事都冠以事為他人的正道之人更值得他去欣賞。按捺不住那份想要真真切切觸碰到真人的迫切,他忍不住加快了神識入侵的速度,直接跳到了蘇禾神識波動最大的地方。在這里,那人被黑衣器靈吸食靈魂的場面再次出現在他面前,他的眼眸仍然是亮瑩瑩的,帶著希望的,想要有個人來救他,這是弱小生物才有的想法,然而作為一個腦袋里充滿幻想的腐男,即使是紀蘇禾也無法隔絕自己生出的這種想法。但另一方面,從直男的現實思想來看,他打算一個人過,就要有一個人獨自承擔一切的覺悟。所以說,腐與直共同存在,真的是一件很鬧心,很糾結的事。屬于紀蘇禾的主要意識團體蜷縮在角落里,一直回味自己一生的瑣事,纖長的睫毛掩蓋住眼里不堪一擊的脆弱,他清楚的知道所做的一切說到底都是為了自己,談不上有多么光明磊落,但心里就是存了一份癡心與妄想,無論自己變成什么模樣,無論是善是惡,都希望有個人毫無理智的陪著他,上天入地,無論是成佛還是成魔。這是一種界于理性與感性之間的劇烈沖突,它將紀蘇禾壓得喘不過氣來,想要浪漫一點,又顯得矯情,想要實際一點,又覺得人生會變得很無趣…人么都是有點犯賤的生物,這點在紀蘇禾這種宅腐直身上體現得尤為突出。此刻,他被接二連三的不幸打擊得像一灘死水一樣一動不動,心里釋放著森森的怨念,為什他就不能死得舒服一點,為什么他這么快又死了!死了!!死了!!!死了!!!!nongnong的黑氣外泄,熏了古珺玉一身,于是他哭笑不得的應了句:“還沒!”然后溫柔的將有些頹廢的人抱在懷里,從來沒安慰過人,他有些僵硬的拍著紀蘇禾的肩膀哄道:“你不是一直想要電腦么?我已經知道怎么做了!”“真的!”懷里的團團突然動了一下,古珺玉略微一頓,復又輕輕“嗯”的回答一聲。緊接著,懷中的氣團興奮的抖啊抖,抽風一般的變了形,然后化作無數臺電腦像臺風一樣瘋狂襲來。古珺玉的神識就是在一群雀躍的電腦歡脫的舞蹈中,被強硬的擠出,回到現實中的。“……”帶著一點心有余悸的感覺,他低下頭,立馬對上一雙赫然盛放出強烈耀眼光芒的眸子。頭靠在古珺玉的腿上,紀蘇禾仰著頭,與之大眼瞪小眼了幾分鐘。須臾,他俏皮的眨了眨著眼睛,細長的睫毛宛如小扇子一樣刷的展開。“宗主,你現在占有的不僅我的身體,還有我的思想!你可要對奴家…”拈著蘭花指,紀蘇禾從鼻子里發出粘膩之音,揚唇嬌笑著湊近古珺玉的耳朵,仿佛剛剛被人cao弄過一般,氣喘連連的的撒嬌道:“負責哦!”他拖出一段長長的尾音,婉轉而纏綿,古珺玉的心肝顫了顫,微微別扭的擰過頭,慍怒道:“收起你的惡劣趣味。”“咯咯!”紀蘇禾花枝亂顫的笑了一通,收到古珺玉瞪過來的冷眼,他才收了笑意,坐直了身體,正經道:“你知道了我所有的想法,現在的我在你面前就像是一塊透明的玻璃,一點安全感都沒有。還不興我戲弄一下你,消除心理的不安么!”一點安全感都沒有,心里有著強烈的不安,這才是被蘇禾深深隱藏起來的最真實想法吧!古珺玉凝眉探究著用一臉戲笑偽裝了自己的某人,以前覺得明明就在眼前、卻覺得很空的他現在變得實在了。自己心里也覺得多了些什么,那是一種剖開堅硬的外殼,終于見到了果rou般真真切切,實實在在擁有的感覺。帶有強烈占有欲的目光,照進了深淵里的寒潭,那強烈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