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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一言九鼎,自然是本王未過門的妻子,逍遙王妃。” 逢場作戲,巧布迷局,這些與她而言并不陌生,他既已有了布局她理應(yīng)全力配合。 鬼使神差伸手去觸摸那張冷冰冰的銀色面具,她忽然想看看這張面具后是一張什么樣的面容,胸腔內(nèi)有股特別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為那股無從而來的熟悉感她在隱隱期待著什么? “我想看看你的模樣,可以嗎?” 蕭辭偏頭“恐會驚嚇到你,不看為好。” “驚嚇到我?”扶黎好笑的反問“莫不是王爺真如小王爺所言是世間少有的美男子?” 她不依不饒,蕭辭的推拒反而激起她的好奇心,逍遙王府一脈皆風(fēng)姿卓然,素有經(jīng)略之才,一向?yàn)榛适乙幻}所忌憚。 少時長于蜀中,逍遙王過世之后蕭辭世襲爵位回京診病休養(yǎng),實(shí)則軟禁京中削減封地兵權(quán)。 他看著扶黎正欲摘下他面具的手調(diào)笑道“只是看過本王的容貌可要安心做我的王妃了。” 右手停在面具上頓了頓,順著臉頰的弧度滑下理了理他的衣襟“無論你現(xiàn)在是什么模樣,我都不會嫌棄你的。” “蒙夫人不棄,本王甚慰。” 大抵文齊自詡雁月當(dāng)今文壇領(lǐng)袖,行事作風(fēng)秉持文人習(xí)氣,文府私宅建于坊中鬧市,鬧中取靜,并沒有想象中的富麗,水磨青磚,番蓮花紋飾,別有一番雅致。 婢女?dāng)v著扶黎下了馬車,正門立著一位身穿墨藍(lán)團(tuán)壽長袍的男子,虬髯花白,額間深深的皺紋若利刃刻過,精神矍鑠,褐色的眼睛似狐貍一般狡猾若禿鷹一般疾厲,眸光在扶黎身上轉(zhuǎn)了轉(zhuǎn),俯首欲向蕭辭行禮下拜。 蕭辭抵唇咳嗽謙遜有禮道“太師不必多禮,依照輩分應(yīng)是本王向太師問安才是。” “王爺折煞老夫了。”文齊爽朗一笑表面客套眉宇之間卻有絲倨傲之態(tài)“請。” 入門之后一派繁花盛景,姹紫嫣紅,流水潺潺,曲折游廊,飛檐斗拱,一步一景,看得出主人費(fèi)了不少心力。 婢女,侍衛(wèi)不遠(yuǎn)不近尾隨其后,文齊淡瞥了幾人一眼不以為意笑道“王爺莫不是怕老夫府中的下人侍候不周么?” “太師說笑了,本王常年病體纏身,母妃放心不下,著人時刻不離左右,方可寬心,為人子者,當(dāng)以孝為先。” 文齊瞇著褐色的濁目盯著扶黎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道“王爺身邊自有佳人作陪。” 蕭辭清和含笑的目光中閃過一絲冰冷,略微向前一步遮住扶黎大半個身子,淡淡道“你們在府外等候即可。” “是。” 天心亭四周種了大片的芍藥牡丹,明明已過了盛放的季節(jié),不曾想萬紫千紅,霞蒸似火,打眼望去似一匹上好的越繡緞錦。 亭中集聚不少的人,錦衣華服中間紅衣翠裳,柳腰舞扇,或嫵媚風(fēng)流,或小家碧玉,或嬌艷似火,或婉約清麗,或端莊大氣,皆是絕色佳人,柔弱無骨的纖腰斜斜倚在才子名士側(cè)旁斟酒,眉梢之間盡帶風(fēng)情。 蕭辭掩在袖中的手悄悄牽過她的手,冰冷的觸感,很舒服,并未推拒,十指相扣,莞爾笑言“鶯歌燕舞,佳人在側(cè),我未免成了累贅。” “庸脂俗粉怎及夫人絕代風(fēng)華。”他輕笑著附在她耳間,溫?zé)岬臍庀⑼掏露杂邪W意,并不習(xí)慣如此親昵之舉“為夫心中只夫人一人,若多看了旁人一眼,回府但憑夫人責(zé)罰。” 聲音不大不小恰好入了文齊的耳,疑惑的瞄了扶黎一眼,精明的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并未說話,引著二人走至天心亭中央“參見逍遙王。” “免禮,文詩酒會,不必理會繁文縟節(jié)。”蕭辭客氣疏離的回禮,與扶黎一起坐在了空著的主位坐席。 不過區(qū)區(qū)酒會朝中重要官員來的七七八八,左相白維、禮部尚書王越、戶部尚書陳德淮、兵部尚書萬坤山、九卿之中除去大理寺廷尉戚無源皆至,其他諸人亦是當(dāng)世襲了官職的一時才俊。 “王爺身子可大好了?”白維自斟了一杯清酒隨口問道“宮宴之時,王爺臉色不好。府中還存有先皇賞賜的千年人參,今早芩兒已帶去逍遙王府,給王爺調(diào)養(yǎng)身子,略表心意。” “近日身體稍濟(jì),勞姨父掛心。” 蕭辭自降身份依照輩分尊稱白維姨父,他臉色頓時緩和不少露出些許慈愛之色。 作者有話要說: 這周在榜,原諒糖糖拋棄文藝書名換了一個天雷滾滾的名字,后期是會換回來的。 ☆、虛與委蛇 亭子北側(cè)是翠竹纖枝纏繞的花架, 水晶簾動微風(fēng)起,滿架薔薇一院香, 紅肥綠瘦,熱熱鬧鬧,濃郁的仿佛能滴出胭脂。 仔細(xì)看去疏落之間掛滿了竹片, 做工考究邊緣刻著水紋回文,每片竹片用工整剛勁的顏體寫著幾個韻腳,題目。 文齊捋了捋花白胡須,擺了擺手, 婢女手捧托盤呈上幾支木質(zhì)羽箭, 箭簇是一朵雕刻精巧的桃花“得蒙諸位賞老夫幾分薄面,依約前來, 今日老夫效仿古人,附庸風(fēng)雅,來個花間詩會。” 身旁側(cè)立的婢女笑語盈盈解釋道“竹片上是太師親擬題目, 難易各有不同, 羽箭為憑, 投擲到哪個竹片還望諸位大人不吝筆墨,限題限韻,賦詩一首。” 在座諸人紛紛稱妙, 已有人耐不住性子拿起白羽箭擲下一道題目,不大的天心亭瞬間熱鬧了起來,有人凝神聚目提筆寫詩,有人擁著麗人投擲羽箭, 有人不以為意自斟自飲,有人放浪形骸丑態(tài)畢露… 蕭辭稍坐片刻之后臉色慢慢開始變差,扶黎接過婢女自馬車上送來的銀緞披風(fēng),披在蕭辭身上仔仔細(xì)細(xì)打了結(jié)柔聲問道“可好些了?” 他握住一雙柔夷,淡笑道“勞夫人掛心,為夫惶恐。” 扶黎抿唇低首,一抹紅暈爬上臉頰,嗔怪道“該罰。” 蕭辭握著她的手稍作用力,妙人已跌入懷中,伸手捻去她發(fā)間的一片薔薇花瓣,輕笑附在耳邊問道“今日回府為夫定讓夫人滿意,可好?” 佳人入懷,低語呢喃,不由讓人微微側(cè)目,蕭辭蒼白如玉的指節(jié)捻過一顆葡萄,紫衣剝?nèi)ヂ冻鼍G玉般的果rou,用銀簽剃去果核,動作優(yōu)雅溫柔的喂給懷中的女子。 她靠著他的胸膛闔目養(yǎng)神,并不睜眼,輕啟朱唇吮入口中,蕭辭拿過一方素凈的錦帕仔細(xì)的幫她擦凈唇間殘余的果汁,并未有多少旖旎之態(tài)反而溫情脈脈,深情流轉(zhuǎn)。 白維斂袖提筆,七言律詩躍然紙上,青袍竹冠,孑然一人,與在場諸人相比顯得格格不入,寡淡無趣。 步至天心亭,干咳兩聲,扶黎長睫顫了顫,緩緩睜開眼睛,自蕭辭懷中起身,斂衣垂首福了一禮。 “不知這位姑娘是…” “母妃所定,姨父應(yīng)是知道的。” 白維皺眉想了想笑道“人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