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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還沒找你算賬呢!”“云璽啊,這幾天怎么都不進宮,母后可是念叨了好久。”楚云霄很快收拾好僵硬的表情,若無其事轉移話題,抱下小太子,無視他一包子臉的疑惑,“越兒去你母后那兒請安吧,然后寫一篇大字,父皇明天會看。”他揉了揉兒子的小腦袋,看他規規矩矩的行李,手里拿著糕點往外走。楚云璽也不打斷他,瞧也不瞧自家皇兄裝模作樣擺出一堆奏折開始批改,徑直躺在一旁的紅檀木軟榻上曬太陽。等到楚云璽小睡一覺醒來,日頭高掛,晃晃悠悠的跑到太后宮里吃午膳,走之前輕描淡寫道:“本王可是打不過蔣箏的,皇兄你看著辦吧。”真在批改奏折的楚云霄筆一頓,在奏折上落了一處污點,想了想將奏折扔到一邊,宣蔣錚進宮。楚云霄慢悠悠遛達到御書房時,蔣錚已經等了半晌了,他驚訝道:“蔣愛卿來得可真是神速,怕不是等急了吧?!睕]等他見禮便擺手道,“愛卿不用多禮,坐下說話。”蔣錚從善如流,待楚云霄落座,躬身謝恩,“謝陛下?!弊潞螅忉尩溃骸澳⑦f了牌子。”楚云霄自暗格拿出明黃卷軸,望向一本正經的蔣錚,想起初見時他也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少年,而如今卻頂著女人的名字倍受尊崇。世人皆知蔣箏先以弱女子之姿誘殺羌國皇太子,后以一己之力傾覆一國。卻不知,前半段確確實實是將軍府大小姐蔣箏做的,后半段卻是蔣箏的孿生弟弟——男生女相深受蔣序厭惡,被云中子收去做徒弟的蔣錚。蔣錚自幼離家,在深山老林里跟著云中子修行習武,十五歲武功大成下山闖蕩,僅一年便在江湖上闖出“玉面羅剎”這種名頭。若邊境沒有爆發大戰,蔣錚本該快意江湖,而不是因著為了搶回蔣箏的尸體在羌國大營露了一面,叫人誤以為蔣箏沒死,無可奈何頂替了蔣箏的身份遠嫁羌國。楚云霄還記得那時他的幕僚連著三天沒睡,做出了一個能覆滅羌國的章程,準備好了一堆威逼利誘的話好叫蔣錚嫁到羌國。卻不料,蔣錚只說,“我蔣家的仇,我自然是要報的,請陛下給我些人脈金銀便好。”又鄭重一拜,“請陛下照看好我蔣家一門遺孤。”直到后來楚云霄接到蔣錚傳來的消息,才發現相對于羌國內錯綜復雜的勢力,幕僚的那些章程聽起來跟個笑話一樣。相反,蔣錚根據實際情況定下的一些計謀,雖然稚嫩但確實有用。更何況,蔣錚身上遺傳的蔣家人一脈相傳行軍布陣,謀略攻城的天賦,是絲毫不遜色久經沙場的蔣锏,才會讓楚云霄力排眾議,哪怕以女子身份領兵也不愿埋沒了蔣錚的能力。若說這其中有什么超出楚云霄預料之外,便是楚云璽會愛上蔣箏這般強勢如男子的女人,比這更讓楚云霄擔心的是,即便是斷袖,楚云璽也不會在意。作者有話要說:☆、關于作死沒藥治的事“蔣愛卿,你記不記恨朕勒令你不得告訴云璽,你身為男子的事實?”若是楚云璽一早便知曉蔣錚是男子,也不會懵懂無知這么多年。“不?!笔Y錚難得抿唇輕笑,模樣像極了當年那個純真的江湖少年,他道:“多謝陛下成全?!睕r且,雖然有些煎熬,但看楚云璽自以為隱秘的愛戀他,不自覺的吃醋,還是很有意思的。當然,若能光明正大抱著他,便更好了。楚云霄惆悵的嘆口氣,將密旨扔給蔣錚,道:“朕明日會昭告群臣,云璽即日代朕出巡云州體察民情,你隨行護送他,你回府準備下吧。”蔣錚自作多情認為這是皇帝陛下給他的獎賞,還未謝恩便聽一向好脾氣的楚云霄磨牙道:“蔣錚,你聽好了,你的職業是護著靖王殿下不被旁人欺負,首先你自己便不能仗著武功高深欺負他!”“末將遵命。”蔣錚仍然面無表情,心里卻樂的冒了泡,連冷若冰霜的氣勢都消失殆盡。至于太后宮里,過來用膳的楚云霄輕描淡寫的宣布了旨意,楚云璽頓時抿嘴笑起來,雙眼亮晶晶看楚云霄,“皇兄,能去多久?”看見自家弟弟可愛的表情,楚云霄忍不住想要揉楚云璽的腦袋,卻被他腦袋的紫金冠咯到手,無奈道:“云州長年溫暖如春,你過去玩些日子,記得回宮過年便是。”太后一聽這話便忍不住摔了筷子,紅著眼睛去給楚云璽張羅行李。楚云霄沖楚云璽打眼色,楚云璽垂下眼眸無動于衷,還是楚云霄忍不住推了他一下,楚云璽才摔了筷子追上去。“唉……這對母子啊。”一個拳拳慈母之心,一個肆意妄為不喜拘束,兩人之間那道天塹般的鴻溝里,橫陳的是另一個女人的性命,以及血濃于水的親情。楚云霄捧著一杯熱茶,在水霧繚繞中又想起那個溫柔如水、溫恭賢良的女子,即使臨終前纏綿病榻形銷骨立,也依舊只是溫言笑著,對他交待:“霄兒要好好照顧弟弟,長大了要孝敬姨母?!?/br>姨母?嗤……楚云霄嗤笑,滿心惆悵都溶于茶煙中,被一口飲下,濃重苦澀一如那個女人的一生。撒嬌扮癡哄了太后開顏,直到傍晚楚云璽才得以脫身,還好在出宮前逗弄了一會兒小太子,頓時神清氣爽起來。一出宮門,便被蔣箏的家將攔住馬車,于是轉道往玉露樓去。因已解除宵禁導致天才擦黑,夜市上就車水馬龍、行人熙攘,一派繁華盛景。與之相反的是花街柳巷異常安靜,天黑透了才有人掛上燈籠,打開門迎客。位于新柳街盡頭的玉露樓里,楚云璽自認是來的早的,卻沒想到有來的比他更早的人“左擁右抱”好不快活!剛到花魁娘子房門口,楚云璽便看到這出好戲,頓時黑了臉。即便蔣錚是木著臉面無表情,遇到這種情況也只得僵硬了身子,毫不憐香惜玉的將撲進他懷里的女人推倒在地,壓根不看地上衣著暴露的女人沖他拋媚眼兒,解釋道:“她撲上來的?!?/br>“哼!”楚云璽冷哼一聲,蹲著身子勾起女人撲了厚厚一層粉的臉道:“半老徐娘,毫無風韻。含顰,你們玉露樓的花娘越來越不行了。”躲在里間看戲的伊含顰輕笑一聲走出來,步履輕盈身姿曼妙,笑盈盈道:“小王爺何等眼光,自然是看不上這等攀龍附鳳的女人?!彼谥_繞花娘走一圈,“嘖嘖”嘆息道:“奴家在里頭瞧得清楚,這女人原本裝模作樣只想博得將軍的同情心,誰知將軍油鹽不進,便起了投懷送抱的心思。”“蠢!”楚云璽站直身子,蔑視那女人一眼,忽然扯出一抹笑容,意有所指道:“蔣箏將軍,可是貨真價實的女人,你沒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