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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的小怪獸會責(zé)怪還是慶幸哥哥讓他接觸到這個世界的另一面呢?張臥玄不能回答自己,小鮫人也無法告訴他答案。交了定金,跟著伙計進(jìn)入后院,張臥玄想,無論如何,他會養(yǎng)這只鮫人一輩子的。珍禽異獸鋪的后院可不是平常的地方,竟通向兩山夾縫中,滿目青翠,谷中比別處悶熱,山壁濡濕,四周有淡淡的霧氣繚繞,耳邊泠泠淙淙的水聲中夾雜著魚類躍動的聲音,不知又是哪些奇異的生物。張臥玄到目前為止二十多歲,前半輩子的執(zhí)念只有修仙,后半輩子的執(zhí)念只有他的小鮫人,對別的東西沒半點(diǎn)興趣,但小人魚一直呆在小屋的木桶里,哪里見過這種奇景,簡直就像書里說的仙境一樣。他一路上在哥哥懷中扭來扭去,四處看個不停,可是他被張臥玄抱著,只能跟著他們一路走,不由悶悶地想:等他有腳了,一定要把后院轉(zhuǎn)個通透,不,不止是這個后院,就像書里說的,他還要去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各種地方,看好多東西。小人魚現(xiàn)在可討厭自己的尾巴了,不僅阻礙他扮演星星仙子和月亮仙子,而且讓他不能去各種地方探險,好在不用多久,他就會有腿了,就算有一點(diǎn)疼也不怕。小人魚趴在張臥玄肩頭,伸長了手去夠枝頭鮮紅的凌霄花,花夠不著,小人魚直起身子用力一撲,猛地把樹枝推得一晃。感覺到懷里小鮫人亂動,張臥玄兩指一拈,就要對著小人魚的額頭彈下去,這下手勁要控制得極好,彈太輕了無用,彈重了小鮫人會用手捂著額頭哭成淚包包,撒一地珠子。“乖,不淘。”樹枝又是一陣晃動,被窺伺的感覺倏然而起,他心下微悸,心里晃神,下手就比往常稍微重了幾分,他正打疊起精神安慰小鮫人,馬上就發(fā)現(xiàn)這回蠢東西的反應(yīng)比大哭更令他不高興——寶寶依舊瞪圓了眼睛注視著大樹,連自己被彈了額頭都不知道。張臥玄對小人魚那種你的世界里只能有我,怎么能看別人看的那么入神的獨(dú)占欲頓時發(fā)作,什么異動馬上拋到一邊,幾乎要捂住小人魚的眼睛不讓他看了。樹枝來回晃動,枝葉被抖得簌簌作響,從小人魚的頭頂來回掠過,奇特的是,一來一回中,不僅沒有停下來,居然抖動地越發(fā)厲害。簌簌的響聲愈發(fā)大了,逐漸變成有節(jié)奏的律動,整個茂密樹冠都開始顫抖,好像有什么要從里面鉆出來。異動開始之時張臥玄早抱著小人魚跟隨伙計退到旁邊,一邊和小魚較勁一邊分神打量著樹冠,最后小人魚怒地咬了他一口,他只好收回作亂的手放出神識仔細(xì)探測起來。他的小鮫人怎么像個小貓小狗一樣愛咬人呢,一點(diǎn)都不像魚,真愁。這么一耽誤,忽然一大片樹枝被掙斷,三人聞聲看去,作者有話要說: 慢慢要發(fā)生奇怪的事情了……#直擊黑作坊幕后實(shí)錄##那些年我不知道的鮫人兄弟姐妹經(jīng)歷過的事##樹冠里發(fā)生了什么就不告訴你#☆、草叢里鉆出來一只可怕的老鮫人這么一耽誤,忽然一大片樹枝被掙斷,三人聞聲看去,就看到樹冠中掙出一只長著巨大蝶翼的精怪,在陽光的照射下,蝴蝶翅膀反射著五彩斑斕的熒光,隨著它翅膀撲棱,空氣中密密灑下一層金粉。張臥玄捂住小人魚的口鼻,自己也閉了氣,跟在旁邊的伙計急忙扔出一張符咒,猛烈的風(fēng)吹散了淤滯的氣流,蝶精也被驚得用力扇動翅膀,鉆入另一片樹冠中隱藏起來。伙計連連道歉,見兩人沒有發(fā)怒的跡象,松了一口氣,調(diào)笑般暗示道:“客人您別看蝶精的鱗粉危險,其實(shí)她的身段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軟,和鮫人風(fēng)味大不一樣。”他看看小人魚,“再說那對翅膀,玩的時候不是添了趣?我們出售之前會給蝶精的翅膀糊上一層樹脂,既不會破壞蝶翅的美觀,還能將那些粉末統(tǒng)統(tǒng)黏在翅膀上,大可放心地玩,怎么動都抖不下來的。”“小魚兒,你說剛才那個蝶精jiejie漂不漂亮?”伙計滿面笑容地問小鮫人。寶寶仔細(xì)考慮了下,大概是呆呆地想問題的表情太可愛了,幾乎讓那伙計想要伸手摸一摸他軟軟的臉。固然蝶精也有攝人心魄的美,可這只鮫人的血統(tǒng)也實(shí)在太好了些,現(xiàn)在眉眼尚未長開,假以時日恐怕還真不是店中養(yǎng)的這些妖精能比得上的。還沒等他摸到,張臥玄咳嗽一聲,示意伙計往前走,伙計只好收回了手繼續(xù)往前引路,一邊腹誹也是個不識風(fēng)月的,呸。張臥玄表示我又不買,你和我說這些干嗎?走著走著,除了剛開頭那只巨大的蝶精,一行人還見著了保留著耳朵的兔妖在草叢里一蹦一蹦,有爪子和尾巴的貓妖撲棱著竄來竄去,植物妖精都比較膽小,偷偷躲起來不給看,等他們走過去后,花枝葉片伸來伸去互相交叉不知討論著什么。小鮫人甚至看見草地上一個小小的房子里,有一只剛出生沒多久的兔子妖怪,臉長得很是可愛,可惜腦袋上只立著一只耳朵,另一只軟趴趴地倒伏著,被其他長著兩只完好長耳朵的兔妖推推搡搡,甚至還有些兔妖撿起石塊樹果往他身上扔。小鮫人捏著自己的耳朵,用力揪了一下,馬上疼地放開了手,投向小兔妖的眼神中就帶了一點(diǎn)同情。耳朵掉下來很痛吧,輕輕壓一下就很痛的,他把頭埋在張臥玄的肩膀上,不敢再看那小兔妖怪了。兩人跟著伙計一路穿花拂柳,很快就看不到兔子聚居的山洞,越往里去水聲漸響,水流從高處墜入深潭的轟鳴在耳邊炸開。拐過一個彎,眼前豁然開朗。從瀑布流下的水積成一個深潭,潭水悠悠深遠(yuǎn),不知流到何方。在潭邊有一個古樸的小院,院子依山繞水而建,雖然古舊卻有一種簡約的恢弘大氣。門窗緊閉,石門兩旁貼的并不是尋常人家的桃符,而是兩道蜿蜒著朱砂的巨大符咒。伙計掏出鑰匙解下門上的鎖鏈,引領(lǐng)兩人入內(nèi)。大門一關(guān),室內(nèi)陡然靜下來,無論是瀑布沖擊還是流動的水聲都被隔絕在外。室內(nèi)光線昏暗,伙計掏出一只火折子一盞盞接連點(diǎn)燃了壁燈,頗有自豪感地解釋道如果不用特制的火折按順序燃亮燈火,就會被困在這條走廊里永遠(yuǎn)走不出去,這可是店鋪?zhàn)钜詾榘恋姆辣I手段。當(dāng)然說完后也免不了照例吹捧一番顧客:如果是像您一樣的道法高深的人,必定是不會被這個淺粗的陣法困住云云。小鮫人一開始還能分出一點(diǎn)心思看兩眼如此奇特的壁燈,但不知為何,越靠近內(nèi)室,小鮫人拽著張臥玄衣領(lǐng)的手就越拽越緊,兩眼也不再旁視,只是緊緊埋在哥哥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