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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唇里艱難的蹦出幾個字眼,全策努力聽才聽出來原來他是在道謝。真是個傻子。傻的讓他心疼。把水杯從他手里拿走,坐回椅子上卻不知道該說什么。氣氛尷尬,兩人之間原本就沒什么話題,不是冷嘲熱諷就是斥責謾罵,頭一次面對面獨處,他又寡言少語安靜得像只貓縮在床上。全策努力找尋著兩人間共同的話題,想了想,還是先開口,“……那個……還會痛嗎?”開口就后悔。全策懊惱已經來不及了。小孩臉上已經煞白,手臂不自覺得抱緊自己的肩膀……下巴埋進膝蓋里,一張小臉被遮去了大半。悶聲悶氣的聲音輕飄飄的響起,“不,不痛了。”“……”又是一陣沈默,全策詞窮。“你想吃巧克力嗎?”索性轉移話題,全策感謝巧克力竟然成為了他們之間唯一算得上好的話題。果然……小孩露出黑溜溜的大眼睛,茫然又好奇的沖他眨了眨眼,“我可以吃?”“當然可以。”全策肯定的回答他,突然又換了話鋒。一本正經的說道,“不過你得先把雞湯喝完才行。”“雞湯?…喝完?”愣愣的看著全策忙活半天然后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走了過來,一邊還說著,“是辰給你熬的,她說是補血的。”“……”點點頭,傾澈準備伸手去接全策遞來的湯,卻被那個人霸道的阻止了,“別動!”“啊!?”被他突然的呵斥嚇了一跳,傾澈立刻收回手不敢亂動。全策又惱又無奈,只好簡單的解釋,“很燙。”聽到全策的話,傾澈漆黑如墨的眼里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又恢復了怯懦。聲音極低,“我不怕燙。”全策一愣,差點沒打翻湯,他說他不怕燙……想起那個手鏈的事,他也說他不怕燙,手伸進高溫的水里也不喊痛,可是第二天手還是燙傷了大塊,包了一個禮拜的藥才好。……他不是不怕燙,而是痛得忘記了痛。……舀了一勺放到嘴邊吹吹,覺得溫度合適才遞到他嘴邊,“不怕燙也不準碰。”傾澈頓了半響,還是就著全策的手喝著湯。傾澈覺得自己一定像做夢一樣不真實,醒來之前他還對他那么兇,他對他恨所以拼命的刺穿他的身體……醒來后,他竟然坐在自己面前溫柔的喂他喝著雞湯……不敢眨眼,也不敢說話,是不是自己失血過多才會引來他稍微的關心,他是在可憐他嗎?……傾澈猜測著又不敢逾越那層薄膜。“你要喝完,知道嗎?”“可是……那么多。”“恩?!”鷹眼瞪了他一眼,全策清楚這威逼利誘一定管用。“你不想吃巧克力了嗎?”“沒,我喝我喝就是了。”最怕全策皺眉,他一皺眉他的天就塌了。那里面有太多他承受不了的東西,傾澈喝了一大口,熱湯灌入喉嚨嗆得他劇烈的咳嗽起來,才喝下的湯原封不動的吐了出來,濺了男人一身。傾澈慌了,顧不得其他,抓著袖子擦著男人的衣襟,嘴里一個勁的道歉,“對,對不起……咳咳!………”“夠了!”全策握住那雙張牙舞爪的手,不讓他亂動。空著另一只手覆上他的后背,不算溫柔的輕撫令懷里緊張的人愣住了,感覺到布料下的身體在戰栗。全策語氣軟了許多,“夠了,別再說對不起了。”不值得,不值得的。“衣服……臟……”“你顧好你自己就行了。”懷里的人不再說話,全策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輕拍著他的后背幫他順著氣。低頭凝視著小孩呼吸漸漸平穩,雙頰的潮紅退去換上了病態的白。三句兩句都是心疼,“好些了?”“恩。”傾澈點點頭,看著被全策握住的手,羞怯爬上雙頰,想要抽回卻抵不過男人的力氣,輕聲呢喃,“……手……”全策聽出他的意思,松開手。掌心的溫柔瞬間被冷風淹沒,有些留戀那微涼的體溫,卻不能逾越半步。索性繼續先前的動作,舀了一勺雞湯放到他嘴邊,“乖,把最后喝完。”……其實那天最后全策還是沒有讓傾澈喝完那大鍋的雞湯,他還是等許池回來之后給他買了巧克力,他還是……沒有說出那句一直想說卻遲了很久的,對不起。******☆、第七十七章我們扯平了[我的心常常下雪,不管天氣如何。它總算是突然凍結,無法商量。我望向繁華盛開的世界,固定缺席。我的心開始下雪,雪無聲的覆蓋了所有。凐滅了迷茫、驕傲和哀痛。當一切歸于寂靜,世界突然變得清亮明朗。所以,別為我憂傷,我有我的美麗,它正要開始]*****對于那件大家絕口不提的事情,最后還是不得已被迫提起。準備出院的前一天。醫生最后幫傾澈檢查傷口,許池肖奈還有全策三人頭一次同時都在。默默的注視著醫生給他拆下那些紗布,一層又一層……他像個陶瓷娃娃沒有任何表情,漆黑如墨的瞳孔被白色彌漫失去了往日的清靈,他一動不動的任由那層紗布在手腕上變薄,變薄,然后露出一條長長的疤痕,像一條毛毛蟲在手腕上寄居。全策聽到某種破碎的聲音,后來他發現那是他的心……問出一句莫名其妙卻讓他無法釋懷的問題,“……會留疤嗎?”眉頭間堆積著沈重的陰霾,是揮不去散不開的雨季。“照目前的康復情況來說要想完全不留疤估計很難……況且,這么深的傷口會留疤也不奇怪。”醫生嘆了口氣。為這個漂亮的沒有瑕疵的孩子惋惜。“有什么辦法可以去掉的?”出口的是肖奈。同樣在意的人不止全策一個。“要看傷口的愈合狀況,按照他現在的身體傷口愈合的很慢,這樣就會礙與之后的修復……”說著,醫生看了看一直安靜的娃娃,他真的是他見過的最好看的孩子,也是在醒來之后最平靜的,對于自己的生死全然不在意,也不在意手上的傷是不是會留下難看的疤,至始至終都沒有絲毫的痛苦或者難過。他靜得如同一個晶瑩剔透的瓷器。……“慢慢的會有辦法解決的。”誰都聽得出醫生話語里的委婉,空氣里飄蕩著窒息得沈…“不要緊,我不介意。”薄唇微啟,吐出讓人心痛的句子。他說得如此云淡風輕。一屋子人都愣住,被他的淡然還是平靜刺得無話可說。醫生驚訝的看著他,“你真的不介意?”沒有人不介意,至少在他的醫生生涯里。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