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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具皆不合靖小王爺?shù)男囊猓B元宵現(xiàn)在的這個翡翠浴盆都用不習(xí)慣。但楚云璽還是抱著錦面蠶絲被睡得香甜,半張臉埋在被褥里,青絲散了一枕。要不是用了些手段,那挑剔又矜貴的小王爺如何會這么乖巧?七七將加入頭油的香粉放入梅花纏枝熏爐,眼見香氣裊裊,她神情恍惚一剎,無聲謂嘆。自袖間取出一件竹制長笛,七七緩緩吹起笛音。那聲音如簫聲嗚咽晦澀,她長指在竹孔上靈活按著,一時指影繁復(fù)而繚亂,美不勝收。只是那錯落有致的笛聲傳到外頭猶如鬼哭神嚎,又似杜鵑啼血。待到一曲收尾,最后一個顫音魅惑撩人,扣人心弦。幸好人都離得遠,否則一曲聽下來必然吐血。站在房間暗處的七七神情萎頓,卻喜上心頭,只見床榻上的楚云璽已經(jīng)醒來,雙眼無神的看著頭頂華美帷帳的圖案。“下令放出齊七陽!”七七狀若瘋魔,見床上的人毫無動作,就拿出笛子狠狠地吹出一聲魔音,果然楚云璽蜷成一團捂住耳朵,“就是你早年抓的那個秦風(fēng)殺手,放了他!”七七看著他神色莫名詭異,只聽她說:“若是你已殺他,便自戕吧!”楚云璽眼中漸漸有了神采,與往常無異,但面無表情的板著臉有些嚇人,推開窗吹了口哨,哨聲細長輕微,又打了個手勢,“暗一。”見不是秀字開頭的影衛(wèi),七七眼中一亮,不多時就有黑斗篷從頭罩到尾的暗衛(wèi)前來領(lǐng)命,楚云璽背著他道:“將那個殺手放了。”“是。”待人走后,七七好似平常一樣乖巧,低頭侍立在一旁,口中低聲卻不容拒絕的下著命令:“只帶我去九曲莊。”于是整個皇家別苑的人都知道王爺心情不大好,板著臉喝退所有人獨自去福滿樓賞花,只有他的貼身婢女隨侍左右,可見其受寵的程度。只是楚云璽未到九曲莊,便被神色慌張的秦風(fēng)成員攔住,和七七去了一處尋常民居會合,才知道變天了。鳳陽城所有秦風(fēng)和流風(fēng)的勢力都遭到官府打擊,數(shù)個聯(lián)絡(luò)點被搗毀,且聽組織傳來的消息,其他地區(qū)的據(jù)點也被發(fā)現(xiàn),所有人自顧不暇,更何況是聚集了秦風(fēng)和流風(fēng)兩大組織成員的云州鳳陽城內(nèi)。這江湖上的兩大黑暗組織已經(jīng)走至末路了,只有楚云璽是他們唯一的籌碼,可以用來換取活下去的機會。至于首領(lǐng)玉牌?就是為著它,組織里的保守派和新銳派差不多都要打起來了。如今外敵入侵,兩派人冰釋前嫌,但新銳派多少還是怪保守派死守規(guī)矩,才導(dǎo)致今日之禍。所以現(xiàn)在保守派壓根不敢提首領(lǐng)玉牌,紛紛贊同給楚云璽解毒。此時在這間簡陋的屋子里,七七就要解開她處心積慮下給楚云璽的毒,她笑了笑,點頭道:“你們可以留在這,但途中若是出了差錯,他會變成傻子。”“莫非怕我?guī)е竿醯钕屡芰耍窟@重重守衛(wèi)的,我可沒本事。”將人都關(guān)在外面,七七才諷刺一笑。秦風(fēng)成員天真她可不天真,依著蔣錚在乎楚云璽的程度,絕對不可能任由這位小王爺落在她手上,更何況是成為她的傀儡。怕是先前楚云璽遭到刺殺的第一時間,他就搞清楚了兩個組織的情況。而昨晚蔣錚的將計就計,是為了引出王府的細作,虧她還自投羅網(wǎng),真是好笑。她認真看著面無表情的楚云璽,半晌才道:“你不問嗎?”七七巧笑嫣然,托腮歪著頭像是自言自語,“奴婢一定如實相告。”“為什么?”良久,楚云璽開口詢問,語氣平淡的像是在討論今晚吃什么。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假如把文拍成劇之花絮楚云璽(哀愁):為什么?齊七黛(?):什么為什么?殿下你那個表示是什么鬼!楚云璽(傷心欲絕):為什么不愛我為什么背叛我為什么下毒,為什么為什么?!齊七黛(……):“因為愛情咯。”楚云璽(繼續(xù)演):“你……好狠毒的心!說好的,人與人之間的愛情呢?”齊七黛(瞟一眼他身后的人):“蔣錚,你來了?”楚云璽(秒變正經(jīng)臉):“咳……七七你真是太蠢了,本王都這么認真給你講戲了,你還演的亂七八糟!”☆、陳年舊事的錯誤打開方式“嗤——”屋子里七七的笑聲格外刺耳,她回頭看向坐在窗臺上的人,清雅矜貴偏偏倨傲不屑,旁人眼中嫌棄卻艷羨的紈绔王爺。她見過他金尊玉貴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也見過他落入泥濘茍延殘喘的樣子,自以為比旁人更加了解他,甚至連他的貓是什么脾性都知道。但是他卻問她為什么,七七笑得越發(fā)暢快,既刺耳又諷刺,她抹去眼角迸出的水花,反問道:“為什么?齊七黛為什么背叛你么?”是了,他本就一點都不了解她。楚云璽攥著蔣錚衣袍的手一緊,長眉一挑,下頜微揚,唇角勾起一個諷刺的弧度,還未言語便聽齊七黛笑道:“我為什么背叛你?可笑……我從未忠誠于你,何來的背叛?”似乎能看透楚云璽在硬撐,齊七黛逐漸平靜下來,對著面無表情的替身道:“我爹雖是秦風(fēng)成員,司掌組織所有成員的標志性紋樣,但他確實只是個雕工好些的木匠。我娘卻是藏匿在雁山的羌國余孽之后,所以我爹才會把家安在雁山的山賊窩里。”“我哥比我大五歲,早早入了秦風(fēng)成為玄字號殺手,短短數(shù)年手下冤魂無數(shù)。而我卻只記得他每次出任務(wù)回來給我?guī)У念^繩甜點,在我有限的回憶里給予我的寵愛。直到有一天他失蹤了,組織確認他是任務(wù)失敗而亡,爹爹卻在蛛絲馬跡中找到線索,居然是與皇家有關(guān)。”蔣錚卻冷哼一聲,“你爹認為只有倍受寵愛的十二殿下,能指使得動精銳的軍隊,并將所有痕跡掃清,是嗎?”他一只手輕撫楚云璽的柔順如絲緞的青絲,任由靖小王爺焦躁的把玩他的另一只手。“但當(dāng)時除了云璽……”蔣錚在楚云璽看不見的地方,露出惡劣又邪氣的笑容,眼見齊七黛身子一僵,才繼續(xù)道:“可還有自幼登基多年,年輕氣盛正欲掌權(quán)的陛下?”蔣錚一笑,低頭看著楚云璽的天青色玉冠,他壓低雪山冷泉般清越的嗓音顯得語氣愈發(fā)輕柔,“更何況,你也伺候了云璽這么些年,真的認為陛下和太后會讓他去招惹一個江湖人?就算會,就以他的性子可會將人當(dāng)成囚犯,關(guān)押如此之久?”說罷,蔣錚攬著楚云璽哄道:“我?guī)闳饲仫L(fēng)和流風(fēng),報那多達數(shù)十次的刺殺之仇可好?”楚云璽眸中神采奕奕,低落的情緒和復(fù)雜的心情通通一掃而空,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