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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叫驚喜,簡直叫驚嚇。”關聿天說這句話時語氣里的不耐煩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因為他從晚上見到顧銘那一刻起心里就煩躁不已。他懷疑顧銘的出現會不會是別有用心之人的刻意安排,擔心節目中會不會出現他不能應對的情況,憂慮之前做的種種努力會不會前功盡棄,此外,他多少會害怕一些不可控情況造成的連鎖反應。自己辛辛苦苦提心吊膽,甚至做一些違心的演出,只求保護顧銘遠離紛雜的視線。而顧銘呢?沒心沒肺地就自己闖出來了。顧銘不知道關聿天心里復雜的想法,他知道自己有錯在先,但是也就是錯在冒冒失失參加了節目可能讓關聿天感到難堪了。他知道自己的本意并非如此,而且在節目中他也努力讓自己顯得風趣,絞盡腦汁把關聿天讓他覺得開心有趣的事都說出來。他不知道網上關于他們的猜測是怎么來的,那一刻他也覺得很尷尬,可能以關聿天的身份來說更是難堪,但是這些并不是他引起的,他不應該為此承擔責難,不是嗎?所以此刻顧銘對關聿天的態度也感到生氣,冷硬著語氣說道:“真是對不起,嚇到你了,關老師。”關聿天看看顧銘,心里的煩躁有增無減:“看來你還沒認識到問題在哪里。”顧銘也回以冷哼:“有什么問題?不就是讓和Eva女神熱戀中的關老師感到難堪了嗎?”關聿天皺眉:“什么難堪?又怎么提到Eva了?”顧銘也沒想到自己不假思索就脫口而出那句話,但是他并不想收回,干脆理直氣壯地頂回去:“怎么不能提了?你自己在錄節目的時候不是Eva長Eva短的嗎?巴不得全場的人都消失就變個Eva給你!”關聿天很不喜歡現在顧銘滿是指責的語氣:“你之前從來沒有糾結過這個問題,我那只是工作。而且現在說的事跟Eva沒有關系。”顧銘覺得自己很奇怪,他之前的確沒有糾結過這個問題,他一直相信關聿天只是在完成他分內的工作。但是他就是停不下來去提起這個明顯讓兩人不快的話題,而且他根本不能平心靜氣地說話,也許是因為今天晚上他親身感受到了關聿天表現出來的對Eva的在乎,也許這些責問他壓抑了很久。“怎么會沒有關系?關天王和Eva女神是公認天造地設的一對,結果居然同時跟一個男人鬧出緋聞,這算什么事?結果這個男的還跑去節目里面攪局,刷存在感,要是我我也要覺得難堪啊!不光難堪,我還想這個男人有多遠滾多遠!”關聿天聞言眼神也冷下來了:“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們的關系如果被大肆宣揚會造成什么后果!”顧銘一愣,冷冷地反問:“我們的關系?我們有什么見不得人的關系?不就是老同學,和普通朋友關系嗎?”“普通朋友?”關聿天眼神明顯陰沉下來,眼里似有怒火在暗暗地燃燒。他放下手里的杯子,又重復了一遍,“普通朋友?你管我們這叫普通朋友?”顧銘見關聿天陰沉著臉逼近,下意識地往后退,卻被關聿天一把抓住肩膀,那力道之大,簡直要把他的肩關節捏碎。顧銘見關聿天帶著怒氣的雙唇向自己壓過來,一下怒火也被激起來了,忍著痛抬手抓住關聿天的手腕往外推,一條腿也抬起來抵在兩人身子之間,膝蓋毫不客氣地重重頂在關聿天腹部。關聿天吃痛,手上力道稍松,顧銘趁機想抽身站起,卻馬上被關聿天整個人撲倒在沙發上,利用身高體重的優勢將他牢牢壓制住。顧銘奮力推打的手被關聿天死死抓住,沙發外的小腿也只能踢在沉重的茶幾上。茶幾發出一聲悶響,桌上的杯子傾倒滾落,跌在厚厚的地毯上,西瓜汁染紅了米色的羊毛。顧銘在最后一刻別過臉,使得關聿天的唇沒有攻擊到目標。嘗試一番無果后,關聿天干脆吻在了顧銘漲紅的耳根,并且一路下移,舔吻到那纖細的脖頸,留下數個重重的吻痕。關聿天感受到那層薄薄的肌膚下溫熱的脈搏的時候,毫不猶豫地咬了上去,力道不算太重但也不輕,足夠讓顧銘吃痛地呻吟出聲。關聿天猛地使勁把顧銘的雙手抓在一只手里壓住,用騰出的手掰過顧銘固執的下巴,重重地吻了上去。一時間房間里滿是兩人粗重的呼吸,以及顧銘偶爾的踢打掙扎的動靜。關聿天甚至手上用力捏開顧銘的牙關,強迫他和自己唇舌糾纏。顧銘從沒有見過這么霸道粗暴的關聿天,他覺得自己的嘴唇和舌尖肯定已經被咬破了,因為雖然口腔被吮吸得漸漸麻痹,但是他從關聿天闖進他口中瘋狂掃蕩的舌尖嘗到了鐵銹味。這場單方面的濕吻持續了大概幾分鐘,關聿天感到顧銘終于乖乖不動放棄掙扎,才慢慢地放松了力道,親吻的動作也變得輕柔。關聿天溫柔地舔舐著顧銘紅腫的嘴唇,用誘哄般的語氣輕輕低念:“我們不只是普通朋友,對嗎?”顧銘沒有回答,關聿天吻了一會兒,撐起身子看顧銘的臉。顧銘這才慢慢張開眼睛,只是眼里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他平靜地問:“請問,我們有確認過這種關系嗎?”關聿天沒有說話,顧銘伸手推開他坐起身來。“我以為我們不需要明說。”關聿天抓住顧銘的一只手。“我很笨,不說的話,我以為我們只是有點曖昧的普通朋友罷了。”顧銘看著腳下臟污的地毯,沒有抽手,但是也沒有回握。“……我不是不想說,只是最近網上的一些流言蜚語,如果不小心就會造成很不好的影響。我擔心……現在和你確認了關系,我們走得太近,會被一些媒體發現。包括我故意和馮以靜傳緋聞,參加那個幼稚的戀愛節目,還有最近減少和你見面,都是為了保護我們……公司也花了很大力氣在幫忙,你能理解嗎?”關聿天努力組織語言向顧銘解釋,他覺得一貫以行動說話的自己從來沒有這么耐心過。但是顧銘似乎并不領情:“好,我理解,但我不贊同。”關聿天無奈地苦笑:“那是你不知道,如果被發現,會給你招來多少攻擊和負面影響。”顧銘終于轉頭看著關聿天說:“難道不是因為會對你的事業造成負面影響嗎?因為這個,你連感情都不敢確認,應該說你膽小呢?還是應該說,在你心里,事業遠比感情重要?”關聿天看著顧銘直視的眼睛,仍舊是自己初見時的琥珀色眼眸,澄凈,坦率,無波,忽然有點畏縮。因為顧銘說的沒錯,所以他無力反駁。關聿天是隨波逐流的性格,他以為他和顧銘之間自然而然形成的牽絆不需要再以承諾將之具體化。關聿天控制欲強,他習慣把一切都安排得周密妥當萬無一失,他以為只要小心對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