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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地坐到了屋中上首。“不打擾不打擾,反正我們這頓飯也正好要散了。”向九富暗自朝李慕歌和故安使了個眼色,卻沒想到前者看見了裝作沒看見依舊又吃又喝,后者則像是看見了又像是沒看見,依舊不緊不慢的細嚼慢咽。向九富見狀是又氣又慌,趕忙催促:“二位公子,明天還要一早出村,要不先跟我老伴去看看住房,要有什么不妥之處也好及時安排,省得到時耽誤了你們休息的時間。”李慕歌灑然一笑,折扇輕搖:“不耽誤不耽誤,這好酒好菜的還沒盡興,何況我們兩兄弟也沒打算明天就走。”狠狠地瞪了李慕歌一眼,向九富咬牙道“村里有規矩,不留外客,今天留下你們已屬破例,明日一早你們必須離開,還望二位別讓我難做。”“那為何他能留下,我看他可不像村中之人。”折扇在李慕歌手中打了個圈,最后指向端坐在上首的黑衣青年。“大膽放肆,李將軍是堂堂朝廷命官,當然并非你等賤民能比。”向九富已經快被李慕歌氣炸了,所以語氣也變得極其惡劣。但不知為何,他的怒氣之中潛藏著的卻是更多的慌亂與恐懼。“哦?哪一國的哪一個官啊?當今朝廷那么多,你們遁世已久,能分得清自己歸哪一國管嗎?”李慕歌依舊不依不饒,故安則一直作壁上觀不發一言。“熹國,鎮國將軍,李無名。”此時,黑衣青年忽然開口,一字一句皆鏗鏘有力。聞言,李慕歌左眉輕挑,對峙半天竟也不知說什么才好,最后只好放聲大笑。他不該笑嗎?此事不可笑嗎?整得他死去活來,追得他狼狽不堪的“李無名”此時此刻居然坐在他面前,像是第一次見面般對他“自我介紹”,是他瘋了還是“李無名”瘋了。何況……止住笑聲,李慕歌雙眼微瞇正欲開口,卻被故安在桌下踢了一腳。“我這兄弟生性張狂,舉止若有不當還望將軍海涵。”故安雙手一揖,此時終于抬起了頭,沖“李無名”歉然一笑。“李無名”這時才注意到故安。望著那抹笑,那張臉,不知為何心中竟有些無以名狀的熟悉。這時,他突然越過飯桌,五指微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向對面的故安。故安見狀立刻雙手推向桌沿足下一蹬,借力彈開身體。同時連人帶椅在半空中一個后翻,勘堪躲過面上一擊。“李無名”一擊未得便收住了手,站在原地不動如山,但如鷹隼般銳利的目光卻將故安狠狠攫住,從頭到尾前后左右沒有一絲一毫的錯過。在場所有人看到這一幕雖然都感到奇怪,但誰都沒有說活,全都大氣不敢喘一聲的安靜以待。這時李慕歌有些看不過去了,剛要發難卻被故安擋了下來。只見故安既沒有被人無故襲擊的憤怒,也沒有一點被人莫名打量的反感,反而極盡配合地走近了幾步,此外還轉了幾個圈,以便對方觀察地更加仔細。李慕歌不可置信的瞠大雙眼,沒想到故安也有如此“乖覺”的一面,不由在心中大聲控訴:權利的偉大!“李無名”一語不發地看著故安的配合,剛剛涌上的那股熟悉感忽然間就如潮水般轉瞬退去,心中只剩一片荒涼的淺灘。這樣一張乏味可陳的臉,這樣一個毫無氣節的人,怎么可能會是他?又怎么配被認成他?更何況那暗沉低啞的嗓音,簡直難聽得像只老鴉,又怎么會讓他想到他?那個人明明是天上的明月,就算墮落凡間也是那灑在圣山上的皚雪,絕不會粗鄙至此!況且那個人的武功早就被“閑云七重音”所廢,絕不可能再動用絲毫內力。而眼前的這個人顯然是個高手!雖說此次離國,他是一路追著“顧言曦”的消息而來,但唯獨來這個村子是因為另有要事要辦。處心積慮的追索尚且無功而返,難道無心插柳的偶然竟能美夢成真?想到這里,他的心頭不禁泛起了一抹苦澀——一抹濃得化不開,苦到不能言的苦澀。這時他將目光從故安臉上果斷移開,轉頭對向九富淡淡道:“我今夜前來,是有些事要交代與你,其他不相干的人趕快打發了吧。”此話一出,逐客的意思已非常明顯。李慕歌與故安也并非不識時務之人,況且也不想再招惹麻煩。于是連忙“拾階而下”離開了向九富的家。向春花見狀悄悄尾隨在后,為他們安排了住處。李慕歌看著春花安排的住處,眼神立刻變得有些古怪:先是一驚,后又大喜。緊接著迅速染上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同時那笑意之中還夾著幾分不折不扣的幸災樂禍。偷偷覷了故安一眼,他故作無知地對春花道:“小春花,這間還不錯,就給故兄住了。我住另一間。”說罷,他轉身就向外走去,卻正如所料地被春花一把拉住。只見春花低著頭,結結巴巴地有些難為情道:“李…李公子,不好意思,家里擠,多出來的屋子就…就那么一間。委屈…委屈二位公子了。”李慕歌見狀立刻抓住春花的手,滿眼感激道:“春花啊,你能給我們安排一個棲身之所已經很不錯了,我們感謝還來不及呢。”這時他又轉向故安問道:“是吧?故兄?”故安雖然臉色不是很好看,但也不可能去為難一個小姑娘。于是只好點頭“嗯”了一聲。李慕歌見自己已經成功將故安逼至想發飆也不好意思發飆的地步,于是趕忙哄走了向春花,令“同屋而住”這件事再無反轉的可能。向春花走后,他立刻呈大字型躺倒在了床上,語帶無奈道:“故兄啊,沒想到這沒過多久咱倆又要同塌而眠了,你就將就將就吧。”此時他仰望著對方臉上那種怒也不是,怨也不是,喜也不是……只能強裝若無其事的表情,心里都快笑開了花。但臉上還是要保持淡定。故安輕蔑地掃了他一眼,豈不知這人一向“人面獸心”——表面故作正經,心里還不定想了些什么。于是丟下一句:“我這人不愛將就”便開門離去。第31章醉也無休“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