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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轉向了另一邊,他英挺的劍眉再一次皺起,只讓人恨不得幫他撫平了才好。那你想怎么樣?這個不好,那個不要的,信不信我把你扔在這兒讓你自生自滅?喻瑾把手里的藥膏往床頭柜上一扔,懶得再跟許穆謙糾結這個了。許穆謙半躺在床上,剛剛洗過、還未干的頭發濕漉漉地貼在他的臉頰邊,他裹著被子,溫馴的墨色瞳仁安靜得像是一潭湖水,有風拂過,只起些許漣漪,卻不起波瀾。喻瑾受不了被許穆謙這樣專注地盯著看,許穆謙的眼里沒有任何激進的、危險的東西,但卻有很強的目的性。他看著喻瑾的眼光,不像其他人那樣帶著占有的色彩,他的眼光一直很克制,可這克制之中又充滿了必勝的光芒。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喻瑾一只手端著一杯水,另一只手托著一片圓圓的藥片,把這個吃下去,我來給你擦藥。現在不把淤血揉散的話,以后這淤血還得淤很久呢,而且棍傷也要疼更久,長痛不如短痛,你說呢?許穆謙嫌棄地看著喻瑾手里的藥片,他看了看喻瑾,又看了看自己紅腫的胳膊,猶豫了一會兒,才就著喻瑾的手,把藥片含進了嘴里。他接過喻瑾手里的杯子,喝了兩大口水,終于算是把藥片給吞了下去。喻瑾重新把藥膏撿了回來,他坐在床邊,很自然地把許穆謙的胳膊放在自己的腿上。你都多大了?怎么還跟小孩子一樣?吃個藥還得要醫生哄著。話說你怕吃藥的話,是不是也怕打針?喻瑾先拿了熱毛巾來,蓋在許穆謙的胳膊上,給他做熱敷。我今年二十五了。許穆謙自動避過了關于怕不怕打針的問題。碩士畢業?喻瑾快速算了一下年齡,說,嗯,對,你這是正常的畢業年齡,既沒有復讀過,也沒有跳級過。不是,我當初大一的時候轉了專業,所以重讀了大學一年級。我本來應該是比一般人早讀了一年書的。許穆謙解釋道。轉專業?你是后來轉到醫學系的?喻瑾有些吃驚,一般人都是學了醫學之后后悔,沒想到還有人不怕麻煩,硬要轉到醫學系來,畢竟在喻瑾所讀的大學里,想要轉專業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嗯,許穆謙點了下頭,他注視著喻瑾,認真地說,我想治病救人。治病救人一直是喻瑾最大的心愿,所以他在明明可以讀更熱門的專業的情況下,依然義無反顧地選擇了臨床醫學專業。而許穆謙說他自己的心愿也是治病救人,這里面應該是摻了一定的水分的,他轉到醫學專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喻瑾,所以,應該說,因為喻瑾想要治病救人,所以許穆謙就投其所好,之后才慢慢認識到了醫生一職的重要性。想要治病救人就好。你是醫生,更要熱愛自己的職業,這樣你才會愿意多學東西,才能治好更多的病人。喻瑾覺得院長大人的眼光是真的不錯,自家學弟確實討人喜歡。不得不說,許穆謙的胳膊真的傷得不輕。喻瑾很清楚這樣的棍傷會有多疼,所以他盡量小心地揉按著許穆謙受傷的部位,沒有再笑話疼出了一身冷汗的許穆謙。許穆謙的胳膊起初還是紅腫,現在顏色就有些發深了,又因為拖把的棍子表面并不光滑,所以許穆謙的傷處并不僅僅是皮下出血,伴隨著的還有輕微的表皮剝落。這么一棍子,無論砸在誰的身上都不會好受,喻瑾越想越氣,他開始后悔沒有讓白安原也挨這么一棍試試了。喻瑾一邊給許穆謙按摩,一邊生著自己的悶氣。雖然棍子是打在了許穆謙的身上,但是喻瑾一點也沒覺得自己有什么可慶幸的,只要一想到許穆謙是替他擋了這么一下,喻瑾就非常自責,他寧愿自己受傷,也不想連累自己的學弟。而且,許穆謙受傷之后,他居然還那么隨便地放過了白安原!喻瑾覺得自己當時一定是腦抽了。從答應白安原一起去酒吧開始,一直腦抽到了離開酒吧的那一刻!喻瑾一肚子的火氣發不出來,一肚子的歉意說不出來,他現在焦躁得很,因而也沒有發現自己的手勁正逐漸加大。許穆謙以為喻瑾更加用力是按摩的需要,但過了一會兒,他發現喻瑾的力氣正在沒有任何節制地加大,就像是要拿他撒氣似的。許穆謙本來就疼得夠嗆,要不是為了在喻瑾面前樹立一個偉岸的男人形象,他都想直接撲進喻瑾懷里哭疼了。一開始,喻瑾還是用了點技巧,讓許穆謙不至于疼得太慘,可現在喻瑾走神了,他幾乎就是在用蠻力折磨著許穆謙可憐的胳膊。你輕點啊許穆謙咬緊牙關,最后的尾音控制不住地抖了三抖。??!喻瑾這才意識到自己干了什么,他趕緊放輕了力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剛沒注意,你還好吧?沒事。許穆謙倒吸了幾口涼氣,才覺得自己的大腦清醒了一點,喻瑾剛剛那幾下子按得他眼前發黑,就差沒昏過去了。還好沒有骨折,不然真慘了。喻瑾又往手上擠了一些藥膏,抹在許穆謙的胳膊上,我原來被人用棍子打斷了胳膊,養了一個月呢。你你原來受過很多傷?許穆謙下意識地握拳,不小心牽動了胳膊上的肌rou,他又疼得立即松開,我還以為很少有人能打贏你。喻瑾被許穆謙想當然的話逗笑了,他說:很少人不代表沒有人,而且我又不是專業打人的,只是小時候身體不好,才會去學武術強身健體,順帶著防防身。至于原來受的傷,我畢竟不是生下來就能打架,在剛開始的時候沒少挨打。我也是從被人打到能打贏別人啊,所以說,我完全可以想象到你有多疼。那當時誰給你擦藥?許穆謙兩眼定定地望著喻瑾,聲音有些冰冷,李田嗎?當然是我自己??!你怎么會想到李田?喻瑾笑起來,暖色的燈光下他眉眼彎彎的樣子看起來比平日里可愛得多。然而,沒多久,喻瑾忽然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他面無表情地問許穆謙:你怎么會知道李田?我和李田不是大學同學,你不該見過他。李田不就是那個今晚和你在洗手間說話的男人嗎?許穆謙鎮定地回答道,我看他一直跟著你,再加上你們兩個的對話,我猜測你們的關系一定很好,肯定認識很久了。這樣么?喻瑾將信將疑地看了許穆謙一眼,這樣的確說得通。嗯,許穆謙摸了摸自己的頭發,發現差不多干了,好了,學長你快去洗澡吧,很晚了。那你先睡吧,明天應該不會這么痛了。不過,估計得養一段時間,你記得不要拿太重的東西。喻瑾囑咐了許穆謙幾句,這才把藥膏收了起來,拿了換洗的衣物去洗澡了。又過完了兵荒馬亂的一天,喻瑾洗著澡,覺得這是他一天里最放松的時刻了,不過這卻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