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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很安靜的性格,雖然化身為小小人,也一直很安分地在項鏈上待著。倒是小紙人比較興奮,窩在楊廣的衣襟內(nèi)陪著小木人。有著木之精華在,它身上濃郁的木氣能最大程度地掩蓋住楊廣的氣息,以及保護楊廣。楊廣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如果你不催生它的話,需要多久才能夠清醒過來?”梁泉彼時正在看著窗外的景色,聞言道,“百來年吧。”楊廣:“……”梁泉回頭看他,低低笑道,“阿摩可以當做是傳宗接代的寶物。”楊廣面無表情地看著梁泉,“相比較其他,我現(xiàn)在比較想弄死你。”白劈了半天雷。梁泉眉眼彎彎,眼波的笑意像極了一個剛搗完蛋的稚童。那個笑容……有些熟悉。楊廣斂神,近在咫尺的梁泉也沒看出什么,眼眸冷靜得有些可怕。大云山正是在巴陵不遠處,馬車過去的速度也很快,不到中午他們就開始爬山了。梁泉也不去問楊廣知道的是什么線索,楊廣也沒有開口問什么問題。他們爬到半山腰的時候才停下來稍作休息,梁泉站在山崖邊緣往下看,看到了幾眼清泉。那流水似是環(huán)抱著山腰往下,在日光下泛著銀白色的光芒。梁泉回頭看了眼楊廣,輕聲說道,“貧道先下去一會。”他的行動很快,話音剛落,整個人便躍下山崖,那猝不及防的舉動讓楊廣心頭一跳,情不自禁往前走了幾步,這才發(fā)現(xiàn)梁泉腳下正踩著一道飛劍,徐徐地往下。小紙人還騎在楊廣肩頭,“你的主人看著溫和,比其他人倒是冷多了。”楊廣瞇起眼來,“來人,下去!”梁泉落地,這處潺潺流水,源頭皆是從這五眼泉水開始,蜿蜒曲折地往下流動,成為環(huán)繞著大云山的景致,恰是一處好景致。梁泉斂眉,像是有些不情愿,但還是回頭看著剛落腳的楊廣,“阿摩帶了多少人來?”楊廣若有所思地看著這處地方,漫不經(jīng)意地說道,“你要多少有多少。”梁泉點頭,“貧道要百人護陣。”跟隨著上山的人不足百人,楊廣聽到梁泉的話后,便讓人把山下的人繼續(xù)往上帶,這需要足夠多的時間,想來今日是弄不成了。這里的位置尚可,泉眼附近的水域很是安寧,楊廣帶來的人就在這里駐扎,只是在梁泉的要求下,沒有任何人靠近這片水域。楊廣和小紙人玩鬧了一會,看著正站在潺潺流水邊的梁泉,“你在看些什么?”梁泉所能看到的東西,顯然是普通人所不能看到的。梁泉輕舒了口氣,“這里的氣息不太對勁。”楊廣糾正了他的用詞,“是很不對。”梁泉斂眉看著腳邊的清清溪水,“你感受到了?”楊廣輕哼了一聲,“我的確是在你身上感受到了,你總不會要來百人耍。”梁泉沒有什么太大的動作,楊廣也看不見他是什么神色,只聽他輕笑了聲,“貧道以為,阿摩說得沒錯。”跟著楊廣在一起,果然時時刻刻都能發(fā)現(xiàn)點不同尋常的東西。盡管楊廣的人在上半夜趕到了山上,他們不可避免地還是需要休息。梁泉獨自一人坐在泉眼邊,連小紙人都拋棄楊廣坐在他的肩頭,像極了這泉眼里面有什么東西似的。深夜,梁泉并未入眠。大云山的夜色很美麗,寂靜中帶著些許安詳,不論是偶爾響起的鳥鳴聲亦或是耳邊潺潺不絕的水聲,都帶著難得一見的安逸。如果可以,梁泉并不愿意打破這處的寂靜,哪怕這里真的有不對勁的地方。楊廣說得沒錯,任何一個人在要求有百人來壓陣的時候,都或多或少能看得出不對勁。梁泉不愿意撒謊,但面對楊廣他的確不能道出真相。他緩緩伸出手來,一道莫名的火在他掌心躍動,很快,又顯示出一只慢吞吞的小王八來。……不,這不是小王八。這是赑屃。赑屃,樣似龜,喜負重,乃長壽吉祥之象征。在藍田山附近的小城里,附身的厲鬼曾謊稱是睚眥出現(xiàn),事后顧清源小道士曾嘀咕著說過這些是不存在的。實際上,為何不能存在呢?既然能出現(xiàn)鹿蜀,睚眥赑屃等有跡可循,又不是什么難以想象的事情。上古千萬年,流傳至今的只言片語,隱藏在古歌謠中的傳唱,總是殘留著不少本不該流傳的蛛絲馬跡。赑屃雖是龍之九子,但性格尚且平和,這泉眼附近濃郁的兇煞氣息與其全然不符。若當真是赑屃,也只會是入魔為兇獸。是的,尋常人無法發(fā)覺,在這清澈透明的溪水,這鳥語花香的大云山中,竟有如此兇險煞氣的感覺!龐大而又古老的氣息。梁泉揮手散去這用靈力匯聚起來的景象,視線落到泉眼,以及這泉眼潺潺下不知處,最終選擇闔上眼來,等待著天明時刻。兩個時辰后,天堪堪亮起的時候,梁泉已經(jīng)在繞著溪水邊不知道做了多少布置。具體用楊廣的話來說,就是在貼著亂七八糟的黃符以及邁著他完全看不懂的步法。“阿摩,你知道你的聲音很大嗎?”梁泉無奈地停下動作,楊廣靠在樹干上挑眉,“或許是因為我才剛醒,又或者是我昨夜氣得睡不著呢?”楊廣很敏銳,這百人一定有什么說道,但梁泉不肯告訴楊廣這其中的玄妙。梁泉伸出手指碰了碰小紙人,低聲說著些楊廣聽不清楚的話語,“去陪他。”小紙人輕飄飄地飛出了范圍,一把糊在了楊廣的嘴巴上。梁泉沉下心來畫著陣法,隨著他的感知一步步踩位,仿佛無窮無盡的黃符飄灑下來,一張張地落在原本該有的位置上。“阿摩,每一張黃符上,須得一人。”盡數(shù)是蕩清符。梁泉的聲音從陣法中飄來,不必楊廣示意,早被要求的百人立刻步入,不必梁泉提醒,一個個都站在了位置上。他們都是精銳的將士,服從已是天性。“小道長,”楊廣的聲音似近似遠,有些聽不太清楚,隨著梁泉的步法,越到后面,每一步就越發(fā)謹慎,“總該有個解釋。”梁泉似乎低聲對著自己說了些什么,而后才揚聲道,“這底下,有位龍子。”隨后他又補上一句,“真的那種。”而且看起來隨時蠢蠢欲動。“我猜你有個絕妙的好主意?”楊廣的聲音出奇鎮(zhèn)定,比那些微微露出驚訝神色的侍衛(wèi)要好些。梁泉只是笑,楊廣大概知道他要借用這百人做些什么,但他始終不肯開口。的確有更為簡單的方法,更直接了當,以及富含血腥的方法。楊廣知道后會如何選擇,梁泉甚是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