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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默看了我一眼:“華兄弟,你有什么想法?”“那還用說,”我說,“多半跟那個他想醫(yī)活的那個死去的人有關(guān)。”連默點點頭:“沒錯,不過那個人是誰呢?”我第一反應(yīng)就是在天重門禁地看到的那個被封在冰棺里的男人。但這個不能對連默說。雖然很抱歉對連默這樣的朋友也有所保留,我卻仍是搖了搖頭:“那我就不知道了。”連默說:“那個人,很可能是梅予鋒。”我驚訝的抬頭:“你,你知道梅予鋒?”連默說:“三十年前的武林盟主,我又如何會不知。”“可,可是我從來沒聽人提過!”“我聽過,”連默說,“我聽我?guī)煾概紶柼徇^。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那梅予鋒曾是武林盟主,武霸天下,并且英俊的無人能及,當(dāng)初是大大的有名,但后來在他身上似乎爆出了一件見不得人的丑聞,引得眾人怒不可遏,而他也身敗名裂,自刎謝世。后來中原人引以為恥,不再提及,何況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lǐng)風(fēng)sao數(shù)十年,那么長時間過去,他也很快就被人遺忘了。”我想問“那你師父又怎會提到”,忽然間領(lǐng)悟,連默的師父是靈炎師太,門下都是師姐師妹,而梅予鋒既然是“武霸天下”,又“英俊的無人能及”,自然當(dāng)初會令一眾女子念念不忘。所謂的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武林中大多是草莽粗漢,在一干男人口中已經(jīng)絕跡的事情,卻偏生能在女子的口中得知。只是在武源閣的記載中看到,他在成為武林盟主之前,就與前任盟主的女兒成了親,三十多年過去,也不知那姑娘現(xiàn)在怎樣了。我說:“靈炎師太為什么會跟你提到他?”連默說:“當(dāng)初師父對我說的原話是:‘你年紀(jì)輕輕,又是男子,身入我門,更須知道檢點,潔身自好,謹(jǐn)言慎行,不要像當(dāng)初的梅予鋒一樣弄的身敗名裂,還害了別的姑娘家。’”我忍俊不禁,大笑起來,葉朝禮哼了一聲,對連默也以牙還牙,諷刺的笑了笑。“為什么你猜和梅予鋒有關(guān)?”我問。連默笑了笑:“你覺不覺得,這個寧舒公子壓根就不會老的?”我一拍腿:“是啊,為什么不管是三十年前,還是二十年前,還是十年前、五年前,見過他的人都說他是‘二十多歲的年輕公子’?”葉朝禮不懂武林中的事情,莫名其妙,一臉茫然的聽著我和連默的對話,到得此時突然插口:“怎么可能?莫非我說的,別人見的,你們想的,壓根就不是同一個人?”“如果華兄弟所說不錯的話,應(yīng)該就是同一個人。既然他看上去總是那么年輕美貌,那么真實的年齡就很難推測了,只是他能將容止危那個魔頭從小撫養(yǎng)長大,顯然年紀(jì)不輕了。梅予鋒是武林盟主,當(dāng)時唯一能與他抗衡的就是魔教——所以我實在沒法不聯(lián)想,寧舒是跟梅予鋒一個時代的,至少寧舒同梅予鋒肯定互相認(rèn)識。”連默慢慢呷了一口茶,“梅予鋒死的很突然,很蹊蹺,身后留下了一大堆謎團(tuán),想讓他復(fù)活,也是可以理解的吧。”我在心里回答:你說的可是一點都沒錯,寧舒本來就是跟梅予鋒是一個時代的,不但如此,這兩人還是師兄弟,而且,還連帶我?guī)煾冈趦?nèi)。第六十一章我疑惑起來,寧舒和梅予鋒之間有什么隱藏的過去,似乎是可想而知,可這一切跟師父又有什么關(guān)系?一直到現(xiàn)在,若不是在師父的書房發(fā)現(xiàn)的那只玉貘,若不是在武源閣看到三言兩語中師父的名字,我根本就不會想到師父,也看不出這件年代久遠(yuǎn)的往事之中有師父留下的任何一點痕跡。我看向葉朝禮,他對我們提到的江湖中事絲毫不感興趣,見我與連默不說話了,這才繼續(xù)說道:“我跟著他學(xué)醫(yī)學(xué)藥,卻并未見他煉丹。煉丹需要煉丹爐,需要各種器材,在客棧里自是無法完成。但跟著他確實學(xué)到了不少東西,他傾囊相授,毫不藏私,足以算得上是我的師父了。”我點點頭:“我倒是見過他煉丹,在一個無人的荒島之上,屋里到處是瓶瓶罐罐……”葉朝禮奇道:“你不是與人斗毆,身受重傷,遇到他給了你好些丹藥,讓你服了療傷,之后再去找他,他人就不見了嗎?怎又會見到他煉丹?”我心中暗叫不好,不知不覺中說漏了嘴,趕緊糊弄:“我之前找過他一次,那時候他人還在。”葉朝禮點了點頭:“雖然沒見過他煉丹,但是對于他擅用的藥材,收集的輔料,我卻都是再熟悉不過。我沒能親眼見過他煉丹,但他曾說的種種煉丹方法,我卻是永遠(yuǎn)都不會忘。在他離開之后,我便嘗試著自己煉丹,很想幫他煉出他想要的東西,也算是報答。現(xiàn)在看到你手上的這些丹丸,毫無疑問,會這樣用料,會用這種方法的,也許只有他了。”我追問:“他離開?他是什么時候離開的?為什么要離開?”“大約過了半年,他便突然來向我辭行,說是要走了。”“為什么?”這個情景何其相似,就像他當(dāng)年也突然和我辭行一樣。葉朝禮說:“他當(dāng)初對我說,他耽擱的時間太長,必須離開了。我問他原因,他說,他還有個孩子需要照顧,現(xiàn)在一走就是半年,孩子都不知道怎么樣了。”“我大吃一驚,看他的模樣那么年輕,也從未聽他提起過,誰能想到他竟然會有個小孩?我不禁問:‘男孩還是女孩?幾歲了?孩子他娘一個人能照顧的過來嗎?’他說:‘是個男孩,已經(jīng)快十歲了,沒有娘,只有我這么一個爹,我走了也就沒人照顧他了,家里只有些傭人。’”我的心中無端一緊,眼前不由出現(xiàn)了小小的容止危,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呆在寒冷寂靜的血塵山頂?shù)那榫啊幨娈?dāng)年就這么平白無故的突然離開,外出尋藥,一個不滿十歲的小孩又該怎么挨過半年的時間?想想當(dāng)初,自己還算幸福,雖然也是孤兒,但師父將我視如己出,把我們師兄弟三個都照顧的很好,每到師父外出的時候,雖然只有三五天,卻也足以令三個孩子感到無所適從。那時候,蘇澈總是擺出“長兄如父”的樣子,雖然他年紀(jì)也不大,卻一力承擔(dān)起照顧兩個師弟的責(zé)任。我總是格外依賴他,就算師父不在,有師哥在身邊,我也會覺得安全而安心。可是容止危呢?他什么都沒有,那么當(dāng)寧舒離開他的時候,他又能倚靠誰?這么一想,突然就覺得有一點心疼。寧舒怎么能這樣,怎么能扔下孩子一個人。想到這里我不禁憤憤起來。心中有一個聲音響起:你自己又如何?你又何嘗不是把他一個人扔在血塵山頂?我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