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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來,遞過去一杯,慢慢飲了一口。辛辣醇香的液體滑過喉間,一路灼到胃里,她愜意地瞇眼。看了看窗外,道道細細的雨簾自屋檐上滴落,墜青石板上常年累積的小水凹上。 她忽然很有興致說些什么,于是開口:“其實先前,我同周徹算是并沒有什么交集的。” “哦?”青畫小心地用分叉舌尖在盞內舔了舔,蛇類的嗅感總是比人要靈敏許多的。于舒爽刺激中抽空聽得這么一句,她又有些疑惑,看周徹的樣子,二人應是熟識的才對。 “瑾王一派向來不太與人交往,除了周楚二公子偶爾去皇宮內轉悠一番找些酒食。”沈妙擱下酒盞,慢慢道。 “父皇吩咐過,任誰都不要阻攔他。”她笑了笑:“宮里的人都當父皇只是極其疼愛周家二公子罷了。只有我們這些皇子皇孫才知道,周氏,一家都不可得罪。” 青畫點點頭,她也猜的出來,皇帝必然是清楚他們身份的。 “不過一來二去,我倒是同周楚混熟了。”沈妙想了想,才道:“不過那時我卻還是極少見到周家別的人。直到有一天--” 春意正濃,大雨稍歇,幾個世家的公子小姐們約了長街策馬,沈妙向來是不愿參與這檔子事的。街上人馬車輛眾多,他們只管策馬掠過看身后一片兵荒馬亂笑得張揚。 甚至偶爾傷了人,也只管丟了銀子了事。卻苦了街上的人家,每年春日里頭都要狠狠咒罵一番這些游手好閑不知疾苦的世家子們,再卻只能小心避開他們游玩的地方。 周楚自然也不會去參與這種腦袋進水的事,可二人又是閑不住的性子,便商量著去城外的林間賽馬。 沈妙牽著大俊在瑾王府外等他回去換衣牽馬。等了許久卻還不見人出來,她有些著急,便尋了門房去問。沒一會兒,門房得了話道二公子常騎的那匹馬生了病,需得再挑一個合眼的,讓她先進去在園內歇一歇。 沈妙猶豫了片刻,便將手中韁繩遞給門房,進了府內。 園里綠意盎然干凈整潔,橫鋪直敘的長廊梁木有些斑駁,透著年份久遠的古樸大氣。比那些金碧堂皇的大世家好的多了,沈妙襯思,這種沿襲了千百年的貴氣才是最難得的。 她沒有再往里,四下看了看,見西南角有個廊亭,便提裙走了過去。 亭子四面環水,只通著一條曲折的長廊。池水碧綠清透,有魚兒若隱若現在葉下,挑起細細水花。 沈妙很少見這種只有在偏南一點的地界才有的水曲長廊,眼前一亮,便一路走走停停,蹲下來摘了根草葉逗魚。 等她站起身,穿過一側彎折時,打眼一看,卻見得那廊亭里面原來坐著個人。沈妙一愣,心道這位應是那周家世子了。 她猶豫著要不要上前言道一聲,卻見那人轉過臉來看了她一眼。 沈妙剎那屏住了呼吸。 好看的人她不是沒有見過,像是周家二公子周楚,在幽州城是數一數二的樣貌。可周楚其人是英挺,樣貌便融合在了全身里,只曉得這個人是頂好看的,卻不太在意這張臉的眉眼細看如何。 而周徹卻不同。似乎將氣息斂到了極致,一眼看過去便只記得他眉眼如何精致。當然整個人也是好看的,卻并沒有半分女氣,脊背挺直,眼神淡漠。 沈妙頓了頓,開口:“……世子。” 周徹只點了點頭,并未理她。 按理說她公主的身份更高了一層,可沈妙卻無端端覺得他比見過的所有人都要尊貴。怪不得,開蒙的時候父皇便說過,得罪誰也不要得罪周家的人,然后讓他們把這句話爛在肚子里。 沈妙頷首算是見過,而后便小心地退了出去,等到長廊口時才長舒了一口氣,有些恍惚。 周楚終于挑好了馬出來,笑嘻嘻道:“好了!” 他那馬卻有些不太聽話,焦躁地不住甩著韁繩踏蹄子。周楚有些不耐煩,道:“再亂動就吃了你。”那馬頓時安靜了下來。 沈妙笑了:“這馬還能聽得懂人話!” 周楚得意洋洋翻身上去,松松握住韁繩:“走吧。” “我跟你說,我剛剛看見你哥哥了!” “啊!我忘了他在園子里喂魚來著。怎么樣,他沒說什么吧?” “沒有,你哥哥長的真好看。” “那是!我們族……里長的最好的就是他了。哎,怎么樣?要不要嫁給他當我嫂子?” “不要!好看是好看,可是太嚇人了消受不起呀!” “哈哈哈我也覺得,不過他訓起人來才最可怕!” “那從小可苦了你了。” “習慣了習慣了----過來走這條路人少。” 聲音漸遠,周徹面無表情地把魚食掀進池子。 周楚欠收拾。 晚上回到宮里,收整完畢閉眼躺在床上時,眼前還是不可避免地浮現出他的樣子。沈妙捂著臉,在黑暗中瞪大眼。半天才迷迷糊糊睡著。 年少的暗戀是很容易理想化的。十五六歲的年紀,正是只看臉不看人的時候。 惦記了許久之后,沈妙已經漸漸記不得他到底是長的什么樣子了,只是恍惚中曉得是極其好看的。可新鮮的事很多,沒多長時間這份不成熟的好感便拋在了腦后。 只是沒多久,周楚便自請去了邊疆守關,父皇雖然極其吃驚,卻猶豫著點頭同意了。 送別的時候,沈妙還是不舍的,道:“來日回來你可要給我多帶幾壺酒,都說關外的酒最烈了。” “行。”周楚明明也是不樂意的,卻不知為何非要去守關。他皺著眉小心瞥一眼高墻內,嘟囔了一句什么。沈妙勉強聽了聽,好像是真小氣如何如何。 周楚走后,日子很是無聊了許久。 她不樂意同那些人玩,于是只好天天在屋里長蘑菇。后來宮里便出了事,父皇先前寵愛的一個妃子竟突然發狂殺了人。一時有傳言道貴妃被妖物附體,還有人親眼看見她的指甲竟有半尺長,一下便將宮人掏了個對穿。 沈妙還跟著擔驚受怕了許久,后來有一天夜里,她去詢問先前夫子所交代的事務時,剛好撞見父皇同一個人一起從宮里出來。 那人坐著輪椅,一身素白廣袖長衣,半束的長發垂在扶手肩后。她心底一慌,突然有些邁不開腳。 “阿妙?”父皇看見了她,有些吃驚:“你怎么在這里。” 沈妙拔腿就想跑,卻被周徹一眼定在了原地。她張張嘴:“我……” “你先回宮。”父皇揮揮手,示意她走開。 “……是。” 她到底沒有回宮,自己跑到后花園里坐在花池邊抖著手揪葉子發呆。 身后突然有個聲音響起,懶洋洋地帶著一絲沙啞:“你就這么喜歡揪草?” 沈妙僵了半天才回過頭,果然是他,不過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