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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她不答應那就是沒有女德,庶女的身份也會被拿出來做文章,日后恐怕她就要抬不起頭來,靜妃照樣會送來貴妾。出身卑賤失德行的正妻,如何能擋住身份貴重識大體的貴妾。 容華受寵若驚般地跪在地上,微微揚起的臉上無論如何都做不出高興的表情,半晌也說不出話來,冷汗不停地從她額頭上流下來。 靜妃見狀萬分驚訝,連同旁邊的皇上也目光凌厲起來。 容華咬著牙仍舊不出聲。 靜妃臉色一變,顧忌地看了看皇上,在一旁好心地提點容華,“武穆侯夫人一定是高興過頭了,快謝恩吧!” 靜妃話音剛落,大殿里響起了抽抽噎噎的哭泣聲。 容華提起帕子捂住臉頰,柔弱的身體不停地抖動著,半晌才道:“靜妃娘娘,妾不是庶女,母親已經將妾記在名下,還不夠資……格……做武穆侯夫人……”說著像是萬念俱灰,“妾明白了,回去會安排妥當,妾謝皇上、靜妃娘娘隆恩。” 靜妃被容華說的一怔。 庶女……不夠資格……這樣的話應該出在被休了的婦人口中。尤其是薛陶氏如逢巨變般整個身體幾欲支撐不住,放佛經歷了生死攸關的事。賞賜妾室本是一件小事,卻因這一句庶女變得像是要奪了薛陶氏正室的名位。 容華連頭也不抬,被嚇得瑟瑟發抖。 若是真的迎了貴妾,而讓正室自請讓賢,大周朝真就出了笑話,這門親事本是她提起來,外面只會說她恃寵而驕,身居后宮還要伸手外面的事,靜妃收起笑容,仔細地看向薛陶氏,薛陶氏這是在皇上面前反將了她一軍,她雖然如今身居妃位,卻也怕皇上的猜忌。 靜妃側頭去看皇上。 皇上淡淡地道:“你也別想的太多,靜妃也是好意,只是想賞賜個妾室幫著你,如何提到庶女身上。” 庶女這兩個字咬的格外重。靜妃臉色一變,皇上這是埋怨她提起庶女。 “好了,起來吧!”皇上看向身邊的內侍,內侍忙上前扶起武穆侯夫人。 武穆侯夫人身上脫了力,內侍扶了兩次這才將人攙扶起來。薛陶氏重新坐回椅子上,抬起頭露出被嚇花了妝的臉,另一只手強撐著腰身,素服下雙腿不停地戰栗。皇帝目光挪開,薛陶氏畢竟只有十幾歲,就算再懂禮儀,見到這樣的場合也是要害怕。昨晚送了血書進宮,今晚突然在她面前提起庶女和貴妾,驚慌起來也是尋常。 皇帝揮了揮手,“這件事也不著急,慢慢計較,你也回去吧。”說著站起身,吩咐內侍,“去養心殿。” 容華忙起身跪送。 皇上出了翊坤宮,容華依舊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靜妃扶著矮桌看容華,容華低著頭沒有半點聲音。 靜妃臉上出現陰冷的笑容如曇花一現。 “娘娘的身子如何?妾回去也好向母親稟告……”那聲音帶著顫音聽起來讓人覺得心癢,只想伸出手來一把將她打得滿臉是血。 靜妃心里想著,臉上不動聲色,“本宮身體強健。” 容華道:“娘娘身體康健,是妾等的福氣。” 靜妃笑起來,“你現在還年輕,將來福氣還大著呢。” 容華行禮告退,靜妃從始到終沒有提安哥的病,容華更是壓得住心思,讓人攙扶著從翊坤宮出來,走過養心殿,等在宮道上的錦秀、春堯忙迎了上來。 容華出宮門才穿上氅衣,二話不說上了馬車。 跟車的牛婆子上前道:“少夫人可算是出來了。侯爺和老夫人讓人問了五六次,特別是侯爺,要不是皇上召見,還在這邊等著。” 這樁案子會順利落在薛明睿身上吧。 擔憂的事落了地,容華不再想其他,吩咐牛婆子,“趕車吧!” 馬車平穩地馳到薛家,容華下了馬車,薛夫人和四太太已經在門口迎容華,看到容華臉色不好,薛夫人和四太太也不說別的,一路將容華送進了南院。 春堯、錦秀將容華扶到軟榻上,芮青吩咐丫鬟搬了炭籠,將準備好的手爐送進容華手里,又用熱好的巾子包上容華的雙腳。 若說身上不涼是不可能的。尤其是雙腳被熱毛巾一裹,說不出的舒服,身上蓋著錦被,一碗熱湯下肚整個人都暖和起來,容華舒服地松口氣。 薛夫人握著容華的手,“昨晚沒睡好吧?老夫人囑咐了,你回來就好好歇著,睡一覺再說。” 在宮里費了不少的心力,尤其是靜妃提起要送妾室進薛家,她是用盡了心思來應對,現在真的是累了,容華點了點頭。 薛夫人和四太太一起到側室里說話。 只有在讓她放心的地方,她還能睡得著,容華慢慢閉上眼睛。 …… 薛二太太坐在軟榻上讓婆子揉腳。 昨天從南院回來她只是覺得身上無處不疼,用了府里最好的舒筋活血藥,誰知道今天早晨腳心火燒火燎地疼起來,找了郎中來偏又看不出什么,二太太想著,腳心又是一疼,似是有什么東西要從腳心鉆出來。 任mama急的束手無策,“這可如何是好,要不然再請其他郎中來瞧瞧,這到底是怎么了。” 二太太心中頓時燒起一簇火苗,“你們一個個都是做什么的?都給我滾出去,滾出去干凈。” 揉腳的婆子立即跪下來,“奴婢聽說一個方子,只要用香灰和了蛋清蒙在疼痛處,很快就會將里面的毒逼出來,太太這種應當是氣火上涌,著了熱病,火氣不出勢必是不能好的。” 二太太撐起身子去看婆子,“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去準備香灰。” 那婆子慌慌張張地去了,到了門口差點和杜鵑撞在一起。 那婆子頓時作揖起來,杜鵑也不和她計較,徑直走到二太太床前,低聲道:“少夫人從宮中回來了。” 二太太聽到這里,腳心又是一陣疼痛。陶容華,裝作在屋子里養胎,原來都是騙她的,騙她在外面活活凍了幾個時辰。 最可恨的是,她自以為一切安排妥當,誰知道竟被容華那賤人算計了,她回到屋中得意洋洋,容華卻坐了馬車進宮叩見皇太后。 想到這里,二太太抑制不住怒火,拿起身邊的茶杯丟在上,眼睛中冒出火焰來,“只會那些蠅營狗茍的勾當,不知羞恥的下賤貨