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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心錄是本門最高的氣功心法,也是從不外傳的秘笈。我所以不加輕傳,倒不是有所吝惜,只因一練此功之后,必須心無雜念,勇猛精進,中途不可有絲毫耽擱,否則于練武功者實有大害,往往會走火入魔。”我的心怦怦而跳:“師父!”師父說道:“不用擔心,其欣,如果連你都不能練,浮劍山莊又有哪個弟子能練?我相信你,你也要多加努力,不要辜負師父的期望?,F下我便傳你口訣,你記好了?!?/br>我躬身應道:“是。”師父在堂中坐下,一字一字清晰的朗聲誦道:“乾坤相向,震兌相離,離巽相激。聚氣丹田,集會人中,上百匯,而樞至腦后,再貯大椎。其間藉以深通靈泉,合至陽轉陰,停中脈。四壇中歸氣,任脈兩循環,督脈至回泉?!币宦纺顚⑾氯?,足足念了三百余字,才道:“你試背一遍?!?/br>我只聽得頭皮發麻,兩眼發花,使出吃奶的勁全神記憶,當下依言背誦,竟然背了一小半,后面的便背不下去了。師父也不著急,糾正了以后又叫我背。我背了三遍,總算勉勉強強只錯了兩個字。當下師父便又傳了三百余字,再讓我背。我在心里叫苦不迭,自己又不考狀元,卻還要飽受背書之無奈,實在是不幸之甚。的總訣足足有兩千余字,而且內容不相連貫,就算我“悟性最高,資質特佳”,也是記得了后面,忘記了前面,師父今天格外耐心,一再提點,不知不覺一天便過去,這才記得一字不錯。師父要我從頭至尾連背三遍,見我確已全部記住,說道:“這總訣是的根本關鍵,你此刻雖記住了,只是為求速成,全憑硬記,不明其中道理,日后甚易忘記。從今天起,須得朝夕念誦?!?/br>我昨晚本就沒睡好,今天又受了一整天這種折磨,背書背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早就已經像霜打了的茄子,嘴上一疊聲答應:“弟子一定謹記。”好不容易從浮劍堂出來,地獄歸來,充滿九死一生之感。尹康從園中出來剛好見到我,頓時露出一臉艷羨之色:“二師哥,師父又傳你新武功了?”我有氣無力,奄奄一息的回答:“是啊?!?/br>尹康更是欽慕:“二師哥,你真厲害,連大師兄都不如你學得快。你今天學得怎么樣?”一聽到“大師兄”三個字,我頓時不知何處來了精神,一身的疲憊消散無蹤。我答道:“學得不錯!”便飛奔了出去。夜深之時,我往懷里揣了些糕點,又偷偷溜進潛心閣。月光從雕花的窗棱外透了進來,照在蘇澈的后背上。蘇澈仍然端端正正的坐著,一言不發的打坐練功。窄窄的腰身挺的筆直,長長的黑發垂在腦后,用一根淡青色的綢帶系起,雖然只是這么一動不動的坐著,卻還是顯得說不出的好看。我悄步走去,低聲叫道:“師哥。”蘇澈略略回頭,露出漂亮的側臉輪廓:“你又來做什么?!?/br>我笑道:“我給你帶了糕餅,要不要吃?”蘇澈遲疑了一下,畢竟確實是餓了,微笑道:“拿過來。”我跳過去,和他并肩坐在一起:“師哥,你猜今天我做什么了?”“我猜不到。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br>“你猜錯了。什么叫不是好事?”我撅起嘴,“師父傳了我本門秘笈。”蘇澈一臉疑惑:“本門哪有這套武功?從來沒聽說過啊。”“我也沒聽說過,師父說了,這秘笈從不外傳,所以大家都不知道,而且難練得很。師父說我的武功最好,于是讓我先練?!?/br>蘇澈一邊吃著糕點,一邊輕輕點頭:“是啊,其欣的武功是我們幾個師兄弟中最強的。雖然我是大師兄,卻還是不如你。爹對你真好,這么快就把本門秘笈傳你了,日后你承受師門衣缽,接掌浮劍派門戶,也未可知?!?/br>我本來新學了武功,便興沖沖的去找師哥炫耀,倒沒想到這一節,大師兄是師父的獨子,師父卻都并未傳他。他這時的心情應該不會很舒服。我一時失言,心里頗為后悔,低聲說:“師哥?!?/br>蘇澈說:“怎么了?”“我把口訣背給你聽,我們兩個一起練好不好?”蘇澈搖了搖頭:“不可以。爹傳你而未傳我,可見我的火候不夠,更何況私自練功,就破了派里的規矩,當然不可以?!?/br>我皺起眉來,蘇澈什么都好,就是為人太過死板正經:“什么規矩不規矩的,我最討厭這些。你是師父的獨子,練本派武功都不行嗎?”蘇澈正色說:“其欣,你這種想法就是不對。‘不以規矩,無以成方圓’。做人也應如此,不論什么事都須有準則約束,才能成就大事?!?/br>我垂頭喪氣的說道:“好了好了,你又給我說這些大道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br>蘇澈說:“懂得道理就好。你昨晚沒睡,今天又累了一天,快些回去吧?!?/br>“不要,我要陪你?!?/br>“其欣,不要耍小孩子脾氣?!?/br>我將頭靠在蘇澈肩上,一綹頭發落了下來,跟他的長發纏在一起:“師哥,我就在這里睡好不好?”“當然不好,你會受涼的。聽話,趕緊回去。”“師哥,不要,我不想回去睡,我今晚就要睡在這兒?!?/br>“其欣,你再任性我可要生氣了?!?/br>我無奈的站起身:“那……我明晚再來陪你。”蘇澈繼續端端正正的坐好,閉著眼睛不再看我:“你好好練功才是正經,不要辜負了爹對你的期望。”我不情不愿的走出潛心閣,夜清如水,草葉間有些許蟲鳴,寂寞襲來的時候夜晚也多出一絲涼意。回到自己的臥房,原本疲倦了一整天此時卻又睡不著。我披頭散發,汗巾掛在脖子上,耷拉著褻衣的帶子,心神飄忽,沒精打采,端起一壺涼茶,踱到窗前看月。“人生啊……”我飽灌了一口涼茶,悠然一聲長嘆,可惜抒情抒到一半就無以為繼,不知道該感嘆人生如何才好,只好又灌了一口,打了兩個飽嗝。“人生啊……就是……”“二師哥又在思念何方佳人了?”聲音從背后傳來,打斷了我人生感慨和黍離之悲。我悚然回頭,見尹康抖抖衣服從屏風后面走了出來:“不知二師哥去了一趟炎珠門,看上了哪位姑娘,竟然如此念念不忘?”我正要開口問他三更半夜摸進我房間做什么,一瞥眼就看到本來放在桌子上的還剩一半的糕餅影蹤全無。我當即怒火中燒,搶上前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我的蒸糕呢?還回來!”“啊喲,半夜餓的受不了,我一進門就看見糕就這么攤在桌上我自然就吃了……”“碩鼠碩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