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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求情,皇帝最終削去了那位皇子所有榮耀與財富,將其貶為平民,過慣了富貴生活的小皇子怎么可能接受那樣的生活?于是自縊在府邸大堂橫梁上,太后悲痛欲絕,再不踏出宮門一步。”“他對你真的好嗎?”鮫人哥哥在他耳邊重復說。由于身份不同,或許小鮫人并不會像那個皇子一樣犯下大錯,但像這樣離開別人就無法獨立生存,如同依附纏繞大樹藤蘿上柔弱的菟絲花,失去了遮風擋雨的樹冠,就只能凋敝在泥土中,客觀上對任何一個獨立的個體來說都不是什么好事。經歷過陰謀論的鮫人哥哥不由得想到,張臥玄這種無條件的溺殺就足夠讓小鮫人一輩子淪為廢物,難道僅僅是出于他對小鮫人的溺愛么?小鮫人望著窗戶不說話,鮫人哥哥把寶寶抱在膝上,繼續道:“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他養大你是為了你身上某些有用的東西,你無法離開他就只能不斷滿足他的索取?也許他只是把你當做一個玩具或者寵物,把養大你當做一個游戲,等有一天玩膩了可以隨時丟掉,所以不需要考慮教給你獨自生活的能力?”“如果有一天,他離開以后,沒人照顧你要怎么辦呀?”也許有一天他棄你而去,也許有一天你們發現在一起的日子從享受變成了折磨……也許他為了保護你先你而死,你要怎么辦呢?就像現在的我一樣,我尚且還好,而你,能夠自己活下來嗎?“現在說這些有什么用。”鮫人哥哥自嘲地搖頭苦笑:“我真是傻了,我們也得活著出去才有的討論這些呢——鬼知道你那個‘哥哥’會不會讓我們都死在這里給他陪葬,我呀,還是不要抱著能出去的希望比較好~”說完了風涼話,青年鮫人懷抱著告誡自己弟弟以后,他一定會成為一個成熟理智的鮫人小王子【說不定以后就不喜歡那個‘哥哥’了】的夢想,愉快地笑了。他根本沒意識到自己根本就是失策,那些說給異獸鋪子里開啟靈識后變得傷春悲秋自怨自艾的鮫人聽的心靈雞湯和警示典故,小鮫人根本沒聽懂,就像書房里堆的滿滿的書,小鮫人從來不看一類的,一向扔得遠遠的一樣。幻境里的生活極為枯燥,鮫人哥哥從正經的天下大事講到鮫人的奇聞,到最后居然講起了水中貴族的禮儀。“章魚是水族中最有禮節的生物,為了表示對鮫人等水產中的貴族的尊敬,他們在覲見的時候會將足部收攏,如果有章魚張牙舞爪,將中間的口器暴露出來,那是極不禮貌的行為,在章魚對你行禮的時候,你應該這樣回禮……”小鮫人根本不想聽怎么給章魚回禮,章魚來覲見的話,最禮貌的回禮不就是把它吃掉嗎!!!感覺和鮫人哥哥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親近感一下子就消失了!!這些沒營養的話題出現在他們的談話中的頻率越來越大,在鮫人哥哥第九十八次提到一只風流的老鮫人和他的四個妻子那段情史的時候,幻境中躁動了整整三年的狂風忽然平息下來。小鮫人和鮫人哥哥一起抬頭看向天空,那片天空如往常一樣陰沉。因為氣流的絕對靜止,云、樹葉和泛起漣漪的湖面都安靜下來,只剩下空間亂流在無聲地撕扯著,將萬物都攪動扯碎,攪成一團團五色的光斑。在這樣令人窒息的靜默中,兩條人魚都沒有說話,小鮫人傻傻地張著嘴巴,鮫人哥哥眼神中極快地閃過許多思緒。一瞬間的靜默醞釀著更大的風暴,在小鮫人將要脫口而出的一剎那間,整個環境開始極強烈的晃動,山崩地裂地動山搖,洪水倒灌入房屋,一切都在自然的力量下破壞殆盡。“見鬼,你那便宜哥哥居然贏了……”青年鮫人飛快地叮囑道:“我出去后,他們不會再找你麻煩,你那個哥哥不用擔心,順著鮫人的預感行事就好…”他冒著瘋狂落下的土石樹木,將小鮫人攬入懷中,飛快地在他額頭上印下一吻。“再見,我的弟弟…”“讓你哥哥教你一些有用的事!他要說別的傻話千萬不要聽!!!幻境徹底破碎以前,小鮫人聽見最后一句話。作者有話要說: 隱藏路線暫時結束~可怕的背景故事_(:зゝ∠)_☆、論如何給海鮮完美脫殼寶寶又從淪為破布的衣服上割下一塊給自己裹尾巴,看看張臥玄再看看自己,感覺現在比沒魚魚吃還要凄慘。這是第三次見到水從洞里退去又漲滿了。烏黑的水中翻滾著氣泡,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過去都不像是慈眉善目的能用的水。按照做夢夢到的,長著魚尾巴的神仙給的提示,他將攥在手里好一陣子的一枚小小的尾鱗,放進杯子里,然后交疊雙手無聲唱完了一整首歌。“啦啦啦~啦~嘟嘟啦~”睜開眼睛一看,空著的杯子中涌出淺淺半杯的清水,他往張臥玄額頭上的布里倒了一點水,又拿出一塊藏起來的餅干,泡在剩下的水里連渣帶湯都喂給他吃了。然后垂直豎起杯子,放空了半天,把順著杯壁勉強流下來的一滴水珠舔掉。小人魚看了看地上躺著的人。寶寶都醒過來三天了。大壞蛋怎么還在睡覺。哥哥一直在睡覺,也沒有人經過,還沒有東西吃,他本來明明帶了兩個蘋果的,可是在包袱里找呀找呀,除了在盜洞口吃掉的一個,剩下一個蘋果好端端的就不見了,怎么找都找不著。小人魚喉嚨里火辣辣的,不是他不想好好唱歌,是喉嚨太疼,發不出聲音來,所以召來的水越來越少,明天不要說唱歌,可能就一點聲音也不出來了。尾巴還是好痛,為了聚集一杯干凈的水,今天尾巴上又多了一個傷口。傷口悶悶發疼,哥哥一天不醒過來,小鮫人每天都要剝下一個新鮮的鱗片,可是剝鱗片好疼好疼,而且失去了鱗片的尾巴上只剩下一個一個露著發白的rou的血洞,難看死了!小鮫人注視著自己的尾巴,不由得想起他第一次將張臥玄的長劍拆成兩節匕首,顫抖著手將刀刃插入鱗片的縫隙中的時候。冰冷的刀鋒貼著光滑的尾鱗劃入縫隙,刀尖戳入被鱗片覆蓋的肌rou,輕輕一割——小鮫人:“嗷嗷嗷嗷——”好痛QAQ。更可怕的是因為劇痛,他的手一抖,鋒利的刀刃割斷了更多的肌rou組織,疼得他沒出息地暈了過去。第二次撬鱗片的時候,小鮫人淚眼汪汪地安慰自己長大了不能哭:已經十歲了!已經是有腿的的人魚了!他屏住呼吸,握住刀柄的手加了幾分力氣。嗚,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