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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些止疼片吃。父親也多次勸她去醫(yī)院看看,可她心疼錢,硬是挺著不肯去。半月前母親疼得實在是吃不下飯,也不能干活了,就和父親去了縣醫(yī)院進行了檢查。醫(yī)生告訴父親,母親得了癌癥,已經(jīng)是晚期了,沒有辦法再動手術(shù)了。于是,父親強忍悲痛,把母親拉回了家。眼看母親已經(jīng)撐不到我考試完,只得打電話把我叫了回來。 聽到父親的敘述,我悲痛欲絕。暗自埋怨自己為什么暑假不在家多住幾天幫mama干點活。如果那時自己在家的話一定會讓母親去醫(yī)院檢查的。即使檢查出來是癌癥,也能治療,也能挽回母親的生命。可是現(xiàn)在,一切都已經(jīng)晚了! 我恨死自己了! 可是悔恨已經(jīng)晚了,我的母親已經(jīng)生命垂危了。 我淚如雨下。 我想站起來為母親做點飯吃。父親沒有阻止我,默默地跟在我身后。當(dāng)我把面糊攪好,又把一個雞蛋打在碗里時,父親則坐在灶火前燒起了鍋。我流著眼淚把面糊放在鍋里面攪著,然后把雞蛋用筷子滴到鍋里。 我盛了半碗雞蛋面湯,用嘴吹著,拿了一個小勺,來到母親床前。我強忍著眼淚,輕聲喚道:“mama,我給你做了一碗雞蛋面湯,你喝一點吧。” 母親慢慢地睜開了她那雙無神的眼睛,直直地看著我。我把母親的頭略微抬高了一點兒,然后,舀了半勺面湯,放在嘴邊吹了幾下。母親吃力地張開了嘴,我把半勺面湯送進了母親的嘴里。母親想下咽,卻痛苦地皺起了眉頭。 我心如刀絞。我知道,此時母親吃飯就如同打仗,病魔已經(jīng)不允許她進食了。 我顫抖著手,又把半勺面湯送到母親嘴邊。母親睜開眼睛看了我一眼,毅然喝下了那半勺面湯。只是,這半勺面湯停留在母親嘴里的時間更長,最后,她強忍痛苦咽了下去。 等我再次把勺子放在母親嘴邊的時候,母親艱難地?fù)u了搖頭。 嬸嬸接過碗放在桌子上對我說:“閨女,你媽今天還不錯。她已經(jīng)兩天沒吃東西了。” 看著奄奄一息的母親,我把頭深深地埋在母親的身邊,任淚水奔涌。 小時候我怕黑。一到太陽落山,我就不敢亂動。母親走一步我跟一步。哪怕母親把我放在明亮的燈泡下面,我也不敢一個人呆在屋子里,更不敢扭頭去看黑漆漆的外面。沒有辦法,母親只得抱著我干家務(wù),一直到我十一、二歲,我家院子里安了燈泡,我才敢到院里面去玩。 天黑以后我膽小如鼠,可是,天亮以后我就無法無天了。 一次,我和村子里的小伙伴一塊玩捉迷藏的游戲。有一個年齡小我兩歲的男孩子叫紅兵,在他躲藏的時候我偷偷地跟蹤,不料被他發(fā)現(xiàn)了,他立即向我們提出抗議,并要懲罰我。我惱羞成怒,拿起一根細(xì)細(xì)的柳條朝紅兵背上抽去。只那么一下,紅兵就躺在地上大哭不止。我和同伴們見狀,一哄而散。 我玩到天黑回家,父母親沒有斥責(zé)我。吃過晚飯我就上床睡覺了。父母以為我睡著了,輕輕地說道:“明天我們買一些點心再去看看紅兵這孩子吧。”當(dāng)時我很奇怪,看他干嘛?上了高中以后,我才想起來問母親這個問題。當(dāng)時母親笑了一下說道:“那次你把紅兵打得不輕。整個脊背一條深深的血紅印子。他的父母心疼極了。夏天不同冬天,當(dāng)時紅兵連一件背心都沒有穿呢。”父親原來是準(zhǔn)備要訓(xùn)斥我一番的,被母親給阻止了:“孩子還小,長大了就不會這樣了。” 雖然我不是母親親生的,可我和其他的小伙伴一樣不讓母親省心。且不說小時候母親為我吃了多少苦,作了多少難,就是我長大了一些,還是和其他的小孩子一樣不讓她省心。特別是看見小朋友們有什么好看的、好玩的,回家后我也鬧著要。母親的心腸是最軟的,經(jīng)不起我的胡鬧和軟磨硬泡,哪怕向別人家借錢,也會滿足我的要求..... 我抬起被淚水迷蒙的眼睛,望著躺在床上氣息奄奄的母親,各種情感交織在一起,心頭就像被大石頭堵著一樣喘不過氣來。 握著母親骨瘦嶙峋的手,我向上天祈禱:救救我母親吧,別讓她那么痛苦了! 為了懲罰自己這么久不回家,我白天黑夜都守在母親的身旁。父親勸我休息一會兒,我流著眼淚搖頭。弟弟拉著我無聲地哭泣,我的眼淚也在不斷地奔流。 鄉(xiāng)親們聽到了母親病重的消息,紛紛過來探望。他們見我和弟弟始終哭泣,都流下了同情的淚水。 我回家的第二天,村長來了。他把我和父親叫到外屋說:“你們別難過了,再難過也沒有用。我勸你們趕快準(zhǔn)備后事吧,不要再往后拖了,不然的話,就會來不及了!” 我父親點點頭,讓叔叔找人為母親做棺材。我一聽這話,就如同有人拿刀剜了我的心。 兩天兩夜我沒有合眼,除了為母親做飯以外,我?guī)缀鯖]有離開母親半步。兩天來,母親一共用了兩次飯,總共也不到四勺,況且,那也只是一點稀面湯而已。 我知道母親這個時候疼痛占據(jù)了她的整個意識,就是再打杜冷丁也無濟于事了。可是,我還是想減輕母親的痛苦。我拿出錢包,把五千元錢遞到村長手里說:“叔,麻煩你跑一趟醫(yī)院,為我媽買來幾盒杜冷丁針。你認(rèn)識人,好買。麻煩您了!” 村長紅著眼睛接過錢,安慰我說:“放心吧,我這就去醫(yī)院。” 沒多久,村長拿著幾支杜冷丁回來了,同時,他把村醫(yī)也帶來了。村醫(yī)連忙接過針劑,幫母親注射了一支。村長臨走時,把五千元錢又交給了我:“孩子,這錢你放好,你們還要辦事呢。” 也許是注射了杜冷丁的緣故,母親那皺著的眉頭有些舒緩了。夜里十點多鐘時,母親竟然清醒了,嘴里一個勁兒地叫我的名字:“桃兒,桃兒。” 我連忙湊上前問:“mama,你想說什么?” 母親看了一眼父親,說道:“他爸,你把實情告訴桃兒吧。如果她想回去找他的親生父母,你就讓她回去吧。” 父親含淚點了點頭。 我一把抱著母親哭道:“媽,你就是我的親娘!我哪兒也不去。這里就是我的家。你和我爸就是我的親生父母!” 父親一把拉住我的手,淚水橫流。 我拉著父母親的手,哽咽著說:“爸爸,mama,我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世。我哪兒也不去,這就是我的家,你們就是我的親生父母!” 兩顆渾濁的淚珠從母親眼里溢出。我抽泣著,為母親拭去了眼淚。 停了一會兒,母親又氣喘吁吁地對我說道:“孩子,你回去吧,不要耽誤了你考試。” 我連連搖頭:“媽,你別擔(dān)心,沒事的。” 母親又對父親說:“他爸,讓桃兒回去,千萬不能耽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