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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吧。……他還是依舊。算起來,他僅僅用了四個小時調整情緒。在這個四小時里,他如何面對這堆積了二十四年的感情,他以為沉重得如枷鎖的宿命,他報復的人還有那個他叫了二十年mama的女人。他是如何理清這些要命的東西,只用了四個小時。肖奈望著全策,到底誰能了解他心底的隱忍和壓抑,自己一直賴以生存的理由頃刻間被判定為玩笑……呵……這些電視劇里出現的情節真的發生在眼前,肖奈才明白為何自己一直可以幫他幫到現在,其實,比起傾澈,全策應該更難過的吧……“你打算把你們沒有血緣關系的事告訴傾澈嗎?”記者會后,兩人坐在回別墅的車里。肖奈終于問出了口。“當然是要說的。……只是,還沒想好怎么告訴他。”“他會是什么反應……”肖奈猜想著。一直報復自己的人突然告訴自己他報復錯了。會是什么樣的表情呢。如果是平常人一定會抓狂的想殺人的沖動都有。“不知道。應該很驚訝吧。”不可能不驚訝,這種情節只可能發生在電視劇里,而他突然成了現實,誰能不驚訝。“策,你怪你媽嗎?”肖奈望著全策,在他的雙眼里肖奈看不懂那些大霧一般的東西。那些東西太沉重,怎么都看不穿。“我已經沒有責怪的本錢了。她已經去世了十年。就算怪,也只剩下一堆黃土。”能去責怪誰?責怪命運?還是上帝?……反正這巨大的玩笑里他是她的籌碼,從一開始就是,而她最后后悔了自責了慚愧了所以給了他一個禮物。作為回報。而她死了,讓他無法恨她。她好聰明,這個女人,比他想像的聰明多了。“可是你已經讓夏家破產了……”“我會補償的。盡我最大的努力。”“怎么補償,把他們的兒子送回去?還是把公司換給夏家,告訴他們你從頭到尾都錯了,那樣他們會讓傾澈留在你身邊嗎?”全策嘆了口氣,嘴角動了動,話里多了些義不容辭的認真,“不管用什么方法,我會補償他們。除了……除了傾澈。我什么都可以給他們。”“呵呵。”肖奈聽全策這么一說突然笑了起來。惹得全策一陣茫然,“你笑什么?”“以前我覺得你像個瘋子是因為冷酷。現在覺得你像個瘋子是因為你很可愛。”“神經。”全策想說,他所說的一切都不是玩笑,如果他們愿意,他可以放棄所有,除了傾澈,他答應了他讓他每天都能見到自己。他說到做到。***全策和肖奈一回別墅就栽進書房。一個小時之后肖奈出來去全策臥室看了看傾澈。兩個小時之后許池和肖奈都離開了。傾澈醒了又睡著,睡著又醒……這樣重復了幾次后,看看墻上的時鐘,已經快十二點了……雖然知道全策就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可是總覺得他離自己很遠,遠得無法觸及……仿佛上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坐起身來被子順勢滑落肩膀露出半個身體來,一股寒意立刻席卷全身讓他止不住打了個冷顫。自己一直裹著厚實的被子所以才那么暖和卻不知道此刻確實如此寒冷,頓了半響,等身體適應這種冷才慢慢挪下床,走向門口去……這場初雪下得真久。一直持續了快二十四小時。房間里溫度不到十度。全策習慣了在這種溫度下獨處到深夜。寒可以讓他的大腦冷靜。所以他一直保持寒,一年四季。桌上灘放著幾張白紙,簡單的幾頁就顛覆了一段二十幾年的命運。否定了一個人一生的四分之一。真可笑啊,人。努力回想……他需要一些真確的記憶來溫暖自己急劇下降的體溫……想些什么呢……想她第一次讓他叫他mama的時候,那笑容他以為這世上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看的了……想她每一次在他耳邊親昵的叫他名字,對他說,小策啊,mama只有你了…mama只有你。想她給他買得第一件新衣服,雖然樣式老舊,價格便宜,但他喜歡得甚至一個禮拜都不肯換下來……mama,mama……給了他生命的人,在過去的二十年里不斷叮囑他仇恨的人,她把她的痛苦傳給了他,給了這個和她完全沒有血緣關系的孩子,讓他替她恨,替她愛,替她報復……替她完成他所不能完成的可笑的夙愿。……呵……mama……我現在該怎么稱呼您呢?……☆、第一百一十八章你說,我聽全策點燃了一只香煙夾在手指間,他很早就開始抽煙,在每個下雨的夜,在每次女人哭泣睡著之后……全晴的憤怒他能理解,他同情她,為他悲哀……他至始至終都是利用她……不管最后結局如何。吸了一口,吐出眼圈在混暗得光線里上升……此時,門被打開,那顆咖啡色腦袋探了進來,柔軟略帶著鼻音的嗓音拉回了他的思緒,“策。”抬眸,看著站在門口小心翼翼的人,奇怪了……光線那么濁他卻把他看得很清楚。滅掉手上的煙,起身走向他。“怎么了,有事?”走近推開那最后一半的門,讓他完全暴露在自己眼前。“沒,沒事。”一直想見他,突然見到了,卻又緊張得什么都話都說不出來。傾澈慶幸現在是晚上看不出他此刻臉上早已紅了一遍,“恩……你還在忙嗎?”“恩,還有些文件沒看完。”“哦。”傾澈覺得自己此刻一定很窘迫,問出那么白癡的問題不說自己竟然不知道該怎么接話。只有愣在那像個傻瓜。手指拽著衣角擺弄著,垂著頭抿緊唇……突然感覺額頭被溫暖的覆上…驚訝的抬起頭,就看到一張放大的臉孔……小鹿亂撞。微微皺了皺眉,全策開口道,“燒怎么還沒退。”怎么聽都像是自言自語。而傾澈卻以為這是全策的指責,趕忙解釋起來,“沒關系,我已經覺得好多了。可能,可能一會兒就退燒了。”“就你這樣穿著睡衣在這站著給我退燒看看!?”全策突然覺得自己應該在別墅里多安幾臺空調,不行……還是換中央空調好了……不等他有反應就牽起那只冰涼的手拉著他走向臥室的方向,一邊抱怨著,更多的是心疼,“睡了那么久吃了那么多藥才降了那么一點點溫度,出來也不知道穿件外套,想給我添亂是不是。”“不是……”傾澈想解釋,可是發現自己怎么解釋都好像在狡辯,自己的確是給全策添了不少麻煩,本來他就夠忙了,現在還要抽空理會他,一想到這里自責感泛濫心頭,“對不起…”全策當然看出年那家伙的心思,那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