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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王殿下現在一臉欲哭無淚的表情難道是急躁至此了嗎?”暮云歸也不戳穿楊玨,實際上只要一看楊玨的表情就能將楊玨那點心思一覽無余,沐穩又不是瞎子,但是他像是故意的,似乎就是知道楊玨無可奈何只能在心里不滿的罵兩句,所以才故意這樣跟楊玨說的。尤其讓暮云歸不明白的是沐穩那兩次用食指骨節去敲楊玨腦袋的動作,沐穩可沒有做這種小動作的習慣,更別說對不是特別親近的人。楊玨轉念一想,然后就討好的跟閉眼修養的沐穩說:“你衣服上有一個地方破了,我幫你補好,然后你告訴我你在想什么好不好?”沐穩慢慢睜開了眼睛淡淡的看著楊玨:“你會針線?”雖然這事說出去讓人笑掉大牙,堂堂玄國九皇子江王殿下竟然擅長針線,不讓天下人恥笑才怪呢。不過楊玨自小身體弱,本就是當女子養的,曾經有大師跟楊玨的父皇母后說過,若是不將楊玨當女孩養,而是依舊當男孩養的話,那么楊玨活不過十五歲。所以不能習武的楊玨就精研醫理了,閑暇時陪在母后身邊就跟著母后學習女紅,繡出來的東西讓一大批宮女都自愧不如,不過這畢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所以并沒有幾個人知道。其實楊玨自小對這些命理的東西是將信將疑的,經過孤鴻關的事情之后他就徹底的覺得那個大師肯定是個騙子,要是從小讓他習武的話,他也不至于墜崖差點喪命了,要不是遇到了沐穩,他就真的死了。要是他也會武功的話,那么也能跟拿著敵人動手,總不至于一直都要靠別人保護了,這樣一想就更覺得那么大師是個騙子了。為了讓人能跟自己同仇敵愾,楊玨一口氣把這些事都說了出來,希望有人能跟他站在一邊,不過顯然他再次錯誤的估計了形式,說完之后壓根就沒有人有一點反應,就好像他壓根什么都沒說似的。沐穩之所以多看他一眼的原因只是因為沐穩對他的針線感興趣,因為從小到大沐穩只見過一個男人拿針線,那就是古君弋。小時候在鬼谷,古君弋時常在青燈燭光下幫暮云歸和沐穩縫補衣物,因為他們兩個每天都要經受艱苦的磨練,所以衣物自然容易破損。而每次古君弋在那里縫補衣物的時候,就會讓暮云歸和沐穩在旁邊背書,背不出來就要打。印象中暮云歸跟沐穩都沒有因為背書而被打過,因為他們兩個都有一副好記性,都是很快的背完書就在一邊聽古君弋講江湖上的歷史往事。雖然沐穩小時候性子有些頑劣,但是卻一直都是安靜的,正是因為他安靜的表象才讓所有人都能被他的頑劣給整到。那個時候背完書沐穩就喜歡安靜的靠在暮云歸的腿上聽古君弋說故事,一雙清冷的大眼睛時不時的看著古君弋在一針一線縫補的動作。他問古君弋是跟誰學的,古君弋說自學成才。因為他對暮云歸和沐穩一向是很寬容的了,他的師傅不知要嚴厲多少,所以自己就學著了,后來小師弟張靈御來了,他們兩個本該是宿敵,但是張靈御給人的感覺太不同尋常,根本無法將自己當做他的宿敵,所以反而兩人一直感情很好,他就開始照顧張靈御。作者有話要說:☆、第五十五章你死了我給你陪葬現在又開始照顧暮云歸和沐穩,因為他總覺得在師徒關系上,大可不必太拘束嚴厲,在武功和才學本事上一絲不茍的嚴厲就夠了,在生活里還是要把暮云歸跟沐穩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無論是前者還是后者其實都是一樣的,前者的嚴厲其實是愛,后者的寬容也是愛。小時候的沐穩不知聽沒聽懂,但是他心思深,聽了別人的話之后也不會表態,只會一個人靜靜的想,誰也不知道他究竟想成了什么樣。暮云歸雖然比沐穩大兩歲,但是很多時候他還沒有沐穩想得多,對于古君弋的這些話,他只會聽進去要照顧師弟,不能把師弟當成敵人,古君弋雖然是師傅,但是不用太拘束,在武功和功課上都要努力,生活中就可以放松一些,師傅會把他們當成孩子一樣好好照顧的。可是沐穩完全不是這樣想的,他想的是,明明是宿命注定的敵人,為什么張靈御能夠僅憑給人感覺就讓古君弋不敢為敵,而所謂的愛,不過是每個人的性格不一樣所以處事才不一樣,無所謂的對與錯,只要變得足夠強,那么所謂的愛與不愛似乎不用存在,因為在生死存亡之間,決定生死絕不是什么愛,即使是愛,也看你有沒有那個資格。當然,沐穩不會將自己心里的想法說出來,因為他說出來后古君弋肯定會閑聊時跟張靈御說,那么張靈御肯定會找自己,雖然張靈御從來不會說沐穩什么,不過沐穩不喜歡那么被他那種眼神看,那種好像把你當作一個只會胡思亂想卻沒有一點資本亂想的小孩的眼神。看著沐穩發呆,古君弋就問沐穩要不要學一下,結果沐穩就裝睡了,一個人的粘在暮云歸身上閉著眼睛不說話,暮云歸只能無奈的起身抱著他去睡。那時候的沐穩才八九歲,雖然性子冷,但是很黏暮云歸。古君弋私下跟暮云歸說,沐穩大概是把暮云歸當成哥哥了,暮云歸反正從頭到尾都很喜歡被沐穩黏著。不過后來隨著沐穩的慢慢長大,暮云歸多少也明白了一點沐穩當時的情愫,其實都不是他們所想的那樣,沐穩的心思不是他們猜得透的。雖然沐穩不學什么針線,但是還是喜歡安靜的看著古君弋幫他縫補衣物,然后聽著古君弋講故事,所以古君弋在青燈燭光里幫他縫補衣服的樣子在他的印象里很深刻。十歲回到炎國之后沐穩又是錦衣玉食的生活,而古君弋也根本沒有機會拿到沐穩的衣服,但凡只要被沐穩穿破的衣服都是被家里下人給扔了,沒有什么縫補的先例。此時此刻在昏暗的墓道里,楊玨的話才讓沐穩有了一點興趣。楊玨看沐穩又陷入了沉思,他以為沐穩是不是又要思考了,就不敢說話。不過沐穩倒是回過頭來看著他,把他看得心里毛毛的,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對不起沐穩的事情一樣。“你幫我補好衣服,我就告訴你我剛才在想什么。”沐穩清冷的茶色眼眸有幾分戲謔,讓人更加捉摸不定。楊玨點點頭,然后挽起外袍的袖子,將內襯的白色衣衫袖口露出來,接著將袖口的一根線頭慢慢抽出來,接著一用力,將那根線抽了出來。再將一直放在袖口里的那根針拿了出來,將線穿進針孔里,接著打好結。“你轉過去,破的地方在你的右邊袖子上。”楊玨說。然后沐穩就轉了過去,楊玨借著夜明珠的光芒仔細的縫補了起來。昏暗而柔和的光芒下,他白凈的肌膚如白玉般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