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嘗不可。”

正走到一間普通的民居中，一天未見的小鶯就撲了出來，聞墮星捕捉痕跡地把夏眉眉往后拎了一步，小鶯撲空，不敢置信地看著夏眉眉。

“少爺，您不要我了？”

夏眉眉斜了聞墮星一眼，把小鶯扶了起來，淡淡道：“這是從何說起。”

“嗚嗚嗚，您不知道，他們把奴婢扔在這看門，還讓我打掃客房衛生。”小鶯說著就哭了起來。

夏眉眉瞅了聞墮星一眼，聞墮星干咳一聲，“客房許久沒生人了，是該打掃了。”

夏眉眉嗯了一聲，然后轉向小鶯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聽夫人的。”

小鶯哭的更傷心了。

天色已晚，他們換了一下衣服就簡單地出門找了家酒家吃了飯。再回來時夏眉眉去一家裁縫鋪逛了一圈，還讓裁縫給聞墮星和小鶯量了尺寸。

聞墮星一言不發地由著他，出了門才低聲道：“你還打算在這長住了？”

夏眉眉莫名其妙地看著他，“莫不是你打算直接暗殺淮王？”

聞墮星沒吭聲，顯然并不贊同，夏眉眉道：“那不就得了，不需動姜澤，再過半年淮王必反。”

“為什么？”聞墮星挑眉。

夏眉眉莞爾一笑，“因為某個魔星啊。”

“哼，為什么總叫我魔星？”

還是個大魔星。夏眉眉若有所思，答得心不在焉，“別解釋，你本來就是魔星。”

聞墮星：“……”

如此一番后夏眉眉便也在墮天總部住下了，卻并不多問聞墮星的事，只是日日去尹子顏的醫館潛心學習，小鶯被聞墮星拿去送到浩秋手下，盡情地使喚物盡其用。

而墮天的屬下們也算都知道了閣主對夫人的重視程度，沒人敢對夏眉眉擺臉色了。

偶爾撞到他們夏眉眉臉色還是淡然，好像沒看見他們似的，聞墮星的手下沒有一個不表示想打他的，實際上，就連聞墮星本人也很想打他。

……于是小鶯被壓榨得更苦了。

夏眉眉卻完全沒發覺，只認認真真地研習醫術。

桂花飄落，楓葉更艷，天地高遠，已經入了嚴冬。

“閣主，這個是本月墮天的帳記。”陳科恭敬呈上，聞墮星單手結果，只隨意翻了幾下，見陳科欲言又止，才開口道，“說吧。”

陳科恭敬叩頭道“閣主為何遲遲沒有動作？”

他這話一出，其余在場的幾人頭停下了手里的動作，余光瞄向聞墮星。

陳科一看氣氛僵硬，趕緊道：“屬下不是質疑閣主，只是……兄弟們等了太久了。”

聞墮星唇角微揚，嗯了一樣，掃了在場所有人一眼，在墮天他已經有了一定的威嚴，至少沒人敢當面質疑他，其他人又紛紛低下頭沒敢吭聲。

聞墮星起身扶起陳科，柔聲道：“死去兄弟的仇一定會報，可你們也是我的兄弟。”

“少將軍……”陳科脫口，又收了回去，低聲喚道，“閣主，屬下并不怕死，若不是為了復仇，我們五年前就死了。”

方若臉上還是笑吟吟，但語氣卻有些嚴肅，“閣主，恕屬下直言，屬下并不看好夏家的人。”

聞墮星頷首，“夏千風為萬秋通判，卻對五年前的事不聞不問，我曾揣奪過他是淮王的人。”

“閣主信任夏眉眉。”方若肯定道。

信任他？聞墮星沉默了，過了一會才肯定道：“我怎么會信任夏家的人呢，絡歸蝶。”

一名冷面女子馬上站了出來，語氣和他的表情一樣若寒霜，“屬下在。”

“你一直在司淮身旁，可知道他最近行動。”

絡歸蝶眼神暗了一下，聲音雖然平靜，但聽起來刻板到感覺不到一絲情感，“他仍然耽于玩樂，沒有絲毫關心兵權的意向。”

“好，那我們也該給他點動靜了。”聞墮星微笑，眼神又落到絡歸蝶身上，“你先回去吧，這些年辛苦你了。”

絡歸蝶眼神里依然沒有任何波動，也不彎腰作揖，而是一聲不吭地出了門，只是一瞬間就消失在了陽光下。

“絡歸蝶，一歸化蝶無人見。”方若莞爾一笑，贊了一句。

只是片刻，絡歸蝶出現在了司淮妾室的偏院，推開了屋門進了屋子，因為朝北，房間有些陰暗。

絡歸蝶依舊波瀾不驚地脫下貼身白衣，露出的香肩白嫩若藕，而到了后背則是新舊遍布的傷痕，烙痕，鞭痕，甚至還有皮膚被撕裂下的痕跡和齒痕。

絡歸蝶換上粉色紗裙，自己過于纖弱的胴體便若隱若現，看了看銅鏡里的自己，絡歸蝶眼里也露出了一絲不屑。

手指撫摸上脫下白衣上面的繡花紋樣，半跪在床前閉上眼睛，緊緊握著拳，似乎要把指甲嵌進手心。

“他說辛苦了，少將軍……”

第16章第十六章：誰先轉身說再見

——聞墮星：那時的誓言，真與假？

聞墮星開完了會看了天色還早，便起身去了尹子顏的醫館，想著順便接夏眉眉回來，剛邁一步就聞到了nongnong的藥味。

此時沒有病人，尹子顏在一旁靜坐著，見了他也只是點頭示意，聞墮星便問道：“他呢？”

“地窖。”

還有這種地方？聞墮星皺了皺眉，也不客氣地進了進了地下室，一開地窖門就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氣，縱是殺人已久的聞墮星也忍不住有些愣住了，這顯然是流了很多血。

好像能看到一層薄薄的血霧似的，他看不清里面的景致，往前走了一步才看到夏眉眉身著白色長袍，卻不像尹子顏那樣翩然的款式，只是簡單的粗布白衣，上面沾著斑斑血跡，有的已經干涸，有的還是新濺上的。

再看他本人正舉起一柄靈巧的小刀，手起刀落地在案前割來劃去。

顯然也聽到他進來的聲音，夏眉眉語氣平靜地說了一聲，“等我解剖完這個。”

聞墮星向前了一步，即使他做了五年的殺手看到這樣的畫面也有些驚呆了，夏眉眉手里解剖的正是一條活人的胳膊！

再看他的臉，仍是面無表情，眼底一片寧靜，不像絡歸蝶的死寂，只是寧靜淡然……他怎么能用這樣的表情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