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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眠……那現在是蘇醒了嗎……溫易起身慢慢走到了林空知的身后:“我是誰,我似乎什么都不是……”“你是溫易,溫崇越之子,我林空知的徒弟。”林空知輕蹙眉頭,淡然說道,“聽清楚了?”溫易慢慢趴在林空知的肩上,瘦削的下巴擱在林空知的額角上,一頭長發垂落下來:“小師父,你還把我當小孩子哄呢?”林空知正欲說些什么,但是被溫易不緊不慢地打斷了:“你就不怕我到時候變成我夢中那樣,嗜殺成性,六親不認?”話音未落,溫易骨感而有力的手就已經狠狠掐上了林空知脆弱的脖頸。林空知的神色慢慢冷了下來,他垂了垂眼睫:“如果真的有這么一天,我會親手殺了你。”我會親手殺了你……百年前那樣的噩夢還要再次上演么?明明是相愛不得的絕世眷侶,卻要走上親手終結對方性命的道路?溫易沉默了半晌,才輕聲笑了笑,隨即放開了林空知的脖頸:“小師父當真狠心。”他慢慢撤走了自己的懷抱,站在林空知的身后,誰也看不清對方的神情,只有透過窗欞落在地上的暈黃陽光在訴說著那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安心緒。林空知的指尖狠狠掐進了掌心,他在強迫著自己冷靜。他不是什么圣人,他沒有必要為了天下蒼生去殺了溫易,而他也不忍看到自己因為放縱溫易而造成天下生靈涂炭的一幕,這明明沒得選……“小師父,我是當真喜歡你的……”這句話,說得落寞,卻落得坦蕩。因為我喜歡你,所以你對我做的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坦然接受,因為我喜歡你,所以我理解你所有的為難……林空知的眼睫輕顫了一瞬,溫易將那把他親手打造的當歸遞到了他面前:“殺了我。”林空知猛然抓住劍柄……“咱們什么時候啟程回去?”沈余衣問道。南莽域濕熱,毒蟲頗多,白典這天心情本來就不好,結果被一個奇形怪狀的蟲子給嚇得心情更不好了,現在整個人異常地低落。樊子期搖搖頭:“不知道,看小師父的情況了。”大家看著小師父房間緊閉的房門,就知道里面一定有什么很緊要的事情處理,現在也不好打擾。現在他們剩下的五個人并排坐在一個高臺上,盡量避開了那些在底下游走徘徊的毒蟲。“我突然想起來個事兒。”沈余衣說。徐亦風:“什么?”沈余衣:“血衣教真的被滅盡了嗎?”應莫離:“那可不,血煉尸都被燒了,渣都沒剩。”沈余衣面露疑惑:“你們只殺了朗乾水?”樊子期:“教主就是他,難道還有別的什么人落下了嗎?”沈余衣:“我當時沒在血衣教,所以事后我也就沒問,可是現在想起來我總覺得哪些地方有關聯。”應莫離:“怎么說?”沈余衣:“其實朗乾水還有個孿生哥哥,朗乾木。”眾人都忍不住楞了一下。徐亦風狠狠拍了一下手:“我好像挺我爹提起過一次,這個人經常四處游學,走遍五湖四海只為學盡天下絕學,我爹還要我把他當成榜樣來著,他似乎在南莽域待的時間最長。”沈余衣點點頭:“我也是看見這好多毒蟲才想起來的,此人精通蠱術和易容。”應莫離:“所以呢?”樊子期:“你想說的關聯,是不是那次咱們吃飯吃出雪靈蠱和那次游子越易容成徐亦風的事?”沈余衣:“沒錯。”應莫離:“等會兒!你們的意思是想說現在這個朗乾木正在從極閣待著呢?可是他這么大一個人物,當初滅完血衣教的時候為什么沒有人想起來?”徐亦風:“傳聞他叛教了,兄弟倆素來不和,朗乾木又四處游學不見蹤影,江湖上也很少有他的事跡,一時沒被想起來也是很正常的事,他最擅長隱藏在人們的記憶里,讓人想不起來他,他學易容術不就是這個理嗎?”眾人頷首:“你說的有道理。”應莫離:“但是他現在易容,我們也找不出來他,現在唯一能斷定的就是他和游子越有勾結。”白典這會突然插了一句:“你們找這個朗乾木做什么?”眾人扶額,白典似乎永遠找不到重點在哪。還是樊子期有耐心地給他解釋了一下:“縱然兄弟二人不和,但血衣教是他們朗家世代相傳下來的,朗乾木自然咽不下這口氣,很可能找我們報仇。”“哦。”白典聳聳肩,“有種就來!”眾人:“……”樊子期抬頭望天,看到了一只撲騰騰過來的鳥兒:“從極閣的靈鳥。”眾人的視線不約而同地落在那只鳥上。那鳥兒慢慢落在了應莫離的身前,應莫離伸手接住了他,取了它腳上的信筒。菡萏村一夜之間被屠盡,汝之家人恐兇多吉少,望能速速前去,探明情況。從極閣記載著每一個弟子的出生地和家人的所在地,情報閣在這個時候也發揮了他強大的作用。徐亦風就坐在應莫離身邊,這信上的內容被他看了個干凈。氣氛一度墜入了冰點。應莫離只覺得指尖發抖,這薄薄的信紙竟怎么也拿不住了……“小離子……”“奶奶……”應莫離一握信紙,跳下高臺拔腿就往外邊跑。“小離子!”徐亦風喊了一聲,“我跟著去一趟菡萏村,你們在這等著小師父出來再做決定吧。”樊子期:“好。”“白翰車呢?”騎馬去必定慢,現在應莫離歸心似箭,再怎么樣也不能耽擱了……“這邊!”二人上車后,白翰立即長鳴一聲,直直沖入云霄。應莫離站在露臺上握著欄桿,緊緊地。他一定不能失去奶奶……一定不能……他還沒盡一盡當孫子的孝道呢,奶奶還沒等著他衣錦還鄉呢,她不能就這么死了,絕對不能……從小爹娘就去了鎮里當苦力,被人打罵被人嫌棄,爹娘每年過年才能回來一次,每次回來爹就一身的傷,娘也是替人縫補衣物熬壞了眼睛……那一年的新年,爹娘再也沒回來過……那天夜晚正下著茫茫的大學,門外炮火喧天,門內卻是一片蕭條的死寂……應莫離深吸一口冰涼的空氣,強忍回去了那倔強的淚水。自那以后,他和meimei、奶奶相依為命……他這輩子都忘不了奶奶那雙渾濁卻溫暖的眼睛,總跟著自己的身影轉,一刻也不曾離開的模樣……應莫離狠狠捶了一拳那冰冷堅硬的欄桿:“為什么……”徐亦風趕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