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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卻因為這一次的心懷僥幸既陷你于命案,也害得自己下落不明?”其實對他而言,很多事他心中早已有數,之所以一直讓對方為他抽絲剝繭,只因為自己在等一個“驚喜”。“‘無情不似多情苦,一寸還成千萬縷’。‘情’之一字雖則確實害人不淺,卻并無對錯之分。錯的只是命中注定。”說罷他轉頭看向故安,繼續道:“水芙蓉那夜恰巧選了我,‘青玉’又在那天恰巧來到了瑯玉閣,無權無勢的我自然為她擋不住他,于是便讓他恰巧撞見了水芙蓉送我糕點的那一幕。由于我是數日來唯一一個被接待的江湖人而并非那些權貴,所以他見到這一幕后,自然認為那糕點中可能藏有泄露他秘密的某些證據。而恰巧他那夜又要解決洛秋離,于是我便恰巧成了那個倒霉蛋!畢竟我若變成兇手,既能令他洗脫嫌疑也能為他‘保守’秘密——因為一個殺人魔頭的話是永遠不會有人相信的。”“如此看來,‘青玉’雖是有心陷害但也是無心插柳,確實是‘無巧不成書’。但亦可算是在下時運不濟吧。”李慕歌一口氣替“故安”道出他所謂的“無巧不成書”。之后輕嘆一聲,滿眼無奈地看向對方。這一刻他終于明白他剛剛說出這五個字時的“無可奈何”。有些事情實在太過巧合,巧得令人實在難以不去質疑。但細細想來,人生又有哪件事不是巧合?譬如出生的地方、路過的風景、遇見的某人、無常的聚散、砰然的心動、以及身不由己的情長……“洛秋離的死,水芙蓉的失蹤,青玉的重出江湖……沒想到這樁看似簡單的命案卻是錯綜復雜得很吶。”這時皇甫廣帛對此案的一番慨嘆恰好打斷了李慕歌對人生的慨嘆。但他還未來得及發表不滿,就被對方接下來的的言語引起了更大的不滿。只聽他說:“你二人所言確實合乎情理,我也不否認有些事可能真屬巧合。但是證據呢?”李慕歌面露詫異,一句“剛剛我們所說的難道不是證據?”剛要出口,卻被故安搶先攔下。只見他似早料定對方有此一問,于是從容答道:“剛剛將軍也看見從水芙蓉的房間里走出數人。那房子又被封得能出不能進,里面自然是有一條密道,而且這條密道我們也已進去過了,它的一端連接的正是侯爺府。”皇甫廣帛走向故安,眸中浮上一點失望,看來他要等的“驚喜”并不能得償所愿呢。“你的意思是讓我帶兵去搜侯爺府嗎?還是去拆了瑯玉閣?可即使我現在想這樣做,卻也為時已晚。剛剛探子來報,瑯玉閣突起大火,水芙蓉房間所在位置劇烈塌陷,恐怕現在一切證據已成焦土。”他一步步地逼近,本是想給故安施加壓力,說不定能逼他找出他想要的“驚喜”-扳倒李晟忻的籌碼。但在觸及到他那雙波瀾不興的眼眸時,他忽然只希望看到他無計可施的崩潰。但是故安的眼底依舊靜似平湖,眸色依然皎若明月,一半清冷一半寡淡。與其說是泰山崩于前而不變聲色,不如說是喜怒哀樂已與己無關。然后他就頂著這樣的目光,依舊無起無伏道:“將軍莫忘了我曾說過,你我三人在瑯玉閣幾番不期而遇,是因為將軍你也很清楚水芙蓉與洛秋離的死關系匪淺。但我二人之所以知道這二者的聯系是因為身在局中,那將軍卻又是從何得知?”皇甫廣帛沒有回答他,不是因為無言以對而是在等待他為他說出答案。看來他雖然不能給自己那個一直想要的“驚喜”,卻會送給自己另一個“驚喜”!故安本也料他必不會答,于是繼續道:“水芙蓉能成為盛樂第一花魁,除了憑借其傾國傾城的美貌,更是借助了扶搖候李晟忻的勢力。而她經常被叫到侯爺府去侍奉的事情在盛樂也不是什么秘密。但若刻意留心就會發現:自從水芙蓉經常出入侯爺府開始,熹王也開始頻繁地駕臨府中,且每次都能‘恰巧’遇到水芙蓉。而這之后扶搖候的恩寵也是更甚往日,地位也是一躍千里。而我相信將軍決不可能對其中的隱秘聯系毫無所覺。”“所以即使我們不為自己證明,你也知道我們無罪。因為你早就知道兇手青玉必與李晟忻有關,李晟忻又與水芙蓉有關,是以你才會也去瑯玉閣查找線索。”故安心中明白,捅破這層窗戶紙的一刻,亦是只能絕境逢生的一刻。所以本就沒有什么悲喜的眼中此時也放下了權衡。“啪…啪…”寂靜的夜空下響起幾聲清脆的掌聲,皇甫廣帛含笑打量著故安,不得不為他露出贊賞。但他能做得也只是對他的贊賞。“我早就已經說過,你的推論確實精彩,但再精彩也只是推論,證據呢?”故安嗤笑一聲,唇邊牽起一抹譏諷:“證據?證據不是已經在這里了嗎?”皇甫廣帛聞言,雖然笑意依舊,但語氣已明顯轉冷,同時一抹殺機自他那艷若桃李的眼中一閃而過:“恕本將軍愚鈍,實在明白兄臺之意。”“最大的證據‘水芙蓉’不就正在將軍手中?”既然話已至此,也不必再遮遮掩掩浪費時間。故安抬頭看看月亮,知道此事若無轉圜余地就要速戰速決,否則天色一亮他們就再也難逃出天。李慕歌聞言先是一驚,但隨即已恍然大悟。看來他一生捉雁,這次卻叫雁兒啄了眼,面具將軍李無名,果然是個人物。皇甫廣帛的笑意慢慢擴大,似乎在聽一個笑話:“兄臺,何出此言?”“自然出自于你之言語。先前凡提到水芙蓉時,我一直將她視為已遭不測,而你卻并非如此,只道她是失蹤或消失。”他一瞬不瞬地鎖住對方目光,語氣堅定道:“正因為你知她未死,才會下意識地屢屢說出此言。”雖被道破了心中算計,但皇甫廣帛表面上卻無半點羞惱,反而眉目間更添了幾分興味盎然。他一步步走向故安,對他投來的目光沒有半點回避,聲音亦是輕松愉悅:“所以呢?”“所以我們一開始已被你誘入圈套,所以我們現在必死無疑!”當皇甫廣帛走到與他觸手可及的距離時,這一次他并沒有后退。而是迎著他的目光坦然以對。而那一向清明寡淡的雙眸里,此時此刻恰好似有若無地滲進幾點月光,令孤冷之中透出幾分皎潔,皎潔之下又埋下幾絲孤冷。皇甫廣帛望著這樣的眼神,心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