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而且……他身上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香味，很好聞。最要命的，這張臉超越了男女的性別，卷曲的長發被松垮的挽于腦后，分明市長陰柔美麗的臉孔卻有著男人挺拔的身材。這個人，似乎在哪里見過？……

“對不起。”

那人拍拍被傾澈弄皺的西服，笑容里依舊帶著一些玩味，看著眼前低聲下氣必恭必敬的人，開口道，“你好像除了對我說對不起外，還應該對我說聲謝謝哦。”

哎？傾澈抬起頭，第一次與這個陌生人對視。臉上寫滿了茫然。

“忘了嗎？剛剛我還救了你讓你免于與地板親密接觸呢。”

經他一提醒，傾澈恍然大悟，想起來了，那個被自己撞了然后又救了自己的人，難怪這香味覺得似曾相似。

“想起來了嗎？”

傾澈覺得更丟臉了……在這個人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糗，丟臉死了。尷尬的應著，

“恩……額……謝謝……對不起……”也不知道是先謝謝還是先該道歉，反正他要道歉又要道謝。搞不清楚，腦子混亂。

“哎…算起來，我還真是吃虧了，被人無緣無故吃了豆腐原因還是作了別人的替身。”那人笑意更濃走近傾澈一點。

這話讓傾澈以為他是在生氣，連忙向他鞠躬道歉，

“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對不起。”

……

“什么對不起，發生什么事了？”

***

“全爺，好久不見。”開口的不是傾澈。而是那個人。

傾澈此刻頭埋得低低的，聳搭著不想讓全策看到他此刻窘迫的樣子，更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剛剛竟然把這個近似女人的認認成他。而全策的驚訝也不亞于傾澈，

“赫先生？什么時候到的，我才開完會。”

“才到。”

全策瞟了一眼一旁沉默不語的人，隨即目光又落回木赫身上。“剛你們發生什么事了嗎？”

……傾澈拽著衣服心頭緊張得都快爆炸了，他真想立刻逃出這個地方，不想讓全策知道他的失態。一點都不想。可是那個人會替他保密嗎？他會向全策抱怨自己有多愚蠢吧……

“我們…剛剛…”

捏緊，骨節森然的突兀，咬著唇直到嘴唇泛白。

“剛剛……剛剛只是一場小誤會而已。”輕描淡寫得有些刻意的成分。木赫目光從那人身上有一掃而過，看著全策，“沒什么，不用在意。”

嘴角一撇，全策明顯不信，“真的嗎，只是一場誤會？”那為何聽到他向木赫道歉，還鞠躬，現在又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絕對不可能那么簡單。

“當然，不然你問他。”

“傾澈……”

“是，是場誤會。沒什么的……我也向赫先生道歉了，是我，是我不對。”原封不動的接下那個人的話頭。還記住了他的名字，傾澈覺得自責起來，自己竟然對全策撒謊了。可是……即便是撒謊也好，他也還是不想讓全策知道。

全策聽出那話里太多的隱瞞和敷衍，漏洞百出的狡辯一點都沒有說服力。這個笨蛋還想在他面前瞞著他什么事嗎？……只是那張憋得通紅的小臉還是讓全策于心不忍對他追根究底。姑且不問，反正他有的是時間。索性妥協，

“哦，是這樣。”

“恩恩。”點頭。使勁的手指卻暴露了他的慌張。

“這樣也好。我就不用介紹你們兩個。現在都認識了。”轉移話題。全策只是見不管他再自虐下去。

“是啊，傾澈……恩…這名字很好記。”木赫看著傾澈。意味深長。

“……”不知道為什么，站在木赫面前傾澈就覺得莫名得緊張。雖然他剛剛的確是救了自己，還幫他解圍。對他的感覺不能用感激來形容，實在復雜得很。大概真是因為自己把他認成全策的緣故吧。總覺得奇怪得心跳錯亂。

***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里，傾澈坐在沙發上看著無聊的電視。翻來覆去沒什么好看。全策和木赫說的話他一句都聽不懂，倒是把木赫觀察了個遍。這個人……有很好看的側臉沒錯。有很高挑的身材沒錯。有好看的眼睫，迷人的唇角，超越男女的俊美……不知為何看向自己的眼神卻是那般的復雜深沉，這個人讓他望而生畏。

傾澈懊惱著怎么會把這樣的人認成全策，他們兩個無論怎么看都不像，一點都不像。……搖搖腦袋，搖掉自己那些胡思亂想。頭一歪身體窩進沙發里縮成小小一團。電視放著無聲影像……

***

看著木赫熟練的點煙，全策躊躇著這舉動，大腦空白一秒，沉默頭一次降臨兩人。

“怎么了？這里不能抽煙嗎？”木赫看出全策一瞬間的情緒變化。問他。

“……”停頓了幾秒，全策也不清楚自己為何遲疑，開口道，“隨你。我去沖杯咖啡。”起身離開這個彌漫著煙霧的空間。書柜后面的空間與這里截然不同的寧靜。他要走過去，倒水，然后沖咖啡。順道……順道……去看看這個空間里唯一的生物。

全策以為至少能在靠近這里時聽到一滴點聲音吧。可是沒有，安靜得出奇……出奇的安靜。

電視開著，沒有聲音。

順著目光移到沙發上，那個生物應該寄居在這里。果然……他寄居在這里。

歪著腦袋斜靠在沙發里。他總是這樣無聲無息的在某個角落里縮成有一團的睡著。缺乏安全感的姿勢總是牽起他心頭一陣漣漪。走過去，輕輕喊著他的名字，

“傾澈？傾澈。”

看來那人并沒有睡熟，自己這么一喊他就有了反應，眼皮動了動懶懶的睜開，漆黑的瞳孔暴露在自己眼前。眨了眨，嘴角挪了挪，柔軟的聲音冒了出來，

“恩？”

“很無聊吧。”明知故問。

傾澈趕忙搖頭，沖全策笑著搖搖頭。

全策看著傾澈揚滿笑容的臉心下嘆了口氣，要知道這樣的笑容在兩個月前還是很難看到的，如今好不容易是見他笑的多了，當下卻是為了安慰自己。

“你想睡覺的話到床上去睡，不要在這里睡知道嗎？”無奈之下更多的是疼惜。

“恩。我知道了。”回答的很順暢。笑容也乖巧。他怎么會無聊，能和全策一起就已經很滿足了，只要一想到他就在身旁就覺得心頭暖暖的，怎么會抱怨更多。“全策，你不用在意我，你忙你的。”

“……”呵……怎么可能不在意。如何能忘記這個空間里還存在一個他。就像一個小小的香煙都能讓他想起他來，他在他的左，在他的右，在他的無處不在。叫他怎能不在意。

……揉揉那頭柔發，“我會很快的。你等我。”

自己總是以這樣倉促的承諾收尾。而他每次都笑得滿足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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