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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蕭瑜:“!!!!”蕭瑜哼了一聲,躲墻角生氣去了。入夜后溫度有些涼,空氣中還飄著細細的雨絲,路燈投下的暖光被折射成氤氳的霧氣,蕭瑜只穿了短袖T恤和五分褲,衣服都淋濕了,渾身上下臟兮兮的,身體在小幅度發著抖。陸岑看著他這副慘樣忍不住哂笑著搖搖頭,走過去拿皮鞋尖踢踢他屁股,說:“走吧,有活兒了,Boss讓咱們上線開會呢。”蕭瑜往旁邊挪了挪,扭頭不搭理他。陸岑強忍住笑場的沖動,咳了一聲,補充道:“剛才我給你買了倆全家桶……”蕭瑜耳朵動了動,額發的陰影下一對烏亮的黑眼珠提溜一轉,心里權衡了一下利弊,他拍拍屁股站起來,一本正經地說:“走吧,開會要緊,別讓Boss等急了,哎!你買全家桶的時候要番茄醬了么?”陸岑:“……”陸岑被蕭瑜這句話弄得哭笑不得。兩人認識一年多,作為搭檔,蕭瑜的脾氣秉性陸岑自認為摸得差不多了,這小子年紀雖然輕,但是手法干凈利落,目標明確且不貪心,這種過分老練的作風一度讓陸岑以為他是個經過專業訓練的家伙,而不是某天Boss突然領回來的無家可歸的少年。他在和蕭瑜合作,同時也在觀察。他們這類人之間的信任通常很難構筑,懷疑是確保安全最有效的方法。但蕭瑜實在是——活得太簡單了,簡單到可以輕易用食物收買,而且屢試不爽,如果時至今日這一切都是來自某人偽裝……這種假設過于嚴謹,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必要,陸岑在心里笑了一下,手上很自然地脫下外套扔給蕭瑜。蕭瑜抱著外套搖尾巴,一臉‘我就知道你還是愛我的’的表情看向陸岑。“昨晚來了個新任務,委托人出了大價錢,所以Boss很重視。”陸岑伸手搭在搭檔肩上,邊說邊走向路虎走去,他替蕭瑜打開車門,自己沒著急上車,而是靠在車身上點燃一根煙,深深吸了一口。對方語氣非常鄭重,正準備上車的蕭瑜回頭看過來,臉上笑容收斂了不少,豎著耳朵,在充滿尼古丁的煙霧中認真等待下文。“如果你生病導致任務失敗,”陸岑眸底帶笑,抬起夾著香煙的手,在蕭瑜額角懲罰性地一戳,“我一定拒絕和你一起承擔委托人的定金賠償。”蕭瑜:“……”臥槽!臥槽臥槽臥槽!!!交!友!不!慎!為什么要期待狗嘴里吐出象牙?!蕭瑜心里狂翻白眼,把外套卷起來按在陸岑臉上,怒道:“已經不能愉快的合作了!我要申請更換搭檔!!!”說完,狂暴狀態的蕭瑜扭頭鉆進副駕駛,嘭的一聲撞上車門。陸岑心情愉快的把抽剩下的半支煙扔在地上,用鞋底攆滅,然后繞到另一邊坐進駕駛位,余光瞥了一眼累的開始打瞌睡的某人,陸岑把外套蓋在蕭瑜身上,發動引擎后,又把空調溫度調高。“這次是偷哪里?”蕭瑜閉眼休息,隨口問道。陸岑看著車載視頻把路虎倒出車位,答道:“剛才我和你說過了。”“說過?”蟬翼似的眼睫輕顫著睜開,在腦中仔細回憶了一遍兩人見面以后的對話,蕭瑜迅速意識到什么,眼底一枚光斑緩慢聚攏,最后干脆直接笑了出來,“這次的委托人野心不小啊~這活兒可不好干,Boss打算派幾組過去?”“只有咱們倆,其他人都抽不開身。”陸岑說。“不是吧?咱倆去偷盧浮宮?!”蕭瑜驚得從座位上彈起來,整個人瞬間精神了,“這個委托人看上什么了?任務周期多久?那里面的安保措施比國家原子能中心還恐怖好么?要我說連規劃帶準備怎么也得半年吧!”陸岑騰出一只手貼上蕭瑜額頭是溫度,說:“也不燒啊,說什么胡話?”“……”蕭瑜頭頂冒出一排省略號,一巴掌打掉陸岑的手,“Boss怎么說?”“Boss說上線開會,所以我找了你一天了。”陸岑重新抽出根煙含進嘴里,眼尾的余光意味深長地看了蕭瑜一眼,叮囑道:“以后接私活記得刪信息記錄,幸好這次只是被我看見了。”蕭瑜嘿嘿一笑,拿出打火機給陸岑點火,末了忽然反應過來,“你怎么知道我接私活還沒刪信息記錄。”陸岑淡定的吸了口煙,說:“我黑了你的電腦和AppleID,要不怎么找到你?”蕭瑜:“!!!!”“你你你!”蕭瑜一口血卡在嗓子眼,險些噴出來,“你沒碰別的吧?!”陸岑眉尾微挑,眼神正直,卻帶著幾分幸災樂禍的口吻,明知故問地說:“你是指放在D盤里被你隱藏了文件夾的島國小電影?”混蛋!你敢刪我資源!!!蕭瑜心里怒而咆哮。大概是蕭瑜炸毛的太過明顯,陸岑轉而拍拍他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我只刪了和我資源重復的部分。”蕭瑜順順胸口,松了口氣。陸岑見機補刀,“剩下的云備份到我的網盤以后粉、碎、文、件~”蕭瑜心里波濤洶涌的OS:尼瑪已經不能做朋友了!剛剛倒出車位的路虎后輪猛打,刺啦一聲朝馬路牙子滑去,卻在撞上綠化帶的瞬間剎住,緊接著車里傳來一聲慘叫,搖晃的車身穩了穩,駕駛員仿佛什么都沒發生一樣,淡定地掛檔、后倒、起步、加油,控車駛入濕雨朦朧的夜色。等到路虎拐彎駛上公路,引擎聲漸遠消失,住院樓下、路燈光線無法抵達的陰影里走出了一個人。男人穿著西裝長褲和黑襯衫,襯得身材修長挺拔,敞開的領口處掛著一只墨鏡,裸露在外的肌膚較一般亞洲人來說要白皙很多。他擁有一張非常英俊的混血面孔,五官深刻硬朗,眉骨立體,深灰色的眼珠疏涼而深邃,鼻梁直挺,削薄的唇微微抿起,他看上去不過二十多歲的模樣,但氣場卻透露出一種遠超年齡的冰冷與成熟。駱逸凡望著路虎駛離的方向,路燈氤氳的光落進眸底,隨著某種難以描摹的情緒一起,輕輕顫動。那是活生生的、眉眼間還帶著幾分少年青澀的Shaw。密室的爆炸聲猶在耳際,他還清楚記得Shaw斷氣前說的最后一句話——他說:“駱警官,你是我偷過最難偷的東西,也是我此生最大的失誤。”那時的Shaw是FBI機密名單上的重犯,臭名昭著的國際大盜,駱逸凡追捕了他八年,可到最后真正把他抓在懷里卻是在黑幫的地下密室。身中數槍雙手被廢,Shaw失去了他最引以為傲的手,他再也不是令人聞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