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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現在的楊玨。”“我并不想多說什么,只有一句,勿忘初心。”“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放心,對別人再怎么改變,我始終都是那個只要跟在延沂身邊就心滿意足的小傻子。”楊玨微笑著說。暮云歸點點頭,又給楊玨倒了一杯茶。作者有話要說:☆、第六百六十六章不回頭海棠軒里,白雪落滿了庭院,沈酥棠和沐穩(wěn)坐在廊下溫著清酒賞雪。沈酥棠倒是沒有多客套些什么,直接的開口:“你一定要這辰國江山嗎?雖然云歸他本來就是因為你的計謀才來為你奪取的,但是,那個時候你并不知道他就是真的楚頌彤,你不覺得這樣強取豪奪有些殘忍嗎?”“要辰國江山的不是我,而是大勢。”沐穩(wěn)抿了一口溫酒。“你用不著跟我說那些大話,我知道,只要你一句話,他就會拱手讓出辰國江山。可是你知道他吃了多少苦,我們這些陪在他身邊的人又付出了多少嗎?你若是真的對他有一絲的情誼,就該為他想一想。”沐穩(wěn)看著落下的白雪:“來日兵臨城下,要么兵戎相見,要么他交出來。最后的結果都是一樣的,何必傷了彼此的感情。”“你就那么自信你一定可以幫軒轅境統(tǒng)一天下?你真的當其他人都是無知的傻子嗎,你理所當然的搶奪,還覺得是順應天意嗎?”沈酥棠質問。“我比你了解他,他若是生在盛世,那么絕對是千古賢君,但是這是一個即將大亂的天下,他不適合。”“他這心性,與師傅像了個十成十,他明知自己就是真的皇子,也從未想過真的要回來爭奪。你若是為他好,就該明白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我不會現在就奪取什么,而且,若是我來日征伐,我會將辰國留在最后,到時候,全憑他的意愿。這是他奪取的江山,我該怎么奪取又是我的事情。”沈酥棠怔怔的看著沐穩(wěn),然后說:“從小時候看見你第一眼,我就討厭你。你的目光永遠都空靈著,其實是都藏在心里,可是他的目光永遠跟隨你。”“習慣而已,我也喜歡看著比我小然后被我精心養(yǎng)大的東西。或者說,師兄心性里就有這么一個特點,他要是能有個孩子,你就可以再次看見他的這種目光了,只是我不愿意點破而已。”“你的意思是?”沐穩(wěn)卻搖搖頭:“言盡于此,你自己去想吧。”沈酥棠唇角一勾,沐穩(wěn)還真是沒有將任何人放在眼里呢。在辰國待了幾天之后,楊玨就想起了墨夷唯,畢竟,曾經那么聰明的人,現在該是何種光景。就纏著沐穩(wěn)要去天牢看看,可是沐穩(wěn)還是制止了楊玨,因為,沐穩(wěn)已經去看過了,他不想讓楊玨心里留下陰影。暮云歸為了幫沈酥棠報沈謙的仇,以及害得他和沈酥棠吃了這么多苦的仇,很卑鄙無恥的在楚頌逸和墨夷唯身上分別用了碎心石和楊枝水。當初在滇國墓道里讓人恐懼的東西,現在用在了活人身上。將墨夷唯和楚頌逸好生的供養(yǎng)著,專門修建的華麗監(jiān)牢,還將他們關在一起。但是,因為楊枝水和碎心石的恐怖,他們不能再觸碰彼此的肌膚一下,否則,兩個人會一起暴斃而亡。這比殺了他們還讓他們痛苦,但是,他們就這樣挨著。墨夷唯絕不是輕言生死的人,哪怕是這種困境,也不許楚頌逸放棄希望,他們都要好好的活著,只要活著,才有希望。哪怕跟最心愛的人再也無法觸碰,只要還能在一起,那么就決不放棄。他們每日的生活都很簡單,除了日常的生活起居,就是看看書,下下棋,兩人坐在一起說說話。墨夷唯為了怕彼此觸碰到,還整日的帶著手套。沐穩(wěn)沒有走出去跟他們打招呼,只是在暗中看著。這樣生不如死的茍延殘喘,而且即使將來有機會重獲新生,可是也再也無法觸碰到心中最愛的人,這種痛,絕不是常人能夠體會。對于常人來說一個簡單的擁抱親吻,都是他們的致命傷。在這件事情上,沐穩(wěn)都覺得暮云歸做得過分了,直接殺了他們都比這樣折磨他們要好。可是推己及人的想一下,若是沐唐被他們害了,那么沐穩(wěn)只怕會比暮云歸做的還過分。沈酥棠跟沐穩(wěn)說過,他原本想隔山差五的給他們下□□,再各自給他們送人進去,讓他們彼此看著對方在自己面前與其他人歡愛,那種折磨更加痛苦。可是,楚頌語讓他得饒人處且饒人,別太過分了。楚頌語就會在暮云歸面前當楚楚可憐的好人,反倒是弄得沈酥棠心狠手辣,所以沈酥棠就將此事作罷了,免得暮云歸真的有了什么不好的成見。若是帶著楊玨去看了現在的墨夷唯和楚頌逸,只怕楊玨會做噩夢。這世上,活著永遠比死去痛苦,讓人生不如死的方法更多,墨夷唯選擇忍辱負重,就必須活得艱難無比,究竟多么痛不欲生,只有他們心中知道。可是,楊玨那種多愁善感的人,一旦看到的話,就會胡思亂想推己及人的。終于有了空閑的暮云歸在某一日去找素螺了,沒有人知道他們究竟談了些什么,但是暮云歸最后是腫著半邊臉頰出來的。從那以后,暮云歸與素螺再也沒有見過面,也沒有人追問他們發(fā)生了何事。只是,素螺好像真的變了一個人,沉靜得不像素螺了。他們在辰國待到了暮云歸登基大典之后,親眼看著暮云歸坐上了皇位。又逗留了幾日之后,他們還是決定啟程回炎國過年。但是古君弋和秦傾畫就再多留一些時日,反正他們就當給暮云歸敬孝的機會,即使在辰國常住也無謂。用沈酥棠的話說就是,古君弋的兩個徒弟,就是兩個親人,古君弋自己想住在哪個身邊就住在哪個身邊,但是不能偏心,這邊住半年那邊住半年最好。沐穩(wěn)帶著楊玨向暮云歸辭行時,暮云歸沉默了很久,最終才說:“你離開的時候,我就不去送你了,好好保重。讓你多寫信是假的,但是偶爾想起來就寫一點吧,至少讓我知道你還記著我這個師兄。”“嗯。”沐穩(wěn)只是回答了這一個字。到了真正離開那一日,素螺一行人先在宮門外等候,楊玨和沐穩(wěn)向古君弋和秦傾畫再三離別之后,才走出宮門來與他們會合。沈酥棠和楚頌語,以及謝憑都在三的挽留他們,請他們以后要再來玩,送了好些東西。從始至終,真的沒有見到暮云歸,好像他真的忙得腳不沾地。終于辭別完了所有人之后,沐穩(wěn)跟楊玨并肩往宮外走去。慢慢走出了厚重的宮門,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白雪飛揚,楊玨對著沐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