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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上面包裹著的布,而此時他知曉這把劍被保養地極好。早已黯淡的眼中終于浮起些微亮的光芒。終于死心了?葉笙歌不用回頭也知,在這種時候會出現于此地問他這個問題的只有一個人裴少卿。算是吧。長久沒有被用過的嗓子此時一講話便拉出一陣火辣辣的疼,聲線沉郁而沙啞,連葉笙歌自己都已聽不出這原來是自己的聲音了,不過裴少卿卻只是一挑眉,說道:看來藥效已經過去了。葉笙歌只是轉頭繼續擺弄起另一把重劍來,不再理身后的萬花弟子。不過另一種藥大概還要三天才會失效。裴少卿雙手環胸,擺了個自認為舒服的姿勢繼續說道,只是三天的話,我還可以容忍你呆在此處三天。免得內力盡失的你一走出去便被仇家砍死在路外。無妨。葉笙歌拿起被藏在樹洞中的那兩把劍,熟練地掛在身上,轉身也不過瞟了裴少卿一眼,便準備離開。不過一向偏執的你到底是為了什么才放棄的。裴少卿的臉倏地冷了下來,抽出腰間的筆指尖一轉,便抵上了面前藏劍弟子的背心,我應該說過若是你敢再惹一次晴空,我便不會再饒你。即便你是我的后輩。聽到裴少卿的話,葉笙歌原本向前的身體猛地一滯,竟有些不自主地顫抖了起來,喉頭只嗚咽了幾聲,卻沒有說出一句話,而裴少卿亦是沒動,只是抬著手指著他,一時竟有些僵持不下。裴少卿只是搖了搖頭說道:這藥效過去沒多久,你也別妄想可以如當初那般流利地講話。我不是葉天嵐,他不要我。葉笙歌沉默了許久,才似是費盡了全身力氣,吐出了這么一句,而裴少卿卻覺得這簡直是到了某種可笑的程度,說道:這事好像我三年前便已說過了。若不是你執迷不悟,又怎會到此般地步?!裴少卿一提嗓音,竟有些難言的怒不可遏。我執迷不悟那又如何?!葉笙歌似乎被裴少卿的話刺激到,猛地轉過來握住狼毫的筆桿,抵住自己的心臟,本是溫文爾雅的藏劍弟子此時卻變得額外聲嘶力竭起來,你要不就讓我走,要不就現在一筆捅死我,反正我沒了李嵐天根本活不下去!呵,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裴少卿下意識嗤笑了聲,從葉笙歌手中奪回自己的狼毫,只是心疼地捋了捋已經被壓得開叉的筆尖,全然不顧面前那個身體顫抖,雙眼熬紅的藏劍弟子,仿佛那人只是一個無聲無息的死影一般。葉笙歌的左手緊緊握著重劍的劍柄,仿佛只有這樣才能緩解心底那種如噬咬一般密密麻麻的疼痛,而四肢百骸的力氣都似是被抽干了一般,腳下不穩地晃了兩下,僅憑抽出的輕劍才勉強撐住沒有摔下去。裴少卿抬頭看了眼那個身著黃衣的藏劍的弟子,原本俊美娟秀的面容此時卻如凌亂破敗的屋舍般,沾滿了不盡的風霜與風塵,嘆了口氣,終于有些于心不忍地說道:不知你是因為什么理由執著不說,但畢竟這么多年總該放下了。又何必折磨彼此。葉笙歌仿佛沒聽到裴少卿所言一般,垂著眼,咬著唇,沉默了許久,才緩緩說道:那是因為你不知道他是怎么瞎的。他當日在地牢里一句話都沒再跟我說過,除了一句他說:給我滾,我不要再見到你。葉笙歌抬起的臉上什么表情也沒有,只是眉頭緊鎖,瞳仁渙散,仿佛世遭一切都與他無關,而他只陷在回憶的泥沼中苦苦不可自拔,然后他就再也看不見我了。他是因為不想再見到我才瞎的!這種感覺你懂么!你懂么!一直頹然的葉笙歌忽然如一只暴起的豹子一般,狠狠抓住了裴少卿的衣服,漂亮的眼睛里早已沒了當初的溫潤如水與言笑晏晏,剩下的只有陰鷙與癲狂,他聲嘶力竭地朝著裴少卿喊著,隨后卻立馬如被掐住七寸的蛇,了無生氣地軟了下去,雙目重新渙散起來,喃喃道,你叫我怎么敢再出現,叫他再讓我滾一次。我已經不敢再聽他說出那個字了。葉笙歌只留下了這么一句話便又搖搖晃晃地轉身離開,仿佛整個人都被抽干了,行尸走rou般地還在繼續自言自語著不敢再也不敢了。簡直如瘋了一般。忽然間那個藏劍弟子轉過身來,朝著裴少卿勾了勾嘴角,雖然只是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不過前輩還是謝謝你,讓我能再陪他三年。不過從今以后,這世上再也不會有葉笙歌,更不會有葉天嵐。看著那個最終消失在花海中的黃色身影,裴少卿忽然眼中一澀,有些難耐的撫住了額。他似乎還記得那年,那個意氣風發的黃衣少年從他手中接過惡人谷的兵符,眼中的光芒仿佛是天空中最好最亮的日頭。如果不是因為他害得自己最好的兄弟如此,自己定是不會對他如此冷漠無情,畢竟,那真是難得一見的,極好的后輩,又想到李晴空那雙藥石罔效的眼睛,只覺得心中一陣堵悶。為何命運總把他們弄得如此狼狽不堪,痛不欲生?庫伊扎已經不記得自己是如何從長安穿過龍門荒漠到達明教的了,當他站在圣墓山下仰頭看去的時候,明月映照下的巍峨圣殿在他眼中卻恍如隔世。師兄?走在前面接引的明教弟子見庫伊扎沒有跟上,有些疑惑地轉身過來,卻見他無事般搖了搖頭,只道了句,走吧。便不再說話。那名明教弟子不禁有些納悶地撇了撇嘴,但誰都知道身后這位師兄地位不一般,自己作為一個低階弟子自然也不敢多言。一路上風沙不止,涅盤道旁掛著的燈籠卻在一片煙青色的月夜中照出暖暖的光,只是在庫伊扎眼中卻扎眼地像是三途川旁的勾魂燈,盞盞引人入轂,不忍自嘲一句,此次去了趟中原回來竟會變得如此多愁善感。師兄,教主在光明圣殿等你,我便不上去了。那名明教弟子朝庫伊扎點了點頭,停在了通天圣火柱旁。庫伊扎回禮般地朝那名明教弟子點了點頭,正準備上圣殿,卻感到腳邊有個東西朝他蹭了兩蹭然后低低地喵嗚了一聲,他低頭一看,才發現是只白毛銀眸極其少見的波斯貓這只貓忽然讓庫伊扎想起一個人,心中浮起了不好的預感。咦?橫舟師兄的貓怎么一個人跑出來了?不是讓它一個人呆在房里的么?那名明教弟子剛想伸手摸那只貓,卻被它一抓子給撓了回去,捂著手暗罵了句道:真兇,跟那個師兄一個鬼樣子。橫舟師兄怎么會讓他的貓自己在外面亂晃?他不是最寶貝它了么!庫伊扎覺得自己心底的不好的感覺越來越重,猛地一下抓住了那名明教弟子的領子,低聲質問道,難道最近又有叛教之人需要橫舟師兄親自動手嗎?唔師兄放手那名弟子被庫伊扎這么一下,忽然有些結巴,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