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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孟子清端坐著,削瘦的肩頭僵直,仿佛受了莫大的侮辱。“我過分?”文游輕聲說,眼神卻完全變了。像是蟄伏已久大的獅子看見獵物,冷傲的神情讓人不寒而栗。孟子清咬著下唇,恨恨地看著他。孟子清騰地起身,冷聲道:“你生氣就直說,何必冷暴力!”文游手肘撐在膝頭,托腮懶洋洋看著他,他的眼睛明亮銳利,生冷得像尖銳的冰棱。孟子清毫無畏懼他,他伸出手找文游要送出去的禮物,“不喜歡就還給我吧,我知道你不喜歡。”尋常人面對文游肯定害怕,但是他知道自己對文游而言是什么,知道他不會傷害自己,所以完全沒有危機意識,反而只是感到疲勞厭倦。按理說文游不會的動,但是他卻伸出指尖點了點桌面,“自己拿吧。”孟子清終于有些受不了,他來這里不是為了無功而返,心中的不甘和難受迫使他惡狠狠地質問:“你到底在鬧什么!”文游已經不想理他,他起身上樓。孟子清從身后抱住他的腰,“你還鬧!我做錯什么你直接說!”文游沉默半晌將他的手抽開,居高臨下地睇著孟子清,嘆了口氣,指尖摩挲著那幾道吻痕,無奈地說:“下次,洗干凈再來。”孟子清臉色一變。他沒想到文游反應這么大,他不乏故意穿著低領T恤刺激他的意思,可沒想過鬧得雞飛蛋打。他握住文游放在自己頸間的手,指尖、掌心、虎口處事薄薄的繭,文游一向不是個養尊處優的人,他狠起來比誰都狠。他眉眼柔和了些,眸間帶著幾分笑意,“你生氣這個?你早點說啊。”他回身在沙發上倒下,輕聲道:“文游,你不是說你不在乎嗎?各玩各的,這么多年無論我和誰在一起你都不在乎,是你自己說的。”文游側過眼,看著表情天真的孟子清,驕傲散漫的男子。他以前告訴過孟子清,他不喜歡玩,但對方顯然沒有放在心上。孟子清歪過頭看著他:“以后你不喜歡就告訴我,不行嗎?一直生氣,悶著,我是不可能知道的。”文游沒有回答,不喜歡沒有用,就算孟子清知道他不喜歡,那又如何?反正他也不會改。文游回到訓練室,他的教練盤腿坐在墊子上,笑道:“沒多陪陪他?”文游沒說話,看得出來他心情不好,文勤笑了笑,他很想告訴他這位堂弟,生活需要過下去,哪怕有些綠。不過這個世界上敢這么調侃文游地大概沒有幾個。他笑了笑,拉著文游坐下準備談談心。管家上來了,在門口說孟少爺要用廚房,要不要攔一下,文勤笑嘻嘻地看著文游沒有表情的臉:“人家哄你呢,還不感恩戴德?”文游沒受他激將,“不用管,隨他吧。”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放我湛火出來。湛火:我還沒有揍葉溯,請讓我揍他一下再說。☆、第二十二章天光大亮,窗外綠樹上鳥啁啾。急促細碎的敲門聲傳來,床.上的湛火猛地睜眼。中午十二點,烈日當空,萬物都被曬得有氣無力。室內空調呼呼地發散冷氣,和灼熱到發白的陽光行形成鮮明對比。湛火從床.上爬起,迅速套上短袖,這種時候只有張盼會找他。他將門打開,失去陽光眷顧的幽深走廊上射.出一道亮光,然后悄無聲息地消散在另一端。湛火有點意外,走廊上空無一人。浩浩的穿堂風呼嘯而過,將他的碎發撩起。他狐疑地低下頭,只見地上放著一個正方形的包裹。快遞嗎?湛火記得自己沒有買過東西。而且快遞到了快遞員應該會打電話才對。那會是什么?他想了想,回到房間走到窗戶前看了看外面的街道,曬得發白的窄巷里空無一人,更沒有人從這棟樓房里離開。那會是誰送的?他走到門前,蹲下端詳地上的小盒子。門嘎吱一響,隔壁張盼家的門開了一條細縫,張盼從里面露出怯怯的眼睛。湛火自然露出微笑,“放暑假了嗎?”“沒,還在上課。”張盼拉開門,露出纖細的身體。他穿著薄荷綠滾邊白T和灰色齊膝短褲,大概午睡剛起,頭發有些蓬亂,看到湛火蹲在門前,便走過來陪著他蹲下,一大一小圍觀湛火門前這個來歷不明的包裹。“張盼,是你放在這兒的嗎?”張盼搖搖頭。湛火想了想,說:“吃午飯了嗎?”張盼再次搖頭。湛火拍拍他的肩膀讓他進屋,“我也沒吃,一起吧。”湛火沒有管那個東西,他熱了點飯菜端出來讓張盼拿碗盛飯。張盼端著碗坐回桌邊,臉上還顯得有些好奇,他還惦記著門口的東西,問道:“哥,會不會是有人送的禮物?今天是六一。”湛火覺得好笑,他成年好久了,小學畢業更久,然而笑過之后竟然有點怔忪。以前閔寧經常帶他過六一兒童節。想到這里,他心中一動,快步走到門前將包裹撿起來拆開。不知道會是什么?剝開里三層外三層的油紙,厚厚的泡沫里藏著一張光盤。透明磨砂的光盤盒上貼著指甲蓋大小的便簽,上面寫著3。湛火瞳孔猛縮,像是見到什么惡鬼一樣渾身僵住。忘記呼吸,忘記思考,某種猛烈的情感攝住他的喉嚨,攀上他的四肢。不斷地收緊爪牙,壓榨著撕扯著要將他毀滅。湛火側身站在電視旁,明亮陽光透過玻璃窗照進來,使他英俊的側臉一半曝光于陽光一半藏匿于黑暗,一半蒼白,一半幽深,涇渭分明得可怕。張盼好奇地看向他,只覺得湛火和平常大不一樣,他忍不住拉開椅子起身向他走去,關切地叫道:“湛哥?”聽到呼喊,湛火纖密的眼睫微閃,仿佛定身咒已解,他無意識地吐出長久以來的第一口氣,垂頭看著手中的東西,神情無措,指尖顫抖著微蜷。他終于回過神,轉過頭張盼柔聲道:“乖,去吃飯。”“啊?”“去吃飯吧。”湛火唇角勉強扯出一絲微笑,但是這個笑容實在勉強,張盼知道他的異常是由于那個奇怪的包裹,心中隱隱有些后悔,覺得自己犯了大錯。吃飯的時湛火頻頻走神的模樣被張盼盡收眼底,他從未見過鎮定專注的湛火出現這幅表情,無措中帶著惶恐,他只在聽說那個男人出獄時的mama身上看到過。他在害怕什么?張盼的目光不由得將目投向電視柜下方的抽屜中,他看到湛火把光盤放進去了。是什么把柄嗎?張盼不禁想,湛哥能有什么把柄被別人抓.住?他埋頭吃飯,腦海中滑過上次在樓道口看到的男人,是不是和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