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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個門系的武斗大賽都是兩兩隨機匹配制,因為時間拖得長,所以前五天的比賽都是同時進行,只有最后決賽的時候時間錯開,在一天之內(nèi)比完。林空知抱著溫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的房間離人崖上,雖然沒有玉竹院弟子住的地方那般雅致,卻有別一番閑情逸致。房間有院子,院子旁邊圍著參差不齊的籬笆,上面繞著潔白如玉的夜白菊,繞出去顫巍巍,繞進來與云裳花擁在一起,好不熱鬧。此時日落西山,離人崖上剛好可以看見萬峰竦峙,霞光萬丈的景象,離人崖也被度上了一層爛漫的柔光,云裳花在微風里飄散著,沐浴著千般輾轉柔情。林空知一到房間,就往床邊走去,但是還沒挨到床,他就跌倒了,還帶翻了一張椅子,弄得一通響。溫易嚇了一跳,方才林空知一路走來都沒有說話,突然這般,讓他一下慌了神,一看林空知蒼白得沒了一絲血色的臉,他更是急得渾身發(fā)冷,他想幫忙把林空知扶到床上,奈何他力氣太小,根本扶不動。“你怎么了?”溫易見他不說話,作勢就要往外邊沖,“我去找?guī)熜帧?/br>“別去……”林空知淡淡開口,他扶著床沿,勉力躺到了床上,“我休息一會就好了。”溫易跑回來上了床一把把林空知抱了個滿懷,他擔心地摸著林空知的額頭,細細嗦嗦地問了一些問題,但是林空知疲憊至極,沒有回答他,于是溫易也就不問了,就那樣緊緊抱著他,剛才有那么一瞬間,他都要以為林空知要離他而去了……他猛地想起之前在林中逃亡的日子,林空知狂奔一夜氣都不帶喘的,卻一定要在傍晚之時睡上一覺,這似乎是習慣,但是現(xiàn)在看來……溫易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他只知道,這個人,他一定不能再失去了,無論如何都不能再失去了……他在一片混亂的思緒中慢慢睡了過去。林空知休息好之后,看見了自己身上扒得死死的溫易,心里默默感嘆了一句,他居然能在一個小孩兒身上感受到依靠的感覺,真是太稀奇了……他慢慢挪下床,給他蓋好了被子。“又遲到。”那人見著林空知慢騰騰地走過來,沒好氣地抱怨道。林空知坐在一塊巨大的巖石上,順手解了自己腰上的酒壺過了口癮:“出了點意外。”“怎么?”他看林空知臉上有些疲憊,忍不住問道,“沒休息好?”“與你無關。”林空知拒絕了他關心的好意,“我想問你,溫易到底什么來頭?”“溫崇越之子。”“廢話。”林空知站起來走到他身邊,“我指的是,你要我接他來從極閣的理由。”男人血紅的嘴角浮現(xiàn)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你這么問,想必是心里已經(jīng)有答案了,何必來問我?”林空知深深嘆了口氣:“那可是幽冥血石啊,你到底要做什么……”那天看到失常的溫易,和那塊消失的幽冥血石碎屑,再不想面對,也無法忽略溫易和那塊石頭有關系的事實。“按照我的意思做就行了,你沒必要知道這么多。”“你不告訴我,那孩子你自己養(yǎng)去,沒差。”“從極閣環(huán)境好,適合養(yǎng)孩子。”“所以呢?養(yǎng)大了之后。”眼前的這個人于他有救命之恩,而他也答應了為這人辦一件事,先是讓他留在從極閣,又是讓他接溫易,他實在看不透這個人到底想要干什么,甚至,他能感受到危險。“我自有我的用處。”“說清楚。”林空知內(nèi)心深處的不安越來越深。“生祭。”“……”林空知只覺得全身上下都涼透了,他看向男人的動作甚至有些僵硬,男人沒有看他,臉上平淡得似是要殺一個螞蟻一般,林空知微微蹙眉,沒有再問他,而是轉身快步走掉了。走回房間的時候,竟然看見溫易正在門口蹲著。林空知突然間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小孩兒,他有生之年第一次感受到愧疚,他慢慢走到溫易跟前,柔聲說道:“起來吧,地上涼。”溫小朋友不說話,只是又用了那雙通紅的眼睛看了他一眼,又是這樣的眼神,林空知的心臟猛然瑟縮了一下,無邊無際的心疼和愛憐涌上來,讓他再也無法置身事外了:“怎么啦?誰惹你生氣了?”“你……你不想要我了嗎?”“你聽見了?”林空知不知道他究竟聽見了哪部分的內(nèi)容,不敢輕易下判斷。“你要把我送給別人養(yǎng)。”溫易聲音悶悶的,帶著nongnong的哭腔,聽得林空知心都要化了,他忍不住把溫易抱進了懷里:“沒有,我說著玩的,不要當真了啊。”“可是,你前面才說過,只要在乎你的話。”“唉……”林空知這才明白什么叫做禍從口出,“那我給你道個歉,我不該這么說,對不起。”“那你要保證,你這輩子都不能拋下我。”溫易眼巴巴地看著林空知,眼里盡是依賴和希冀,美好得讓人不忍心辜負,于是林空知許下了生命里的第二個承諾,就連他也沒想到,日后世事滄桑變化,他至始至終只完美履行了這一個承諾。那人默默看著林空知的所作所為,用了心靈傳音:“你難道要因為這個小孩兒背叛你跟我的承諾?”林空知冷漠得看著那人所在的方向:“你猜。”那人冷哼一聲,轉身躍進了黑暗里,離開了。☆、第八章、恐妹子的點點門內(nèi)武斗大賽正在如火如荼地進行著,各個峰上擺了十個武斗臺,上面的人各顯神通,拿出了自己全部的實力,每個人都想當今年的黑馬,或是一鳴驚人,或是一舉奪魁,任誰都不想平庸一輩子。當然,愚空門的眾位弟子們都去了自己原來的門系參加比賽,各個峰上最受關注的人物自然也是他們,他們可以說是從極閣最為優(yōu)秀的弟子,說是天之驕子也不為過,而教出這些弟子的師父此刻正閑在離人崖上——修剪花枝。“小師父,我們?yōu)槭裁床蝗タ此麄儽荣悾俊睖匾锥自诹挚罩_邊,捏著他修剪下來的殘花碎葉玩著,當真是百無聊賴。林空知仔細修著他心愛的云裳花,今日他穿了一身月白闊袖袍,上面襯著流轉著珠光的薄紗,清晨陽光懶懶,照在他身上徒然熠熠生輝起來,更顯得纖塵不染,俊逸無塵了。他今日也沒束長發(fā),一頭如瀑的長發(fā)直垂腰際,隨著微風微微拂動。溫易傻傻看著,簡直挪不開眼了。“現(xiàn)在他們這些小打小斗沒意思,等他們決賽的時候我再帶你去。”“好。”溫易拽住他的闊袖,“那你什么時候教我功夫啊?”這幾日林空知帶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