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滂沱,滿眼雨線,竟是看不清前路。煙雨樓閣,宮殿玉宇,全都朦朧其中。一陣寒風(fēng)襲來,夾雜著冰冷的雨水,揚起沐穩(wěn)傾瀉而下的三千墨絲,拂起他勝雪的白衣,雨珠濺在他清冷的容顏上。他輕抬腳步,竟是慢慢的走進了雨幕中。冰涼的雨水立刻就打濕了他的發(fā)絲和衣衫,將他掩埋其中。宮女急忙撐了傘過來:“沂王殿下,請您回房去吧,這秋雨冰涼,您可要愛惜身子,不要淋雨了啊!”惶恐又疼惜的語氣。沐穩(wěn)靜靜的閉上了清冷的絕美雙眸,手輕輕一抬,打落了宮女手中的雨傘。那宮女急忙跪在了地上,也不敢再去撿傘,其余的一眾宮人也都紛紛來到雨幕中跪下。要是沐穩(wěn)有一點閃失,他們就全都是殺頭的死罪。一個小太監(jiān)看著情形不對,立刻跑了出去。一刻鐘之后,只見軒轅境慌忙的跑了回來,雖然有小太監(jiān)給他打著傘,可是他一路走得急,一身銀白色的華貴錦袍上也沾了不少雨水。一看見沐穩(wěn)站在雨中,地上跪了一地的宮人。他立刻拿過小太監(jiān)手中的雨傘朝沐穩(wěn)走去,將雨傘遮在沐穩(wěn)的頭頂上,然后對那一眾宮人說:“全都下去,今日之事不可外傳。”“是。”一眾宮人這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起身來散開。軒轅境靜靜的看著沐穩(wěn)說:“在想什么?”“想自己。”“自己如何?”“錯了。”“哪里錯了?”“一開始就錯了。”軒轅境輕揚唇角:“前塵往事的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而已,即便是錯了,那又如何?”“犯這種錯是一種侮辱。”“哦,原來你是在懲罰自己啊。也罷,你的錯我卻沒有及時糾正你,我也有一半錯,那么,我就陪你一起懲罰好了。”軒轅境隨手將雨傘放開。精致的雨傘輕盈的掉落在兩人腳邊。細(xì)密的雨水打濕了沐穩(wěn)纖長的睫毛,他清冷的眼眸看著面前的軒轅境,緩緩抬起修長白皙的手指撫上了軒轅境也被雨水打濕的俊秀臉頰:“夠了,我們進去吧。”“行,自己犯的錯是該好好懲罰自己一下,懲罰之后,便前塵盡忘,可好?”“嗯。”沐穩(wěn)輕輕的點了一下頭,然后和軒轅境往里走去。軒轅境俊秀深沉的臉上露出了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但是這笑容明顯不是給面前的沐穩(wěn)看的,也不是對于這件事情。一直看著前方的沐穩(wěn)自然不會發(fā)現(xiàn)軒轅境的這個笑容,否則,后來就不會是那樣。陵江邊,雨點漸漸小了,街上也開始有了三三兩兩的行人。楊玨開始失魂落魄的往回走去,即便他再這樣折磨自己,受傷的,心疼的,始終只有自己,又有誰會在乎呢?正在走著,忽然感覺到了面前多了幾個一動不動身影。抬起疲憊的雙眼,竟然是高解和趙賀?高解一臉jian笑的看著自己:“我還以為是哪里的喪家犬呢,果然是你啊!看看你現(xiàn)在這副樣子,跟路邊的乞丐一樣,當(dāng)真是好看之極呢。”“別這樣說嘛,人家好歹是一國皇子,而且曾經(jīng)還是沂王的入幕之賓呢,現(xiàn)在只是一時落魄而已,不過,你看這可憐兮兮的樣子,當(dāng)真是,讓人想狠狠的欺負(fù)呢!”趙賀笑得更是張揚。“江王殿下,大家也算是同窗一場,既然閑來無事,不如就一起去飲酒作樂一番,反正你也早該習(xí)慣了。你要是不去,那就是不識抬舉了。”“滾開!”楊玨冷冷的說,然后就繞過他們準(zhǔn)備繼續(xù)離開。作者有話要說:☆、第二百一十一章近又如何遠(yuǎn)又如何“哎喲!脾氣還挺大?”高解急忙跑到楊玨面前,張開手就攔住了楊玨。“那么便宜就想離開,你做夢啊!不跟我們走也行,來,把自己的臉劃花!”說著就丟了一把匕首到楊玨的面前。趙賀也是從后面堵住楊玨:“選一樣吧,我勸你還是乖乖跟我們走。別以為你是沂王的人我們就真的不敢動你了。”“我是我,與他何干。”楊玨幾乎是負(fù)氣而又平靜的說出這句話。“怪不得這么委屈呢,原來是被拋棄了!其實也差不多了,不是任何人都是知遙,就別癡心妄想了。放心,以后我們也可以疼你啊。對不對?”說著,就伸手過來抓楊玨的手。啪!楊玨狠狠一巴掌就甩了上去!“你也配?”一向清雅的紫色眼眸中充滿了冷冽尊貴的霸氣!高解完全被楊玨這一巴掌打懵了,他完全沒有想到楊玨竟然會打人,雖然他很想十倍的奉還回去,可是一抬眼就看見楊玨的眼神,隨即被嚇得心中一冷。他幾乎都要忘記楊玨是皇子的尊貴身份了,這眼神,哪里容人侵犯半分!趙賀也是被驚到了,一斂神色就上來勒住了楊玨:“管他呢,先把他綁走!”這時高解才回過神來,急忙上來幫忙,一掌打在楊玨的后頸上,楊玨昏了過去,兩人扛著楊玨迅速消失在小巷里。兩人事先早就在一戶人家里買下了一個單獨的小門戶,在小巷里拐了半天之后,終于來到了。高解扛著昏迷的楊玨,趙賀拿出鑰匙開門。開門進去之后,又急忙從里面將門抵死。高解從一邊的柜子上拿出一個小瓷瓶,然后又拿著匕首來到昏迷的楊玨身邊,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趙賀:“從哪里下手?”“別問我,我哪里知道,就割手指頭吧。”“行!你倒是別傻站著,過來搭把手啊,捏著他的指頭拿著瓶子啊!”趙賀這才走過去捏住了楊玨纖細(xì)的手指,然后又將小瓷瓶放在楊玨的手指底下。高解一刀下去,鮮紅的血液從手指上流淌出來,盡數(shù)滴進小瓷瓶里。等小瓷瓶里灌滿了一小瓶血液之后,趙賀急忙將小瓷瓶放到了床上的一個精致的紅玉小錦盒里,仿佛這血液比自己的命更重要。“他怎么辦?反正綁都綁來了,總不能就這么什么都不做的放了吧。”高解說得意味深長,他這是在暗示著趙賀。趙賀思量了一下:“真的能動他?我只怕是太子故意拉我們墊背呢。”“你說的也有道理,到時候萬一沂王一時興起,那么死的可是我們,即便我們將太子供出來,太子也會安然無恙。再說,太子可只說要這小子的血,沒說我們可以亂來,算了吧。”高解終究是上次被連泓漠給打得心里有了陰影。“行,我們走吧,就怕這小子出去告我們。”“怕什么,太子早就為我們安排好了人證物證,我們現(xiàn)在可在望江樓喝著酒呢。誰會信這小子的鬼話,再說,我們又沒有做什么。”高解抱著紅玉小錦盒急忙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