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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男孩驀然轉過臉來,緊緊盯著他的眼睛,喉嚨動了動。宋楚立刻以為他這是默許了,因為他的聲音現在還沒有怎么恢復,只能通過他的表情來猜測他的想法。唰的一聲,刺眼的白光隨著褪去的厚窗簾涌進屋內,沈言立刻皺起眉頭閉上了眼睛,喉嚨間發出一聲模糊的痛苦的*。注意到他的反應,宋楚的手臂突兀地停在半空中,默了半晌,又把窗簾拉上一點,只拉開了一小部分,使涌進屋內的光線保持在既有一絲亮度又不至于刺激到沈言的程度。沈言閉著眼睛緊緊蹙著眉頭靠在床頭厚厚的靠墊上,手掌緊緊攥著放在身體兩旁,指關節暴突的白骨似乎散發著不祥的瘋狂的力量。對于外界,宋楚本算不得是個感情細膩的人,他只是淡漠地無視著所有,以一種矜持中略帶著高傲的姿態。也只有在面對和陸世軒有關的事情的時候才會變得敏感偏執。可是現在面對這樣的沈言,面對事故前后心性相差這么大的沈言,他竟然會從心底里生出一絲奇異的感覺,那種感覺近似于憐憫,卻又不止于此。宋楚緊緊抿著唇,輕柔地把沈言那緊緊攥著的拳頭包裹在自己的手掌中,指尖撫摸著他指關節那暴突的白骨,這動作類似于一種低喃,帶著安慰的意味。沈言慢慢睜開眼睛轉頭看他,眼神迷茫無助,像是初生的面對整個巨大陌生世界的嬰兒。宋楚一根一根扳開他的指頭,讓他的手手心朝上躺在自己手上,輕柔地按摩似的摩挲他的掌心。“......”沈言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可以稱為語言的聲音。宋楚把右耳朵貼過去,依舊只能捕捉到一點絲絲的氣音,他低垂著眼睛,低聲道,“別著急,你現在需要休息。”可是沈言卻急切地想要發出聲音,胸口劇烈起伏著,額頭上都沁出汗珠,宋楚想要安慰他,可是之前做的一切已經是他的極限,他不知道怎樣做才能讓沈言平靜下來,可是心中那異樣的感覺又讓他不能只做一個無動于衷的旁觀者。就在兩人之間的氣氛越來越緊的時候,隨著吱呀一聲輕微的響動,有人推門進來了。宋楚回頭望向身后,厚厚的布簾被一只手挑開,隨后手的主人的身體出現在眼前。陸世軒穿著黑色西服手插在褲袋里,走到宋楚身前居高臨下低眼看著他,“怎么回事?”“......沈言想說話。”宋楚轉過眼看著沈言的臉,以一種靜默的姿勢。陸世軒俯身從抽屜里拿出一個白色紙包熟練地打開倒進桌子另一頭放著的玻璃杯里,然后喂給沈言,很奇怪地他竟然沒有反抗。沈言很快就睡著了,陸世軒依舊以和來時一樣的姿勢,臉色冷峻,“過來。”宋楚看了一會兒他的背影,直到他就快走出房門的時候才起身。兩人一前一后出了沈言和簡生的臥室,來到書房,宋楚剛進門,陸世軒就突兀地反手鎖了門把他壓在門上,一手撐在他身側。宋楚抬眼看他,不發一語。其實很多時候他都猜不透陸世軒到底在想什么,或者,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從來都不知道陸世軒腦子里到底在考慮些構思些什么。工作的時候這個男人就是一個高高在上冷峻威嚴的領導者,幾乎從來都沒有陷入生活的瑣碎中過,雖然他的存在感那樣強烈,可是他本身卻給人一種難以接近虛無縹緲的不存在感。也只有在*的時候,宋楚才會感受到這個男人對自己的需求。而這個男人是一個非常嚴謹自律自我控制能力非常高的人,即使是很需要的時候,*也從來都不是他人生內容的重心。第一次,宋楚望向陸世軒的眼神里除了濃烈偏執的占有欲之外還帶上了一絲的迷惑。陸世軒低頭親吻他的耳朵,柔軟的嘴唇和柔軟的耳骨碰觸在一起的感覺非常的微妙,宋楚微微蹙起眉頭,輕輕地,但是卻異常堅定地推開他。陸世軒的身體逆著光,宋楚看不清楚他的眼神,可是很明顯那里面有很強烈的東西,可是這卻讓他心里那些迷惑的情緒越來越明顯,像是浪潮褪去之后緩慢露出海面的冷硬突兀的巖石。“為什么?”宋楚望著陸世軒,眼神復雜。陸世軒臉色不易覺察地變了,他嘴唇緊閉著靜了好一會兒,扣住宋楚的手腕把他的手臂摁在門上,親了親他的鼻尖,輕聲道,“別亂想。”宋楚劇烈的掙扎想要把手抽出來,陸世軒嘴角緊緊抿著攥住他的手腕絲毫不為所動,宋楚卻像是鐵了心似的固執地掙扎,氣氛很快就詭異起來,宋楚真的爆發起來體力絕對不弱,陸世軒的體力當然更是遠遠高于一般人,這樣下去態勢勢必朝向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最后還是宋楚妥協了,他放棄抵抗了一般垂下頭,肩膀脖頸和頭發的弧度所組成的線條在這一瞬間幾乎讓人心悸。陸世軒握著他手腕的力度慢慢放松,但仍然牢牢地把他禁錮著,另一手的手指安撫地摩挲著他后腰。仿佛是過了好久,宋楚沉沉的聲音透過像是有了質感的空氣傳過來,“我感覺不到你......”陸世軒手上摩挲的動作猛地停了,握著他手腕的力道猛然加重。“....你什么都不說,我從來都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我對于你來說到底算什么。”說出這樣的話,可是宋楚的姿態卻不是軟綿綿的低聲乞求,而是一種需要平等需要和對方站在同一高度的要求。陸世軒抿著唇臉色依舊冷峻,看不出任何破綻。他確實是太過內斂了,也許是性格使然也許是長年累月的特殊性質的工作導致他從內到外都密密合合嚴嚴實實的包裹在一起,永遠都是冷漠沉穩高高在上堅不可摧的模樣。這樣的他可以永遠是一個優秀的男人優秀的領導者,可是卻永遠不是一個好的戀人。戀人之間除了最起碼的感情羈絆之外最需要的就是溝通,可是宋楚和陸世軒之間沒有任何可以算得上溝通的交流,兩人之間談論的話題幾乎永遠都是工作上的事情,晚上的性事像是工作之余固定的節目一樣沒有任何意義,最近幾天以來陸世軒單方面的告白在這些背景之下更加顯得蒼白無用。令人窒息的寂靜,窗外清晨凌烈的陽光透過落地窗慢慢在屋里延伸,屋內的擺設慢慢凸現出來,有鳥叫聲傳過來,伴隨著樹葉清冽的氣味。兩人的身影重疊在一起,宋楚依舊被陸世軒的身影籠罩著,和落地窗周圍的光亮形成明顯強烈的反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