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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辭,巫蠱之術盛行于世,百花案持續十年之久,朝堂積弊官官相護,邊關動蕩不安,餓殍遍野,馬革裹尸,致使百姓民不聊生。 兼聽則明,偏聽則暗,當今圣上聞一家之言,沉溺女色,不理朝政,扶黎信腹華經綸謀國事如王爺,方能縱橫捭闔扭轉乾坤。” “你可知此案是先皇所判,已然蓋棺定論,重新翻案等于讓先皇背負錯殺忠臣良將陷百姓與水深火熱的污點永垂史冊,等于讓當今圣上背負不孝之名。”蕭辭靜靜聽她所述,伸出手掌略微離火爐近了些。 “吏、戶、禮、兵、刑、工六部尚書與左相白維,太師文齊有千絲萬縷的關系,御史臺授命與大祭司天胤,大理寺卿戚無源,右相林政廉孤掌難鳴,禁衛軍統領百頌青唯太后手中的龍虎令唯命是從,沉冤舊案?” 十年前,司徒嘯天勾結齊國致使十萬大軍全軍覆沒,將在外不奉詔,斬殺五名大將與建業城下,白維彈劾上奏其五大罪狀,通敵叛國之名落實,先皇震怒,昭告天下,所涉官員皆以亂臣賊子論處。 她打開一個木匣,里面裝著一沓陳舊的宣紙并一枚兵符苦笑道“十年之間這是我所能搜集的所有證據。” 他們下手太快了,等她有能力去搜集罪證,涉案之人皆死,當年文齊既有能力誅殺十萬大軍,更遑論萬金所聘江湖頂尖殺手刺殺有可能對他不利的所有人,寧可錯殺一百不會放過一個。 若說先皇在世尚有一線生機而今只能渴求絕處逢生,沉冤血案意味著朝堂官員要在文齊、白維的勢力監視下重新洗牌,意味著要有一個合適的時機讓蕭玦不得不提出翻案,意味著要有足夠的把握禁衛軍不會對他們反戈一擊,意味著要從十年都無從找尋的證據中重新找到無法辯駁的人證物證…… 而這些足以讓雁月改朝換代不是嗎? 她長長嘆了一口氣,清冷的眉眼正色道“王爺若無心重整朝堂今日我亦不會以梅為信,相邀至此。 平生所愿,有生之年,沉冤得雪。 自知才疏學淺難成大事此后愿追隨王爺左右聽候差遣。” 他略微翻了翻木匣中的供詞,書信,審視著手中的兵符,宮廷內造,花紋圖樣并無二異,足可以假亂真,當年之事如今稍加探查冤假錯案既明,偽造書信兵符,私調大軍,假傳圣旨,可……如鯁在喉,吐不得,咽不得。 倒了一杯熱茶隨口問道“可知后果?” “無牽無掛,玉石俱焚,死何足惜?”她亦斟了一杯清茶抿了一口,攤開手掌看著手心淺淡的紋路頓生如釋重負之感“許是一場解脫。” 持續不斷的咳嗽打斷了她的思緒,微蹙眉心問道“王爺的病還沒有好?” “陳年舊疾,無礙。” 瞧著蕭辭瘦削的手不時置于火爐旁邊,春暖花開,已入四月,他竟然如此懼冷?待咳嗽稍緩方問“王爺可是答應了?” 他拈著梅枝看著眼前聰穎清和的素衣女子,眼神莫名,淡笑道“既收梅信,何辭?” “既是各取所需,扶黎定不負王爺所望,會扮演好王爺所需要的每個角色。”她抱拳一禮,眉宇間掩飾不住的清高自傲“我信你。” “你信我?”兩相無言,四目相對,低柔清雅的嗓音若梨花樹下深藏的女兒紅醇香醉人。 漆黑的眸子直視他的眼睛堅定道“我信你。” “好。” 清淡平和的一個字,再無話語,轉頭看著窗外的新抽的一枝梨花雪瓣鵝蕊,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緊握的拳微微松了松,眼底深藏的算計一閃而過,依舊平靜如常。 此時一聲銳利的尖叫宛若裂帛撕裂般的刺耳,似乎自臨近雅舍中傳來。 作者有話要說: 寫男女主的對手戲寫的酣暢淋漓 ☆、百花重現 雅舍二樓長廊零零散散站著不明就里走來湊熱鬧的人,紅衣翠裳,錦衣華服掩映其中。 “吵什么吵,死人了不成,擾了小爺的清夢。” 一男子披著玄色長袍,只在腰間松松打了一個結,臉若冠玉、面若桃花,端的是一副好皮囊,接連打了幾個哈欠自書字號摔門而出顯出極大的不耐之色。 瞥到煙雨宿柳樓正主涼槿身旁的華服男子,他悻悻然撇撇嘴干笑著打了一個招呼“五哥。” 蕭珩掃了他一眼不悅之色溢于言表,涼槿扯了扯他的袖口,方不再理會踏門而入,蕭瑀訕訕尾隨其后,看到屋內詭異至極的景象大駭,睜大眼睛喃喃道“真的死人了?” 四間雅舍陳設布局個有千秋,棋字雅舍,闊朗清麗,闊口梅瓶中插著擠擠挨挨的大束桃花,翠色蝦須簾輕垂若陌上青煙氤氳迷蒙,一盤上好的藍田暖玉黑白棋子左右對弈,是盤殘局。 女子身穿藕荷色襦裙外罩銀紅色紗衣,梳了如意雙髻,兩側各插一支點翠朱釵,化了精致的妝容,雙手交叉置于腹部,嘴角含了一絲淺淡的笑意,衣裙散落著慘白的梨花瓣,安然躺在繡榻上。 若非已然冰冷的體溫任誰都以為佳人正午后小憩而已,碎玉雕花窗半開,微風吹來,一地梨花瓣觸目驚心。 這在夜夜笙歌、醉生夢死的煙雨宿柳樓安靜的有些詭異,雖是炎炎正午,日頭正烈,但屋內諸人皆感覺頭皮發麻,脊背后透著森森寒意。 貼身侍女九兒蜷縮在地毯上,雙目因為極度恐懼而黯淡無光,撲在馮mama懷中嚎啕大哭。 “怎么回事?”蕭珩鎮靜如常的一句話安了不少人的心。 “姑娘…姑娘起先說渴了,但茶水…已涼透,我…我就去燒熱水,姑娘又吩咐我去碧沅姑娘處去取桂花蜜,昨兒…貴客相邀…給忘了,起先進門只道姑娘是睡著了,并未相擾,后來…后來我尋思姑娘睡了許久還是叫一聲的好,誰知…誰知…” 九兒一段話說的斷斷續續,不停的抽泣,鮮少露面的涼槿打量著芙蕖的尸體不知在想什么。 他凝眉思索環顧鋪滿繡榻慘白如雪的梨花,隱在寬大衣袍里的手用力攥緊她的手似安慰一般,沉聲吩咐“隔離現場,仵作驗尸后再做定奪。” 一炷香的功夫偌大的煙雨宿柳樓是不曾有過的寂靜與空蕩,烈日當空一瞬的功夫卻烏云蔽日,狂風大作,長廊上的紅色紗幔隨風舞動似噬人的藤蔓充斥著血腥的味道,雕花窗隨風咯吱咯吱作響。 轉眼下起了細碎的小雨,雨滴打在銀紅色的窗紗之上慢慢氤氳開來如一滴滴血花般刺目,穿窗而過的風吹起繡榻上的梨花瓣漫天飛舞。 蕭瑀整了整衣襟,束好腰帶,瞧著安靜躺著的女尸在梨花的襯托下臉色白的可怖,紅唇泣血胭脂色,不由打了一個哆嗦。 雨勢漸急這在春日并不多見,只聽腳步聲迭起,夏侯瑄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