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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這張臉是真的么?蕭瑜看不出有什么破綻,但還是不確定。“貝魯吉亞先生,你我的委托都已經結束了,不知道您找我來有什么事?”聞言,維克托哂笑著彎起嘴角,友好地遞過去一只手,“我想正式認識一下。”“我記得那天在盧浮宮我們已經認識過了?”蕭瑜冷淡地看著他。“那次是委托,現在完全是出于我個人意愿。”維克托維持著手臂抬起的姿勢,耐心解釋道。蕭瑜:“誠意呢?”維克多被蕭瑜逼得無可奈何,眉心微蹙,哭笑不得道:“你可以記住這張臉,國際刑警的家伙已經惦記它很久了,這個‘誠意’怎么樣?”蕭瑜沒說話,舉起手機對著維克托拉特寫,咔嚓一按快門。維克托:“……”“嗯,記住了。”蕭瑜笑得就像一只jian計得逞的狐貍,舌尖舔過唇縫,目光染上幾分挑釁的意味,依然沒有跟維克托握手的意思。維克托覺得頭疼,收手做了個投降的動作,“你贏了。”“那……還有別的事么?”蕭瑜問。“shaw,你很年輕,也很有趣,而且能力出色,以后會有更大的上升空間。”維克托非常真誠地說:“我不希望這次委托會對我們產生不好的影響,畢竟大家都是收取傭金,替人辦事。”“這點你一放心,”蕭瑜說:“我不是新人,這行的規矩我明白,這知道這筆賬應該算在誰身上。”維克托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只是以一種審視地眼光同他對視。蕭瑜不傻,當然不會天真地相信對方是對他有興趣。維克托這么精明,多半是在這次連環委托過程中察覺到了什么,主動示好只不過是個迂回的方法,他們都是當事人,對盧浮宮上演的那鈔偷天換日’自然心知肚明。想到這里,蕭瑜恍然意識到另一件事,于是問:“那幅畫——?”“我已經拿到了我的報酬,”維克托意味深長地笑笑,撥開袖口看了眼表,拔下手機,收起充電線,笑道:“登機時間到了,牛奶杯下是私人號碼,不出意外會長期使用,如果你有合作意向可以隨時聯系我。”男人拉著登機箱轉身離開,蕭瑜站在原地沒動,直到徹底看不見對方身影,他捏起黑卡紙,劃開手機保存起那個電話號碼,手指懸停在屏幕上,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放棄編輯短信的打算。其實他真正想問的是——那幅畫,你確定是真跡么?◇上午八點半,巴黎直飛邁阿密的航班開始登機。檢票口前排起長隊,蕭瑜背著來時那只扁扁的nike背包,鴨舌帽壓得很低,滿頭黑線,一副‘我不認識旁邊那貨’的表情,目視前方。跟在他身邊的阿基米德成怨婦狀,臉上寫著‘你為什么突然丟下我?’、“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嗎?”,一路上絮絮叨叨地強調自己受到了傷害。附近搭乘同一航班的旅客都用一種看渣男的眼神偷偷打量蕭瑜,不時小聲議論冒出一句‘塊頭這么大竟然是受’、‘那個小白臉口味好重’之類的話,聽得某只非常暴躁。十八小時后,算上時差正好是邁阿密時間晚上7點多,國際機場航站樓,兩人提完行李,拖著拉桿箱往外走。因為要錯開返程時間,所以陸岑和駱逸凡兩人已經相繼抵達,沒有委托的時間他們需呀按照假身份的安排開始工作,現在這個時間要么還在加班,要么被堵在環路上,都沒時間接機。蕭瑜在討論組發了條微信報平安,然后提著大大小小的行李,帶著阿基米德,英勇無畏地殺進了晚高峰地鐵。“為什么不打車?”阿基米德欲哭無淚,一臉‘這是什么鬼地方’的驚悚表情,身體扭了好幾道彎,緊貼在車門玻璃上。地鐵進站,人們吆喝著往下擠,好不容易下去了仨,又擠上來十多個,阿基米德胃里的飛機餐差點擠出來,被徹底逼近角落里,挺大一只,不得不縮成小小一坨。蕭瑜站在另外一邊,低頭劃拉手機屏幕刷好友圈,頭也不抬道:“咱們住得遠,打車加上過路費得幾百塊錢,太貴了!”“機場巴士也可以啊!”阿基米德哀嚎道。蕭瑜皺眉,“咱倆得好幾十,也貴。”阿基米德:“……”老大這么摳,阿基米德不禁產生了一種自己抱錯腿的感覺。地鐵轟隆隆在黑暗的隧道里前進,回家的路很遠,兩人不再說話,蕭瑜戴上耳機聽歌,目光漫無目的地落在一則成人教育廣告上。毫無預兆的,疾馳向前的列車驟然一頓,照明好似故障一般閃爍起來,人們在慣性帶動下朝一側倒去,蕭瑜緊握扶手,雖然沒倒,但被身邊一個中年人狠狠撞了一下。電路故障?蕭瑜抬起頭,神色復雜地盯著奄奄一息的照明燈,這里正好是兩站之間,沒辦法,只能等系統恢復。地鐵徹底停下來的瞬間,頂燈刺啦一聲熄滅,被工作折磨一天的人們下班還遇上這種倒霉事,電路出現問題,空調系統罷工,密閉的車廂空氣渾濁,沒過幾分鐘就開始有人罵罵咧咧地吵著要去前面找工作人員。人流開始移動,錯身而過的時候蕭瑜不得不把自己緊緊貼向車門,倏然之間,他感覺到身后有人停了下來,記憶中無比熟悉的氣息瞬時貼近,蕭瑜低著頭,全身肌rou繃緊,垂在身側的手指悄悄朝藏在腰間的刀片摸去。“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確定要在這里和我動手?”蕭瑜手指停下,靜了幾秒,最終放了下去。男人顯然對這個反應很滿意,伸手覆蓋上少年腦后,像是對待溜出家門的貓,一下一下、極其緩慢地撫摸過對方柔軟的發絲。“這幾年我翻遍整個美國,還吩咐境外眼線留意你的蹤跡,沒想到你一直留在我眼皮子底下,嘖——”話音沒落,男人修長的指骨驟然收緊,蕭瑜吃痛得緊抿嘴唇,腦袋被迫向后仰到極限。少年眼睫輕顫,瞳孔略微失焦,彎曲的白皙脖頸如同某種脆弱的藝術品,讓人忍不住去想象它鮮血迸濺的模樣。黑暗中,男人無聲無息地揚起嘴角,猶如最惡劣的捕食者,欣賞著爪下垂死掙扎的獵物。“終于找到你,我的小七。”男人嗓音溫雅,帶著與那種喪心病狂的語言截然不同的溫柔味道,說話同時,他空閑的手上滑出一根幾寸長的鋼錐,對準蕭瑜腹部直插進去,狠狠一剜。那是被拿捏得分毫不差的精確位置,不會傷及任何內臟,僅是一種疼痛的懲罰。蕭瑜疼得冷汗直流,身體劇顫,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你將收到邀請,我不允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