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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景,但直到今天看過暢晴園這幾家店賣的東西,他才真是大開眼界,完全挪不開視線了。能夠將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和江山如畫,在一個濃縮的水下世界里完美重現,這是蘇于溪從來都不曾想象過的。或是高山流水,或是荒漠蒼原;或是北國風光,或是熱帶雨林;或是天然奇觀,或是人間亭臺……這種種變幻莫測、風格迥異的造景實物,都無法用簡單的語言來形容。其中,有一面墻壁式的造景尤其令人震撼,它是四分之三在水上,四分之一在水下,整體構圖營造出一副生動的濕地畫面,從上方枝蔓叢生的灌木樹梢,不時墜落三兩水珠,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響。淺黃夾雜著白色的石灘上,一只小烏龜正探頭探腦盯著水面,水中幾條紅色的小魚自在地游來游去,完全不知道有只小烏龜已經對它們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這場景配合著水聲,簡直令人如身臨其境。蘇于溪腳下像釘了釘子,都舍不得走了,一邊觀察一邊暗自琢磨。嚴洛見狀,本想拿出手機給那布景墻拍張照片,卻被店主發現阻止了,只得悻悻然作罷。回去的時候,蘇于溪還一直在思考,那些造景究竟是怎么做出來的,走路也心不在焉,差點跟一輛自行車撞上。嚴洛提著手里的袋子在他眼前晃了兩晃,沒好氣道,“喂,剛買的蝦和蝸牛,這么快就移情別戀啦?”蘇于溪微窘,一把搶過嚴洛手里的袋子,“那些造景真的很好看,嚴哥,我在想,為什么咱們協會不做這方面的業務呢?”嚴洛攤手,“協會的盈利主要靠批發,你想啊,批發魚還行,要批發造景,那投入和產出可就不一定劃算了。”“哦,”蘇于溪一想也是這么回事,稍微感覺有些失落。兩人隨后上了公交車,蘇于溪一坐好就低頭查看手里的袋子,里面是新買的黃金米和極火蝦,還有兩只蘋果螺,他打算帶回去放進家里的小缸里。嚴洛在旁看了他一眼,神情復雜。他的手機收件箱里,不久前才剛剛發生了一段對話,蘇于溪并不知道。——在哪?有事要說。——在家,明天要去一趟d國,你把材料發我郵箱,我抽空看,看完一起回復你。——知道了,今天帶他去暢晴園,他很喜歡水族造景。——d國正在舉辦水族箱造景藝術展,我是特邀嘉賓兼職攝影師。——我可以告你公款私用嗎?——隨意,純粹是私款私用,借了一周出差時間而已,提醒一句,藝術展的事,先別告訴他。——rou麻嘿,驚喜什么的我懂。對話到這里算是告一段落,嚴洛下午光顧著帶蘇于溪轉悠,發短信的時候除了第一句話,其余的完全偏離重點,這會兒終于能沉下心來,嚴洛才想起那件至關重要的事。蘇于溪現在正看他的蝦米,嚴洛迅速快手發了一條短信。——有急事,晚上六點,老地方不見不散。這家伙總是神出鬼沒,明天又要去d國出差,他得趕緊搶先跟他約好,省得關鍵時候找不著人。等了不一會兒,電話就震了起來,嚴洛悄悄看了一眼,那邊回答簡單兩個字——“收到”。晚上六點,林翠路,街角一家不起眼的餐館里。“……那個廖志杰,怕是會搞些小動作。趙科齊突然來找小溪合作,雖然的確有點兒奇怪,但也不乏可能是利益趨勢想轉向更優質的合作方。不過不管怎樣,姓廖的一定不會坐視不管,我擔心他因為跟我的新仇舊恨,借機對小溪不利。”嚴洛憂心忡忡,廖志杰那家伙鼻子靈敏得很,恐怕最初胡勇從他們這兒買魚加大訂單量開始,他就已經不滿了,可他卻這么沉得住氣,王秘書主動上門簽訂單,這都過去一天了他還完全沒動靜。直覺就很反常。坐在嚴洛對面的人雙手握拳抵住鼻尖,似乎正在斂眉沉思,微長的劉海遮住他深邃的眼睛,燈光下看不清神情。“我有辦法,一切等我回來再說。”嚴洛點了點頭,雖然不知他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但依這人對蘇于溪的重視程度,嚴洛還是踏踏實實放下心來。不過有一件事,先前嚴洛還沒覺得,現在這種氛圍下,他突然忍不住嘴欠想多說一句。“今天……我去找過會長了,總覺得,他好像身體不太好。”對面的人掩在暗影下的眼睛微微閃了閃。“等忙完這些事,我會回去見他。”嚴洛立時睜大眼,等等,他沒聽錯吧?那人端起旁邊的酒杯一飲而盡,晶瑩的液體帶著剔透的氣泡,被燈光映照得明晃晃的,嚴洛盯著自己手里的杯子,忽然心中就升騰起莫名的自責。他好像,說了不該說的話。可是眼前的人,與他曾經的認識那一個,真的有些不一樣了。最近,愈發有這種感覺……☆、第53章紅線接下來的日子,比想象中平靜。廖志杰仍舊一點動作也沒有,而趙科齊那邊,除了王秘書每個星期三固定打來電話詢問備貨情況,也再無其他特別。由于這筆訂單只要了30%三類魚,剩下70%全都是二類魚,品質要求更高,故而蘇于溪隔兩天就得去一趟外面的養殖場,精挑細選出一歲左右的成魚回來培養,為了能讓天書有足夠時間發揮作用,他必須盡快準備好規定數量的魚。每天就這么忙忙碌碌的,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飛逝,眼看又是一個星期五,而轉眼下周一就是斗魚大會開幕的時間了。“哎,選來選去還是這條銀龍合適。”嚴洛的參賽魚最終定為從龍錦苑買進的那條賽級銀龍,雖然他心里其實更偏向“金子”,不過它現在是準爸爸,除了照顧自家龍蛋以外完全心無旁騖,眼見龍魚寶寶就快出世了,金子已經瘦得讓嚴洛看著都無比心疼。但是話說回來,那條銀龍能夠參賽倒也算得上實至名歸,大概因為天書的影響,本就血統出眾的它,先前唯一一點顏色上的瑕疵也逐漸彌補過來,現在的狀態堪稱完美無缺。而蘇于溪的種子選手,那條變異黃燕尾緞帶也已經完全長成,純粹的明黃色燕尾,表面鍍著一層金粉,在水中自如游動的時候,飄逸的尾部全部展開來,瑩瑩閃爍明亮的輝光,而那條比尾巴還長的臀鰭,也就是“緞帶”部分,更是彷如透明羽衣,每一次方向的轉變,都可謂閑逸舒展,搖曳生姿。師徒倆對自己和對方的作品都相當滿意,這下萬事俱備,就等下周一在斗魚大會上嶄露頭角了。星期六,難得天氣晴好。按照先前約定,蘇于溪到孟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