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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和母后自然會送大哥來,但是我明白,我無論在什么地方都不如大哥,來當(dāng)質(zhì)子兇多吉少,萬一大哥出了意外,憑我的話,即使玄國江山到了我手上,我也根本守不住。至少,大哥更像一個君王,更像一個亂世的君王。”沐穩(wěn)看向了楊玨,發(fā)現(xiàn)他早已淚如雨下。“我不能保護(hù)好的東西,就由大哥來幫我保護(hù)吧,我以死相逼才能來的,是不是很傻,放棄唾手可得的王位跑到敵國來當(dāng)九死一生的人質(zhì)。很多的自私和手段我也知道,可是我就是做不到,我不忍心任何人受傷害,如果我一個人的命能夠換得百姓免遭戰(zhàn)火,那么也算值了。我想,如果大家都能生活在一個統(tǒng)一的國家里,不再有無意義的戰(zhàn)爭,不用再讓百姓流離失所,那么該多好。也許你會覺得很可笑吧,像我這樣一個人說出這樣的話來真的很可笑。我雖然沒有你讀得書多,可是我也知道真正能給天下一個統(tǒng)一的君王該是怎么樣的,是像軒轅境那樣的!這就是為什么我在他面前一直會有壓迫感,他天生就是做君王的料!老天待我不公,我身體羸弱不能習(xí)武,作為一個男人連保護(hù)自己都做不到,我腦子不聰明,不能那么聰明的謀劃人心,可是我依舊未后悔,因為我身邊的所有人給我了很多溫暖,相比起其他東西,我覺得那些更加珍貴。所以冥冥中老天已經(jīng)幫我選好了,還是那句話嗎,我保護(hù)不了的東西,我會交給別人來保護(hù),若是他日軒轅境吞并天下,我會雙手奉上玄國,只求他從此還天下一個太平,善待百姓。”不斷落下的淚水將楊玨的衣襟都打濕了,一直裝作不在乎,一直深藏心底,今日終于說了出來。這個塵世何其無辜,他何其無辜。“自己的東西自己都保護(hù)不了,你還能指望別人幫你好好保護(hù)?”清冷的語氣沒有一絲感情。“你當(dāng)真覺得子弘能有今天是天生的?我有今天是天生的?我告訴你,沒有人能夠隨隨便便有今日,很有可能我們早就都留在了昨日。自然,我們誰也不會將自己的曾經(jīng)告訴你,一個人若是自甘墮落,那就只能留在昨日。我生平厭惡兩種人,一種是永遠(yuǎn)只靠嘴去說,卻從來不去做的人,一種是只會抱怨命運不公,自甘墮落的人。經(jīng)過你剛才說的那些話,你已經(jīng)兩樣都齊了。”楊玨無力的一閉眼,淚水四溢:“我想去做,我拿什么去做?我想去爭,我拿什么去爭?”“那是你的事,連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都不明白,連該如何去抓住自己想要的也不明白,你明白的究竟是什么呢?難道一輩子靠別人救你?我告訴你,在這個即將大亂的天下。你不自救,沒人能救得了你!”沐穩(wěn)清冷的說完就起身往外走了。夜色更加沉寂,楊玨不敢哭出聲。沐穩(wěn)纖長俊逸的背影在淚水視線里一點一點模糊,可是,卻忽然停住腳步不走了,然后又轉(zhuǎn)身回來了。走到楊玨面前,什么都不說,就看著他哭。等哭了好一會之后楊玨終于哭累了:“你看著我干什么,你不是都走了嗎,怎么又回來了?”沙啞的聲音很讓人心疼。“看著你覺得還不如殺了你。”沐穩(wěn)清冷的茶色眼眸里閃過寒光。“你殺吧,反正也是你救的。”沐穩(wěn)站到楊玨面前看著楊玨的眼睛:“你有愛的人嗎。”什么?不是要殺我嗎,怎么忽然問這么奇怪的問題,這有什么關(guān)系?“這沒有什么關(guān)系吧。”楊玨用袖子擦了一下臉上的淚痕。“你只要回答有沒有。”“你是我什么人,我憑什么要告訴你?”反正壞話說的也多了,頂嘴也頂過了,還成了他最厭惡的兩種人,也就不像以前那么怕了。“救命恩人。”楊玨完全不能跟沐穩(wěn)相較量,還是乖乖回答問題好了。“有。你不會問我是誰吧?然后還去下手吧?你不能這樣的。”真是要被楊玨給弄得無語了。“你就想想,把你的國家和你愛的人想成一樣?xùn)|西,你會心甘情愿的把你心愛的人送到別的人手上嗎?即使你真的做得出,你愛的人會有何下場呢。”一瞬間,楊玨就像被雷劈中了。整個人完全懵了。作者有話要說:☆、第一百二十二章睡顏是啊,自己連保護(hù)都沒有保護(hù),真的就要親手將心愛的人交到敵人手上?哪怕目的是為了換得心愛之人的平安。可是,心愛之人的下場會如何?難道世界上還會有比自己更珍惜的人嗎?何況,自己真的那樣做了,對得起心愛之人對自己的付出和相信嗎?對于最珍視的東西,難道不該用自己生命來守護(hù)嗎?哪怕對手再強(qiáng)大,哪怕自己再無力,也絕不要輕易放開手。這下沐穩(wěn)沒有再說話,真的轉(zhuǎn)身離開了。第二日連泓漠果然來到江王府,可是楊玨還睡著,錢承敬本來要去叫醒楊玨,可是連泓漠說不要吵他,讓他睡吧,自己在門口廊下等他便是。等著等著,卻見雪貍機(jī)靈的扒開了楊玨睡房的門,自己跑了出來。連泓漠想要過去幫楊玨把門關(guān)好,免得風(fēng)吹了進(jìn)去,可是一走到門口,卻看見了睡在床上的楊玨雙眼浮腫,一看就知道是哭得很厲害。難道自己昨天晚上走了之后他哭過?連泓漠一步一步走了進(jìn)去,然后走到了楊玨床邊坐下,靜靜的看著楊玨的睡顏。褐色的頭發(fā)軟軟的垂落在枕邊,薄薄的劉海覆在前額上,緊閉的雙眸有幾分浮腫,□□的鼻梁,薄薄的嘴唇,白皙干凈的膚色,清晨的陽光懶懶的照在他身上,看上去是那么干凈。楊玨不會武功,沒有內(nèi)力,就連警覺性都差到不行,被人這么近的注視著都毫無察覺,依舊沉睡在他的美夢中。連泓漠抬起修長白皙的手指去滑過楊玨白皙干凈的臉頰,然后滑到薄薄的唇瓣上,手感不是一般的好,完全沒有被人碰過的干凈。睡夢中的楊玨忽然抓住了連泓漠手,囈語:“不準(zhǔn)打我了!”嗯?難道一直有人打他?因為楊玨一直緊緊抓著連泓漠的手,所以連泓漠也不能亂動,就只能安安靜靜的守在床邊看著楊玨睡覺。說實話,自己似乎從來沒有耐心看誰睡覺呢,不過如今這樣看來,倒是別有一番趣味。楚寒夕覺得日頭高了,總讓楊玨睡覺也不好,就端了水來準(zhǔn)備讓楊玨起身梳洗。可是一走到門口,竟然看見楊玨拉著連泓漠的手睡覺,而連泓漠靜靜的看著楊玨也不做聲,她嚇得手一抖,手里的水盆一下子就砸在了地上,頓時就是一陣聲響。楊玨一下子驚醒坐起來:“怎么了?是不是雪貍又把什么打翻了?”結(jié)果一看,不對啊,門口是楚寒夕將水盆打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