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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面無表情的臉上劃過一抹嘲弄的弧度。 咱們這位三殿下還真是見色忘義呢。 好歹他們在冥界時還是戰略聯盟小伙伴呢,一聽他的心尖兒人出了事,竟如此對她。 9、我要殺了他 [Z 強忍著從四肢百骸處傳來的痛楚,石溪努力想要爬起身。 然而那一摔實在是太狠了,又沒有仙法護體,她很確定自己的五臟六腑已經受損。 現在的她,根本就連站起來都艱難。 被迫躺在寢殿門前,此刻的石溪只希望易淮離能夠盡早發現她已經不在他的廣袖之中。 不過想來,他急著擔心他的夕薇兒都來不及了,自然是沒時間顧及她這塊小石頭的。 “他不是我兒子,他是個孽種!他不是我兒子,他是個孽種!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有女子瘋癲的聲音由遠及近。 石溪略一凝神,那個聲音……有些耳熟。 在她思索的當會兒,那女子已經抱著個三四歲的娃娃跌跌撞撞地從寢殿內奔到了門外。 女子長發披散,素色的紗裙迎風舞動。她美麗的面龐上滑下清淚,手卻固執地掐緊了孩子的脖子,嘴里頭念念有詞:“殺了他我要殺了他。” 奇怪的是,那孩子只是睜著一雙澄凈清澈的眼,睿智猶如能窺破人心,明明被掐得難受,卻死死咬住牙關沒有哭泣。 “薇兒,你趕緊松手!” 易淮離緊隨而出,清冷的嗓音染上一絲急切與擔憂。 一步步往后退,夕薇兒神情痛苦:“不,淮離,我要殺了他,他是孽種,他是孽種……” 直到這一瞬,石溪才隱約明白過來些什么。 恐怕夕薇兒懷中的那個孩子,便是她在人界和其他男子生下的兒子。 易淮離對于自己頭上被戴了這么一頂綠帽無動于衷,將母子倆一道兒接上了天界。只可惜夕薇兒面皮子薄,被人在背地里嘴碎了一番,便發了瘋般要對自己的親生兒子動手了。 “薇兒,你聽我說,睿兒他是你的孩子,亦是我的孩子。若有人敢胡言妄為,本殿絕對不會任其在這九重天闕待下去。” 石溪暗暗撇了撇唇。 還真是情深意重呢,居然還搶著戴綠帽。為了維護這頂叫睿兒的小綠帽,也不怕被眾仙鄙夷。 “不,他不是我兒子,他不是我兒子……殺了他,我要殺了這孽種……” 陷入瘋癲狀態的夕薇兒卻再次喃喃了起來。 伴隨著易淮離的一步步走近,她一步步往后退。 原本還在旁邊涼涼地看著熱鬧的石溪瞧著她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描金玉鞋,當即變了臉色。 她已經被摔得快要四分五裂,若再被她一腳踩下,那必定整個人都會被碾成了碎渣渣。 再也顧不得看熱鬧了,石溪拼盡全力沖破了他對她下的噤聲咒:“三殿下你和一個瘋子啰嗦什么?你舍不得打暈她,那這孩子今日必死無疑!沒見他已經進氣少出氣多了嗎?愚蠢至極!” 她因著只有巴掌大小,聲音也受到了限制。 她自以為發出的是吼聲,可偏偏語聲低吟,比竊竊私語還不如。 當夕薇兒后退的腳步往她碾壓而來,她暗道一聲:不知又得花多長時間替自己重修一個形體了…… 閉上眼,等待著滅頂之災。 豈料卻只聽得頭頂一聲男子的嗤笑:“你這小石頭說話委實放肆。不過本殿念你是為了睿兒著想,今日便不與你一般計較。” 睜開眼,便瞧見了易淮離一手抱緊了那叫睿兒的小綠帽,一手則攬住了已經暈過去的夕薇兒。 “你們兩個,將她撿起來,替我去太上老君那兒給她弄兩粒接骨的丹藥。” 又丟下一句,易淮離大跨步走向寢殿。 石溪瞠目,他剛剛說什么? 將、她、撿、起、來? 撿? 呵呵呵!她謝謝他了! 石溪憤憤地朝易淮離投去一個眼刀,豈料卻突地觸及了一雙孩童深邃關切的眼。 不知怎的,觸及睿兒的視線,她的胸口驀地一痛。 10、豈能和區區冥界三生石結姻? [Z 不得不說,太上老君的丹藥果真是非凡。 石溪服下之后,不過須臾,被摔得差點不保的形體便重煥了新生。 她不過巴掌大小,自是沒有人會特意給她收拾寢殿安排房間。稍作休養,她便開始四處溜達起來。當務之急是找到易淮離,讓他趕緊將她恢復正常大小。 宸淮宮內,仙婢如云,姿色研美。 宮殿內廊腰縵回,曲折綿延。 饒是過了千年,石溪依舊能夠精準地辨識去路。 只不過走了沒多久,遠遠的卻見一頂小綠帽朝她滾了來。 小綠帽人兒雖小,但對于只有巴掌大的她而言,完全是巨人的存在。稍一不慎,她好不容易恢復的形體便可能瞬間折損。 石溪忙默默地往一旁的盆栽躲了躲。 然而,風風火火的小綠帽卻在滾到她這邊時停住了。 “我看到你啦,出來吧。” 小綠帽非常老成地道出這么一句,一雙眼中滿是探究的光芒。 那張臉,肥嘟嘟的,稚嫩可愛。 正是這張臉,昨日還被他的親娘鄙棄,差點便要被扼斷喉嚨。 石溪從藏身的盆栽處走了出來,頗為艱難地仰望著面前的小巨人:“睿兒。” 被這小綠帽主動打招呼,委實是有些不太適應。 還未待她有所反應,小綠帽便蹲下身來,探手極為輕柔地摸了摸她腦袋:“昨日之事謝謝你了,小石頭。” 額…… 抖了抖身子,石溪震驚于自己竟被一個三歲小綠帽來了一個摸頭殺。 這個被易淮離從人界帶回來的孩童,竟早慧至此,簡直有些匪夷所思。莫不是被喂食了老君的丹藥開慧了一番? “你當真只有三歲?” “嚴格說起來,是三歲又六個月。”小綠帽糾正她。 “你父親莫非是人界大儒?”她揣測著開口。 若不是吃了丹藥,那就只有大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