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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死的是人,有的人死的是心?!?/br>“師傅,玉兒明白,玉兒會這樣靜靜的陪著師傅的。”楊玨沒有再開口說話,任由上官玉將小腦袋靠在他的膝蓋上,而他自己出神的望著滿園的白雪,望著這個漫長的冬天。作者有話要說:☆、第六百八十五章跟我走這一年冬天,整個陵川似乎都被這種陰霾的壓抑給籠罩著,有時候接連飄落幾天的小雪,有時候,陰沉沉的好像接近荒蕪。直到,沂王沐穩(wěn)和公主軒轅傾的婚事昭告天下這一日,天氣好了些。稀薄的陽光從湛藍(lán)的天空中透出了些毫無溫度的光,人們都來到大街上看皇榜,然后一邊議論著,但是大多都是在說好話。什么天作之合,什么郎才女貌,什么表兄娶表妹親上加親,什么沐家更加富貴……據(jù)說以前沐穩(wěn)就私下說過,此生非軒轅傾不娶,但是軒轅傾不知為何一直不肯答應(yīng),似乎是在考驗(yàn)沐穩(wěn)。這一次也不知為何,沐穩(wěn)就下定了決心向軒轅傾求親,宮里傳言,沐穩(wěn)坐在棲霞宮前頂著白雪,彈了一夜的琴,十指鮮血淋漓,染紅了琴弦,滴淌在琴身上,天亮之后,軒轅傾撐傘出來,答應(yīng)了。又是一段感天動地的佳話,一夜長琴,白雪余音,英雄美人。那些傾城樓九羅璧佳話,那些江王質(zhì)子話本,全都被拋之腦后,再也沒有人提起,不知是所有人學(xué)會了遺忘,還是那些閑話野史,終究抵不過世俗常理。就好像,玩笑就是玩笑,大家雖然熱烈歡笑,可是沒有人會拿玩笑當(dāng)真。江王府里的人好像一時之間都成了啞巴,本來一向希望楊玨出門走走散散心的人,一個個都說外面風(fēng)雪大,讓楊玨在府中靜養(yǎng)就好。現(xiàn)在的楊玨是何等聰慧的人,立刻就知道大家有事情瞞著他,但是也不露聲色的遵從了。既然別人瞞你瞞得那么辛苦,你又何必自討苦吃。其實(shí),楊玨已經(jīng)從小丫鬟的暗中的低聲議論中聽出了些門道,卻裝作不知道而已。這一晚,楊玨睡得有些早,然后就做夢了,又夢見了沐穩(wěn)。……楊玨晚上看書看累了,就去庭院中練了一會劍,然后就讓楚寒夕伺候著沐浴完了,準(zhǔn)備躺在床上看一會書就睡了。實(shí)際上,自從知道沐穩(wěn)要大婚之后,他就過的一直很規(guī)律,該起床練武就起床練武,該吃飯就吃飯,該看書就看書,從來沒有那么按部就班過。他知道,要是他不這樣讓自己活下去,他可能就完全崩潰了。心里早就告訴過自己千百遍,他們之間可以有情,他們也可以將對方視為心中唯一,可是,他們卻會有著各自的背負(fù)。他們永遠(yuǎn)都不要成為對方的牽絆,只要陪著對方榮耀就夠了,拋開俗世一切,他們還是彼此就夠了。這是他們?nèi)f丈榮光的選擇,也是他們妥協(xié)的選擇,若是沒有這樣的妥協(xié),他們連現(xiàn)在都不會有。心里拼命的告誡自己,一切都會過去的,成親就成親,不過就是多一個照顧沐穩(wěn)的人而已,又不是什么新鮮事,自己將來遲早也會有這么一天的??墒?,越讓自己不要在意,卻越在意。沒錯,沐穩(wěn)身邊的人從來沒斷過,自己也沒有什么資格要他情有獨(dú)鐘,可是,說到底都是些一輩子只能藏于心底的,都是一樣不容于世的,現(xiàn)在這個不一樣了,這個是全天下都會認(rèn)同的,是會跟沐穩(wěn)一起載入史冊的,是遲早會幫沐穩(wěn)生下孩子的。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楊玨終于明白了軒轅熙的決絕,在心愛的人大婚之日放棄俗世繁華,遁入空門落發(fā)為僧。因?yàn)?,塵世繁華,也不敵那一人風(fēng)華。楊玨半躺在床上看著書,卻怎么都看不進(jìn)去,索性將書本丟在了一邊,看著屋里的燭火,沉重的嘆了一口氣。想著,若是自己將來成親那日,沐穩(wěn)可會也這般長吁短嘆心緒不寧?才不會呢,沐穩(wěn)是什么人自己很清楚,哪里可能會為了自己而煩心。只怕還能面不改色的祝自己百年好合呢!若是沐穩(wěn)會為了這樣這樣,那么自己一定毫不顧忌的拋開婚禮。咚。咚。咚。門外響起了敲門聲。“誰?”楊玨開口問,這么晚了,楚寒夕一般是不會進(jìn)來打擾他的。“我。”沐穩(wěn)清冷的聲線從門外傳來。想來也是楚寒夕他們識趣,所以就干脆讓沐穩(wěn)自己過來了。在自己心緒不寧的時候聽到了自己想念的人的聲音,楊玨高興的只差從床上蹦下去了,可惜他心里多少有些吃味和不高興,所以干脆一下子鉆進(jìn)了被子。“我睡了,你有事明日再說吧?!本褪枪室庀胱屻宸€(wěn)碰個軟釘子,反正他那種人也不會在意,雖然明白自己現(xiàn)在是有點(diǎn)吃醋的無理取鬧在任性的撒嬌,可是就是沒有辦法裝出笑臉來啊,即使能夠裝一會,但是,遲早會哭出來。沐穩(wěn)卻在門外說:“睡了?那正好,我們一起睡?!?/br>說完就推門走了進(jìn)來。楊玨一下子從被子里坐起身來:“你耍賴!人家都睡了你就該很傷心的回去了,哪里還會有你這樣無賴的人,竟然就進(jìn)來了?”沐穩(wěn)走到床邊去坐下:“你都騙我,還不準(zhǔn)我耍賴?”“你明知我是騙你的,也不會寬容大度的遷就我一下,還要來戳破我。就是不想看見你,你去等著當(dāng)你的新郎官吧,還要來這里跟我耍什么無賴?!睏瞰k別扭的將臉轉(zhuǎn)了過去,他怕再說下去,他真的會忍不住的。“你撒嬌耍賴的本事一向都是最厲害的,以前還覺得很厭惡,如今看來,倒覺得別有風(fēng)情,也只有你會如此了?!?/br>“你要說我最不懂事就直接說,我也不會在乎,反正我本來就是最小的,我就是不懂事了,你厭惡也好喜歡也罷,也只能這樣了。”楊玨越說卻聲音越沙啞。沐穩(wěn)壓低了現(xiàn)場的睫毛:“你想家嗎?”“想啊,誰會不想啊,可是又不是想就能回去的。不對,你怎么忽然問我這個問題?你是不是想把我送回去?我告訴你,不可能,我不會走的,我想家是一回事,可是你要把我丟回去又是另外一回事?!?/br>“我就隨口一問,你哪來那么多說辭?!?/br>“你騙我,你就是要送我走!”……楊玨一下子從夢中驚醒過來,雖然早就知道自己和沐穩(wěn)早也不是曾經(jīng),但是偶爾夢中,卻還是會夢到他們之間完全拋開了那一段不好的記憶,他們還是跟以前一樣相處著,他們沒有走到這窮途末路的一步。那些溫言細(xì)語仿佛就在昨天一樣,如今醒來,卻是冷得無法入睡。砰!門一腳踢開!楊玨立刻警惕的去拔劍,卻看到沉夙一身是血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