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手腕：“手表。”

唐雨川知道沈默去酒店兼職掙錢不容易，再說他本來就覺得他欠他很多，所以看到沈默破費，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唐雨川嘆了口氣，拆開了禮盒將手表拿出來看了看，問道：“多少錢？”

“嗯，肯定比不上你現在的好，就一萬多點。”

唐雨川知道，一萬多那一定是沈默的所有積蓄了。他根本就不缺這個，而且又不年不節的，他一想到沈默上個月在酒店上夜班眼下那nongnong的黑眼圈，心疼就變成了責備，口氣也有些變了。

“誰讓你買的？”

沈默也有些變了臉色：“我只不過想送你點東西，兇什么。”

唐雨川嘆了口氣又將手表放了回去，沈默問他：“你不戴上試試？”

他卻覺得他帶著是沈默的血汗錢，而且每天可看著它，再想想他瞞著沈默的那件事，他還能安下心嗎？

想到這，唐雨川問：“還能退嗎？”

沈默搖了搖頭：“不，不能了。”

唐雨川也沒說什么，拿著手表進了屋子，就將它放在了衣柜抽屜里。他換了件睡衣，這才想要將下午那件事告訴沈默，他想沈默一定會開心的。

他對他說：“以后別買這些了，我又不缺這些。對了，我托了朋友給你在電視臺找了份工作，事情已經辦妥了。”

“電，電視臺？”

唐雨川點了點頭，又道：“雖然是從最底層干起，不過我想怎么也比你去酒店當服務生強得多。你去那里好好做，我朋友也會幫你的。后天上午八點半直接去就行了，記得穿我上次給你買的那一套新白襯衫還有那條褲子，知道嗎？”

沈默倒也沒說什么，乖巧的就點了點頭，然后對他說：“對了，下個月初方星他們要喊著我去泰國玩，還有我們系的導師，還有教授一群人一起。”

唐雨川抬了抬頭：“去幾天？”

“嗯，應該也就一星期吧，到時候飯票就交給你了。”

唐雨川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

唐雨川說著就進了廚房，跟沈默在一起時總是唐雨川做飯，沈默喜歡吃辣，唐雨川卻不讓他吃，他總覺得吃辣不健康。

沈默探了探腦袋說：“唐雨川，我去把你昨晚的襯衫給洗了，做好飯叫我。”

唐雨川點了點頭：“好。”

吃飯時候，沈默明顯的心不在焉，他跟他說話，他也聽不見。唐雨川心里想不明白，按理說，他能去電視臺應該高興才對，可是從沈默的表情上，唐雨川完全看不出沈默哪里高興了。吃著吃著，兩人又說了一些關于沈默要去泰國旅游的事情。

正當唐雨川覺得是自己多想了的時候，沈默卻突然問道：“唐雨川，你是因為喜歡上一個人所以成了同性戀，還是因為別的？”

沈默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唐雨川有些懵了，這話題讓唐雨川想到了那個人，他怕沈默會刨根問底，他也知道一個謊要用很多謊言來遮掩，唐雨川沈默了一會，才小聲說：“因為一個人。”

“初戀么？”

唐雨川一噎，只得道：“嗯，算是吧。”

其實如果可以，他也希望他能再點遇到沈默，那樣的話……沈默就不會孤獨，他也就不會了吧，唐雨川這么想。

“我吃飽了，你呢？”

他抽了一張紙巾擦了擦嘴巴：“嗯，我也飽了。”

沈默起了身去開始收拾，進了廚房準備洗碗。唐雨川突然想到沈默洗了半截的衣服還在洗手間里泡著，便擼起了袖子走了進去。唐雨川將衣服拎了起來就要往洗衣機里放，可是那白襯衫上了一抹紅色，的卻引起了唐雨川的注意。

那是他自己的白襯衫，而那紅色的，是一個口紅唇印。

唐雨川回憶了一下昨晚的聚餐經歷，他想這一定是因為他拒絕了那鬼丫頭去見沈默，所以才會遭到這樣的“黑手”。

可是讓唐雨川心里慌張的卻不是這些，他知道剛才吃飯時沈默那樣木然表情，一定是因為看見了這個唇印。可唐雨川本來覺得以沈默的性格，應該會沖出來給他一腳，然后扯著他的領子，讓他給他一個解釋。可是沈默的反應卻是他始料未及的。

沈默沒有鬧，沒有生氣，只是心不在焉，甚至可以說是默默忍受。

沈默是這樣的性格？

唐雨川感覺沈默的反應簡直大大超乎了他的預料，他忽然想不出，如果有一天他告訴了沈默那個人的事情，沈默會如何，難道沈默不會跟他鬧嗎？

唐雨川猛然間想起了大三那年，他大哥唐夏說過的一句話。

沈默會恨他嗎？會不吱一聲的就離開他嗎？

不要說答案了，光是這樣的猜測，唐雨川都覺得他要撐不住了。

他走出了浴室，像是一個迷了路的孩子一樣，就這么從后面抱住了沈默。

“沈默……”

他輕輕地喚著他，沈默應了他一聲，唐雨川這才不安的問：“沈默，你剛才是不是在洗衣服時看到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了，所以吃飯時才會魂不守舍？”

沈默的手一滑盤子發出了“叮”的一聲響，唐雨川心里一疼：“果然是這樣。”

唐雨川抓著他的肩，將他整個人擰了過來看向了沈默的眼睛。而沈默不知道，唐雨川有多么的不安。

唐雨川沒有辦法，只能說：“傻子，昨天公司聚餐玩真心話大冒險，那只是一個懲罰游戲，我保證以后不跟她們們玩這些了還不成么？”

沈默沒有問答，只是低著頭不說話，唐雨川心里的不安更濃了，他急于知道一個答案。

他的指尖顫抖著，捧起了沈默的下巴，小心翼翼地問：“沈默……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做錯了事，你會給我一次機會嗎？”

他會嗎？

會離開他嗎？

而沈默的眼神開始躲閃，唐雨川看得一清二楚。

“我不知道，我……唔……”

他托起他的臉龐就吻了上去，如癡似狂的。

他寧愿沈默給他一巴掌，可他忍受不了沈默的躲閃與沈默，那是比什么都要令人恐懼的懲罰。

沈默不該是這樣的，他該跟他鬧得，不是么？

他想的不對嗎？沈默難道不該是這樣么？還是說他并不是真的了解沈默？那么那個他不了解的沈默，會怎么做呢？會像他哥說的那樣離開他嗎？

兩片唇分開時，兩個人的而呼吸都有些紊亂，沈默小聲的抱怨：“干什么呀，突然這么吻我。”

唐雨川吻了吻的他鼻尖，低低一笑說：“我以為以你的性格，會跑過來跟我大鬧一場呢。”

唐雨川的笑容很僵硬，因為他在等一個問答，幾乎快讓他窒息。

然后，他聽到沈默說……

“唐雨川，我會跟你鬧，是因為仗著你喜歡我。而如果你不再喜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