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頗為遺憾的模樣。楚謖雙眉緊蹙,這拓跋肆還真敢說,若非他拓跋家謀權篡位,豈有今日這番說辭。抬起頭,楚謖便和拓跋肆對視,他眼中的寒意自不必說,若是身上佩劍,只怕此刻還真就忍不住抽出來。拓跋肆眼中滿是笑意,活像一只花孔雀恨不得開個滿屏,給楚謖炫耀自己。符夙并無過多的怒意,只是微微有些遺憾道:“這是我符氏沒有福氣,此等仙釀想必和陛下有緣分,自然也就只有陛下能嘗得。”拓跋肆半靠在位置,幾名宮女便抬著酒進來,符夙并沒有言過,天氣尚還炎熱,玉雕的酒壇子上還沾著泥漬,深埋地底還帶著幾分冷氣。這九丹金液就擺在眼神,拓跋肆立刻直了身子,符夙起身親自為其斟酒。“此酒果然不俗,國公來嘗一杯,看看能不能延壽。”拓跋肆飲下一杯,眼中閃爍著奇異的神采。符夙卻不敢,只道:“陛下與天同壽,臣卻不敢,此酒可謂皇家獨享,臣無福享受。”拓跋肆大笑了幾聲,眼中似乎蒙上了幾分醉意,又連連喝了幾杯,看上去似乎真的醉了。拓跋肆手指對著符夙一指笑說道:“你倒是愈發恭敬了,殊不知,你曾經也是太子,也距朕這個位置一步之遙,即使如今屈尊國公,也算半個皇家,這酒有何喝不得,國公真不愿意喝?”符夙半跪在一旁,眼神充滿了敬畏:“臣...。”“我家國公自來不會喝酒,這等仙釀即便讓國公嘗了,也如喝了白水一般,豈不浪費,還請陛下見諒。”楚謖離開席位,對著拓跋肆拜道。拓跋肆樂呵了一聲,對著楚謖笑道:“楚謖...嗯,你走近些,到朕身邊來。”楚謖哪里愿意,直直的站在原地不肯動,符夙趕忙使了個眼色,語氣稍稍嚴肅了一些:“小謖,還不快到陛下這來。”楚謖這才微微正色,走到拓跋肆身邊,拓跋肆拍了拍身旁的席子,示意楚謖坐下。楚謖毫不猶豫的拒絕道:“臣身份卑微,怎可侍奉在陛下左右。”“朕只是在想,你一八尺男兒站在朕身旁,就像一座巍峨大山,讓朕倍感壓力,你還是坐在朕身邊吧。”拓跋肆笑道。符夙也跟著應和,楚謖只得坐下,剛一入席這一只不老實的手便搭在他的肩膀上,楚謖冷聲道:“還望陛下自重。”“都是男兒,怎么楚謖你就像個扭扭捏捏的女子似的,朕有些醉了,不如你替朕受一受這仙釀上品。”拓跋肆說著,自己喝過的酒杯就往楚謖唇上遞。楚謖一個措手不及,下意識的躲避,卻還是入了半口酒,九丹金液也是極為清冽,入喉帶著絲絲涼意,楚謖周身寒氣更甚,胸前白衣濕了一片,半遮半掩的也露出了胸肌的輪廓,看好去好生誘惑,拓跋肆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卻也有些心虛的偏過頭去。楚謖劍眉一壓,拍案離去。就連符夙的喝止,也毫無作用。符夙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對著拓跋肆訕笑道:“陛下恕罪,這小謖一向脾氣直,過幾日,臣就帶著他去宮內向您請罪。”拓跋肆笑著,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望著門外,那道白色背影當真有趣。楚謖一走,拓跋肆似乎也沒多大興致,對著吳用使了道眼色。吳用趕忙從袖中捧出一抹亮黃,符夙臉色一變,趕忙走到廳前跪倒,好不虔誠。拓跋肆重新拾起一尊玉酒杯,斟了一杯走到符夙面前的臺階上,低著頭想了想,最后一屁股坐在臺階上,符夙低著頭,眼前只有一抹亮黃,微微抬起頭,拓跋肆輕哼了一聲語氣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僅用三壇子酒便換了一個郡王位,傳出去只怕讓人議論紛紛,于朕不利,于國公也不利。”符夙盯著面前的皇帝,看不明他眼中的意味。拓跋肆端著酒杯繼續說道:“不過朕替國公想好了,只需要國公割舍一件真正的寶貝給朕,這郡王位自然順理成章,你符氏一族的清河一地,也自然就是你的封地,這樣的買賣,國公覺得如何呀?”“不知陛下看中了臣府上那件寶貝?”符夙自認這國公府還真就沒有他拓跋肆看得上眼的東西。拓跋肆大笑起來,將酒塞入符夙手中道:“誰說寶貝一定是物件,朕缺一名通事舍人隨王伴駕,三日后朕希望看見這位通事舍人。”符夙瞬間懵了,楚謖不過與拓跋肆一面之緣,竟就讓拓跋肆相中,殊不知通事舍人一職雖小,卻能常常伴君左右,歷代皆是帝王家臣中最熟悉之人才可擔任。見符夙沉默不語,拓跋肆咳嗽了一聲,這才面露嚴肅之色:“國公是準備抗旨嗎?”“臣不敢!臣接旨。”符夙說完正準備叩拜,可握著酒杯,一時進退不得,只見拓跋肆已經起身,朝外走去。路過他時,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喝了酒就當接旨了,朕一向討厭繁文縟節,吳用給了圣旨,隨朕回宮。”“喏!”吳用回道。兩人出了府,天色微微暗了下來,拓跋肆揉了揉額頭道:“不知不覺天都要黑了,再不回去,母后的人便該來著接朕了,走吧。”吳用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道:“陛下,這梁郡王的身份到底特殊,他身邊的人是否需要防備著些?”拓跋肆邊走邊打量著楚謖的府邸,忍不住搖搖頭,這地方可真是破爛,就連宮中給罪人住的冷巷也比這豪華幾分。“派人盯著這兩座府邸,梁郡王心思重,可他身邊那個楚謖,呵呵,朕覺得真有趣,這樣的人跟著他到是屈才了。”想到楚謖,不知為何拓跋肆的笑意便忍不住,特別是想到下午,半杯九丹金液從楚謖薄唇溢出時,那姿態當真讓拓跋肆喉頭一緊,那唇很薄卻自帶粉嫩,不知嘗起來該是什么味道。龍輦內,不時傳來拓跋肆的低沉的笑聲,吳用一臉淡然已經習慣,反倒是羽林軍的護衛再旁,常常被拓跋肆突然的輕笑嚇得一個激靈。深夜。楚府內。庭院中只有幾把已經枯腐的椅子,偌大的庭院連一棵避暑的大樹也沒有,楚謖還是一襲白衣,整個人在黑夜中像極了一直矯健的靈貓。“本想贊你翩若驚鴻婉若游龍,可你劍鋒凌厲,滿含殺意。今日你生了陛下的氣了?”符夙站在暗處,語氣平和。楚謖應聲而停,手中的錦帕不停地擦拭著劍身,抬起頭對著暗處語氣有些急:“那皇帝為難您了?”符夙見他不費吹灰之力的便發現自己,也沒了躲藏的心思,每次在暗處想逗弄自家這如弟弟一般的人,卻從未實現過,這讓他有些無奈,環顧這庭院周圍,慶幸的笑了,幸好還有一把石椅可坐。符夙皺了眉頭道:“為難到沒有,麻煩到有一件,小謖...我當你是你弟弟,從不愿意讓你吃苦受委屈,可如今哥哥有件天大的難事,只有你能幫哥哥了。”楚謖一愣,眉頭都染上了幾分不甘,眼中更是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話中更有難以察覺的失落:“哥哥嗎?有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