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
這間賭坊輸了不少錢,每一個伙計幾乎都見過他,不過他跟錢萊卻并不是很熟,因為他不夠有錢。錢萊只親自招呼那些有錢人,唐二雖然是熟客卻從未受到錢萊的招待,這兩天他也并未做什么特別炫富的行為怎么會受到錢萊青睞?哦。錢哥久仰久仰,小人何德何能,這聲爺可受不起。唐二恭敬地向錢萊施了個禮。唐二爺做糕的手藝揚州聞名,又怎稱不起這聲爺呢?錢萊既然能夠斡旋在各個有錢人周圍而游刃有余,必是有其超群之處,說他舌燦蓮花倒也不算溢美之詞。呵呵,我這是小本經營又怎么入得了錢哥的眼呢?這真是太抬舉我了。哈哈。錢萊沒想到唐二如此不買他的帳,不由得干笑了兩聲,但心下卻著實不高興起來。自己這如意賭坊在揚州也是數一數二的,不過是一個賣糕的,自己這么賠笑給他還不領情,簡直是不識抬舉,若不是有事相求他又何必受著窩囊氣?錢哥有事不妨直說。唐二知道雖然錢萊表面上總對那些客人一副低聲下氣的樣子,實則內里心高氣傲得很。唐二并不趕時間,但卻也不想在這人身上浪費太多功夫。呵呵。錢萊皺巴巴的臉露出一副市儈討好的笑容,搓了搓手說道:唐二爺,今天我們夫人剛到揚州就聽說了二爺白糖糕的手藝,天下一絕今天的糕賣完了,明日請早。唐二一聽又是這事不由得覺得非常煩心,剛才來了個如意,現在又有個錢萊,于是揮了揮手不耐煩地打斷了錢萊的話。唐二爺難道不可以商量一下么,多少錢我們都可以出。錢萊沒想到唐二如此干脆地就拒絕了,一時臉上的笑容也繃不住了。錢哥你在揚州混了這么久難道不知道我一天只賣半天的糕,從不額外做么!唐二被煩的厲害了,一時口氣也不好聽起來。唐二的聲音本來就沙啞得如壞掉的風箱一般,此時提高了聲音更是難聽至極。你不過是個賣糕的小販裝什么清高!錢萊壓低了聲音狠狠道。他本便看不起唐二,剛才一番討好也不過是表面文章希望唐二可以順著心意辦事,此番他也不介意就此撕破臉,怒道:我們夫人看上你的糕也不過是你的福氣,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們如意賭坊可不是你能得罪得起的!唐二低頭想了片刻,才緩緩說道:給你額外做也可以,不過這糕得由我親自送去給你家夫人。哼。錢萊上下打量了一眼唐二。唐二長得十分普通,只是脖子上有一大片燒壞的傷口,乍一眼看上去顯得額外的猙獰恐怖。錢萊一面在心里呸了句他是癩蛤蟆想吃天鵝rou,一面又想著自家夫人的脾氣怕交不了差,便揮了揮手不耐煩地說道,今日酉時,送到這里來,不過你那個脖子給我好好遮起來,不要嚇壞了我們夫人。唐二托著下巴目送著錢萊的背影消失在賭坊擁擠的人群中,恰此時身后的人群突然爆發出一陣喧騰,嘈雜中隱約聽到了有人在罵,有人在贊嘆,亦有人在歡呼。唐二轉過頭便看見人流忽然裂了開來,讓出了一條道。如意捧著個包裹走到了他面前,把包裹遞給了他。包裹打開,里面是一摞沉甸甸的銀子。一千兩,這小子真贏來了。唐二瞇了瞇眼,倒也不客氣地收下了包裹,轉身同時對如意道,跟我走,拿糕。唐二從開店以來從未打破一天只賣一次糕的原則,今日卻連破了兩次。也許這生意也要到頭了。唐二看著歡天喜地拿著糕準備走的如意忽然喊住了他,問道:你叫什么名字?如意有些疑惑地轉過頭,卻聽唐二又說道,如意大抵是小名吧,今日我為你破了戒,按理也該知道讓我破戒的是何人。如意遲疑了下,張了張口,最后還是走回了唐二的面前,手指沾了碗中的水,在桌上寫下了三個俊秀的字葉笙歌。酉時將近,唐二換了件豎領的衣服將脖子擋起來,又用干凈的白布包起了蒸好的白糖糕,揣在懷里,準備好了向著如意賭坊走去。唐二并不是什么貴客,進了賭坊錢萊也沒有親自來接,只是招呼了一個親信伙計帶他從賭坊后門繞去了不遠處的一處大宅。宅子雕梁畫棟,勾心斗角,一派繁華奢靡之景。唐二跟著伙計快步向前走去,倒也省了左顧右盼的時間,一路走到大堂門口,唐二才看到弓著腰站在門口的錢萊。錢萊走在唐二旁邊再三低聲警告他見了夫人一定不要失禮云云,唐二了然般地拍了拍錢萊的肩剛做完糕未洗干凈的手,蹭了錢萊一肩膀的面粉。錢萊嫌棄地拍了拍肩,只是礙于快到夫人面前了才勉強壓下了心頭的怒氣唐二卻只是笑笑,一路走一路輕輕地打著響指,仿佛要緩解心頭的緊張。踏進屋中,唐二看到一屋暖色,空氣中仿佛也彌漫著一股說不出的花香。那位夫人正端坐在桌前,桌上擺著許多精美的菜肴,仿佛夫人是請他來做客而非買他的糕,仿佛他是一位身份極其尊貴的客人。夫人長得不算美麗,卻有著一股令人舒服的氣息。此時她正輕輕地笑著,柔柔的聲音如最光滑的錦緞,她說道:唐公子,既然來了,不妨喝一杯水酒再走。唐二并未坐下,只是站在桌前,解開了之前掖在懷中的白布包,還冒著熱氣的白糖糕靜靜地躺在里面,本是極普通的糕點,在一桌豐富的菜肴面前卻顯得格外精巧可人,令人食指大動。唐二啞著聲音有些生硬地說道:夫人,我糕已經帶到了,這杯水酒小人喝不起。如何喝不起?夫人示意身旁的一個女婢拿了個酒杯放在他的面前,為他斟了杯酒。細細的酒線從壺口緩緩地滑出,唐二抬頭見那女婢羞澀地抬起眼,朝自己微微一笑。那是個極美的笑,看得唐二不由得呼吸一滯,似是癡了。唐二入迷般地拿起酒杯,杯口在鼻尖處轉了個圈,有些陶醉地感嘆道:這真是上好的陳年花雕。夫人卻突然似是有些不自在,尷尬道:是啊,這是二十年的花雕,看不出唐公子還是好酒之人。那如此,妾身便在此敬唐公子一杯。夫人舉起酒杯,之前的尷尬一掃而光,又柔柔地笑開了。那是自然,不過在喝酒之前夫人不先嘗嘗我的糕么?唐二看到那夫人面上的笑容一滯,只笑了笑便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然后用手指點了點桌上的白布包,嘆息自語道:最后一次糕,沒想到還是浪費了。隨即抬手將裝著白糖糕的白布一掀,便聽到一聲凄厲的尖叫,是那位夫人是聲音。當白布落下時,那位夫人正跌坐在地上,捂著頭尖叫,而她身邊正站著之前給唐二敬酒的那位美艷女婢。女婢驚愕而怨毒的目光如毒蛇般緊盯著唐二。只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